林宣汝回来了，带回了烟斗。
事实是烟斗并不愿意跟林宣汝回联盟，“他”是被林宣汝强行抓回来的。是“他”不是“她”，是“抓”不是“救”，因为烟斗不是原来的那个烟斗了。
烟斗已经换了一个人，连性别都换了，怪不得当归接近了真相却还是找不出这个人，因为即使派出烟斗的上司都不知道烟斗已经大变活人了。这事在联盟高层内部掀起了轩然大波，但消息被高层压着，不让散播出去，安全~部和信息~部的普通官~员都不知道这件事。
当初余璐化名烟斗被派往联邦，只有三个人知道这件事，这三个人是余璐的直接上司关部~长、执政官罗蒙和安全~部~长周全。现在林宣汝把人接回来了，但回来的人却不是被派出去的那个人。
一张陌生的脸孔，一个陌生的人，原来的余璐到哪儿去了？最初几位高层全都不信，质疑林宣汝找错了人，但林宣汝给出的证据确定了烟斗的身份，确凿无疑。
这下几位高层头痛不已，这要传出去简直是一个惊天大笑话＋丑闻，派出去的特工被人调了包都不知道，不仅要被联邦笑话，联盟民众也会对这一届政~~府的能力产生深深的质疑。
更奇的是这名不认识特工还真的为联盟服务了好几年，直到他身份暴露的最后一刻。也不知是哪一年被调包的，这几年“烟斗”提供的联邦的机密信息还都是真的，他可以说是尽职尽责了。
“他是沈虚的人。”
当林宣汝迈步走进周全的办公室，周全转过身对林宣汝如是宣布审问结果。他的拳头在桌子上重重地敲了一下，“又是人类之光，他们像虫子一样无处不在。”
“他全说了？”林宣汝问。
“是的，全都说了。”
“这么容易就交代了？”林宣汝表示怀疑，因为以往抓获的人类之光组织的成员都是死硬的亡命之徒。
周全说：“因为这就是沈虚给他的最后指令，如果落在我们手里，就可以说出所有他知道的。”
林宣汝蹙眉思索，这中间又是什么阴谋，沈虚到底想干什么。
“这个假烟斗是个双料间谍，明面上他是我们的人，为我们刺探联邦的情报，实际上他为沈虚服务，联邦和联盟的情报都被他传到了人类之光，呵呵，一份情报发到两个地方。怪不得我们永远找不到人类之光的藏身之地，他们总能在最后一刻从容逃脱。我们这次丢脸丢大了，这是我们的耻辱！玛德，被沈虚这个老狐狸耍着玩儿，丢人呐！”
周全摊开手掌用力抓了几圈自己的圆脑袋，然后拳头虚空握紧咬牙说：“总有一天，我要抓住沈虚这个老狐狸！”
林宣汝声音平静地提醒他：“您有这个机会，是您把他从我这带走亲自护送到南部边境的。”
周全一张胖脸憋得通红，很想治一治这个不敬的下属，却没有这个权威。他泄了气，在椅子上坐下，示意林宣汝也坐。
等林宣汝在对面坐下后，他说：“说一句公道话，沈虚当初的确是被迫害的，是在前任政~~府任期发生的事儿。等后来有人发现了真相，已经晚了，改不回来了。沈虚已经做下了几桩大案，给联盟造成了巨大的损失和破坏，既成事实是恶劣的，是不可挽回无法原谅的。”
开始的被冤枉被迫害是事实，后来的恐怖复仇也是铁打的事实，林宣汝默默想，命运就是这么捉弄人，昨天的好人今天的坏人。
“那一次如果我们知道邱冠文就是沈虚本人，是无论如何不会放他走的！他拿出了绝密信息和我们谈条件。”周全用拳头敲打桌面。
林宣汝撩起眼皮，狭长的瑞凤眼闪着精光，“是什么绝密信息？”
周全看了他一眼说：“既然是绝密，那就是不能问的。”
林宣汝嘴角翘了一下说：“是不能公之于众的事，是会对自由~党的声誉和公~信~力造成巨大冲击的事，是不能被我们的竞争对手科学~党知道的事。”
周全沉下脸严肃呵斥林宣汝，“林处！记住你的身份，谨言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