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拿虾来了，宝今，你干嘛呢？”
许宝今愣愣看着李佩没有说话，李佩也看着她，笑着说：“你这么长时间没下来，还以为你肚子不舒服了，怎么跑房间里来了。你饭还没吃完呢，没有不舒服吧？”
她脸上露出关切的神情，就像以往任何一次那样。但许宝今知道，不一样了。
“是不舒服。”许宝今的声音不高也不低。
“真肚子不舒服了？那下楼，我给你找药。”
“不用找药，我有话要问你。”许宝今抬了抬手，给李佩看自己手里的东西，“佩佩，你怎么会有这个？”
也许她不该问的，许宝今心里知道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但她还是想问。
李佩眨眨眼睛说：“你知道这是什么？”
许宝今呼出口气后才看着李佩说：“你是不是在想我知道了多少，有没有必要再继续骗下去了。”
她们彼此太了解了，李佩又笑了笑，露出了一个让许宝今感到陌生的表情，那是和傻白作李佩的形象很不相衬的一个表情。“所以宝今，你知道了什么？”
许宝今面色微红，那是情绪激动的结果，她说：“所以林宣汝击中的那个人是你，从占卜屋窗户跳出去的人是你。你说何臻有别的女人了只是想转移对你的怀疑，想必你早就知道迦南大师的本名了，所以你为什么要去杀沈姣？”
李佩盯着许宝今的眼睛，她的手里还拿着装着大虾的玻璃碗。“你是怎么发现的，你今天来看我就是为了找证据吗？”
她承认了。
许宝今以为她会说弹片是从林宣汝那得来的，以为她会否认跳窗的人是她，但她没有否认。她还坐在地上，此时想起要站起来。她捏着包着弹片的纸团站起来，感觉双腿无力，又在室内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坐下。
“我来的时候没有想过要找什么证据，我就是来看看你的，还想提醒你小心何臻。我担心你恋爱脑犯糊涂被何臻利用，又怕你正在热恋中听不进我的话，我说那些只会招你的讨厌。”
“近来的一些事让我开始怀疑何臻，呵，其实你一直在把我往那个方向引不是吗？引导我加深对何臻的怀疑。何臻最近确实做了一些让人怀疑的事……如果不是碰巧在洗衣房看到那条沾了血的裤子，我也不会疑心。你的腿被尖锐的钢筋划出那么长一道口子，裤子却能崭新完好，怎么做到的？”
“原来是这样，”李佩叹气，遗憾地说，“我妈真是，每一次都是她坏我的事。宝今，你怎么变聪明了，我可怎么办？”
她轻嗤出声，让人不寒而栗，完全不是不知道怎么办的样子。
许宝今认真看着李佩的脸，还是一样的脸庞，却已经变了一个人。
“腿伤是你后来弄的吗？为了掩盖枪伤。”她问。
“是啊，”李佩说得理所当然十分轻松，“我取出弹片又自己划了一道，怎么样，厉害吧？”
许宝今皱眉，李佩轻笑一声，“守卫者95的杀伤力太大，我用了特效药和治疗仪也不能在短时间恢复，只能划一刀掩饰原有的创伤，不让人看出是枪伤。”
她呲了呲牙，抽了口冷气说，“真疼啊。但是伤口划得很完美不是吗？完全看不出子弹击中的痕迹，医生缝合治疗的时候也完全没有发现呢。”
李佩似乎对自己的杰作十分得意，许宝今盯着她的眼睛，觉得她才是一个神经病。所以她说：“我以为我脑子出问题了，原来你脑子的问题比我严重多了。所以把当归的徽章放进我的口袋，想要移花接木的人就是你吧？我现在应该叫你另一个名字吗，当归？”
李佩点点头说：“你失忆以后真是聪明了很多，你突然这么聪明，我们还怎么做朋友呢？”
“你还想跟我做朋友吗？”许宝今问。
李佩没有回答，垂眸看着碗里的虾。
许宝今也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心里说不出的难过，“你以前真的有把我当朋友吗？”
“我真的拿你当朋友的。”李佩回答。
“真拿我当朋友还会把当归的徽章往我口袋里放，故意引我去找虎仗，看着我被抓？”许宝今脸上露出讥讽的笑。
“那只是权宜之计，暂时转移视线，等我过了那一关就会没事了。你不是当归，你会没事的，林宣汝没那么容易被骗。再说我们这么好的朋友，你牺牲一次帮我个忙也是可以的，不是吗？”
“哈？”许宝今微张了嘴，“你说的可真有理呀。”
“给我吧。”李佩朝许宝今伸出手。
许宝今低头看着手里的弹片，这作为证据的弹片。
李佩伸手过来，夺过许宝今手里的弹片后再次伸手，摊开手掌看着许宝今的手腕命令道：“通讯器也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