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埋葬”

当古守已和回天他们出来之后,跟随着原雪卿留下的暗号,来到了一个小村庄。原本硕大而又茂密的树林将这个村庄遮的严严实实,但是自从雪之子来到了暖阳国之后,万物进入冬季,树叶都全部枯萎凋谢,现在能陪伴着树枝的只有不断飘落而上的雪花,整个树林都在这场雪下呈现成了一片玉林的景象。

古守已找到原雪卿时,原雪卿是选择在了一个只有老夫妻俩人的小农家里。

“这年头啊,战乱不断,人啊,都命苦,身不由己。”老妇人劝说着拍了拍原雪卿的肩膀,于是就摇着头,端着碗要出门去。

“阿婆,你要上哪里去?”辛思悦擦干了自己因为边自林的死而奔涌而出的眼泪。扶着腰不好,只能弯着半腰走路的阿婆问道。

“我啊,我们这小村庄,连年呢征兵打仗,家里连个壮丁都没有,我家老头子啊,也腿脚不好,不能一直长期做体力活,家里的粮食,只够我和老头子俩人吃的,我这不是要去找找街坊,借一些粮食,才能让你们吃上一顿饱饭,你们可不要再哭了哦,想当年我想念我那被征去打仗的儿子,日日夜夜思念,最后一直到哭瞎了眼睛,也没有盼到孩子回来的消息。”正说着,老婆婆就拄着拐棍,一摇一晃地往外边走去,一边走一边嘴里还嘀咕着:“小小年纪就没了性命,上天不开眼啊。”

听见老婆婆说完这段话,辛思悦又再次绷不住,泪崩了,双腿虚弱无力的跌坐在了椅子上。

原雪卿还是依然痛苦不已并且把责任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觉得如果不是自己没有起到队长作用,就不会有人在这次行动中失去性命。

原雪卿连忙去扶住快要倒下的辛思悦,以防她太陷入悲伤而无法自拔。

看到车伯言蹲在胖子的尸首前,一遍一遍的帮胖子擦拭着脸,嘴里一直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原雪卿,问道“车伯言,你没事吧?这件事都是因为我没有组织好才导致的,你不要太过悲伤,我们的当务之急还是把边自林下葬了才是。”看到一旁的车伯言,原雪卿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话,才能让这个已经陷入了胖子的死的自责和痛苦之中走出来。

没想到,车伯言回过头去,瞪大眼睛,强吸着鼻涕,用牙齿咬着嘴唇,面向原雪卿,说了一句“我没事,我当然没事了,我能有什么事,不用关心我,我挺好的。”说完就又转过头去,又开始自顾自地给边自林擦拭着脸,嘴里依旧还在嘀嘀咕咕着什么。

“回天,刚才的事情,为什么要抛弃他。”古守已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说出了这句话。

“我们必须要有一个人来拦住李晃,要不然,在那种情况下,我们三个,根本就无法脱身,我们必须要活下去,不能全死在那里,这是哑巴想跟我们说的。”回天听到古守已的问话,冷冷静静地回复着。

古守已看着回天看到自己的伙伴为了救自己而在自己面前死去,却还这么冷静,十分想为刚才的哑巴鸣不平,气愤的拎起回天的领口,“你怎么能这么冷血,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伴死去,却还这么的冷静。该死的人应该是你才对?”古守已强忍着泪水,对着回天说道。

“你以为我想么,你以为我想这样么?我不想替他去死么?如果可以的话,我巴不得把你丢下,让你直接死在里面,我们一点难过都不会。”回天也终于控制不住了自己的情绪,反过来怒吼着古守已,“如果可以的话。”回天一边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不能在任务中完成任务,又不能救下自己的伙伴,而痛哭着。

“那你为什么还要留下他?”古守已看到回天这个样子,稍微冷静了下来,回问道。

“当时那种情形,我们应该都心知肚明,如果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下,继续战斗,让李晃等到了其他的支援,我们就都得死在里面,如果不是哑巴顾念着你救我们出牢狱的感恩之情,我巴不得把你丢在里面做诱饵,我带着雪纯和哑巴逃走,从此过上我们自己的生活。”回天逐渐释放自己的情绪说道。

“每逢任务危险,必须要留下一个人来保下其他人的时候,年龄最大的那个人便要自己留下来,为其他比自己小的人谋出一条未来,这是规矩。”回天慢慢诉述着。

“谁定的规矩?也太没有人情味了。”古守已质问道。

“当然和你们这些人不同,你们任务失败了,还会有人来救你们,所以你们不能明白这条规矩的重要性。但是我们不一样,如果我们任务失败了,别说有人来救你,如果没人来杀你,就已经算是很好的情况了。”回天解释道。

“可是,他是你们的伙伴。”

“你知道,为什么哑巴一定要豁出自己的性命还要救出我们的性命么?你就以为是伙伴?你以为我不想让他活着么?他的一生已经这么苦了,到头来还要用自己的性命来护下我,我真是该死啊。”回天泪流满面的说完,就结束了谈话。“这都和你没有关系。”

在一个晚上,古守已和原雪卿他们,一起找到了一个地方,埋葬完了边自林之后,在月光下隐隐约约地看到在白雪覆盖的山头,看见回天跟谈雪纯跪在一个刚刚堆好的坟头前,墓碑上写着一个古守已不认识的人的名字。‘回寺’。

月色皎洁无瑕,白雪落满山坡,白纸飞舞,两人跪下,前附明火,断绝奈何。

“哥,谢谢你。”说完,回天和谈雪纯一起为回寺磕下了头,在这一刻,时间冻结,所有的冰雪都要将这一刻冰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