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要去哪里?”
“图里奥最便宜了!让图里奥为您带路吧?”
“你胡说!明明我们价格都一样!”
四只小魔鬼顿时打成一团,另一只小魔鬼伸出它尖细的爪子,拉着瑞波西的衣角远离了战场。
“尊贵的客人,请让亚利亚为您服务。您只需要花费一个加隆,就可以得到亚里亚全天服务。亚里亚脑海里不仅有翻倒巷的地图,还有许多真实的小道消息。”名叫亚利亚的小魔鬼搓着尖细的爪子自我推销道。
瑞波西仰头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半的亚利亚,心中深深感觉它就是在欺负她个子矮,不然进入翻倒巷的人这么多,它们为什么只盯住了自己?
不过瑞波西也确实需要一份活地图,于是从口袋内掏出一枚加隆,亚利亚双手捧过。
亚利亚高兴地呲着一口尖牙:“相信亚利亚,这一定会是您今天做的最高明的决定。”
“你知道哪里可以售卖药剂吗?”
“这要看您是想售卖什么类型的药剂了。”亚利亚小心把加隆放入自己口袋,回答道。
“怎么说?”瑞波西一边顺着街道往前走,一边施展了闭耳塞听咒,让其他人不能听到他们的谈话。
瑞波西所施展的闭耳塞听咒是改进后的一种版本,它并不是作用于一个人,而是在一个范围内,这个范围又会根据瑞波西的移动而随之移动。
“第一类是一般的药剂,大多数在市面上能够买到的药剂在翻倒巷不值什么钱,在对角巷量少了也没有收的必要;第二类是稀少的药剂,在市面上很难买到,需要预订才能买到,这样的药剂无论是大批量还是少量都能在翻倒巷卖出价格;这第三类就是创新型的药剂,一般店铺都不会大批量地收,少量收店家也不会花费力气去推销,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自己租一块摊位进行售卖。”
“那你带我去出租摊位的地方吧。”
“好的,您这边请。”亚利亚躬身,向一条更加拥挤的小巷做出邀请的手势。
他们一边走,一边聊天。
“先生,您想售卖的药剂是什么样的?”
瑞波西想着,反正一会她就要售卖,告诉它也无妨:“是可以让人倒霉的药剂。”
“这种药剂可真是稀罕!一般人可不会买这样的药剂,怨不得要在翻倒巷卖。”亚利亚咋舌。
瑞波西也明白,这样的药剂,买的人要么是恶作剧,要么就是为了报复。肯定没什么好用途。所以为了减轻伤害,她特意调试到了不会给别人带来生命危险的程度。
要不是为了帮助老师度过难关,她一定不会现在就来这里售卖这种药剂。
瑞波西租了一处三英尺长的小摊,一英尺一枚加隆,宽不超过七英尺。
果然,无论走到哪里,地价都是相当昂贵的。
瑞波西从街边捡了一颗石子,施展“变形咒”让这颗不起眼的小石子变成了一张有着精美花纹的厚实木桌。
她把口袋内准备的药剂一一摆到桌面上——霉运药剂、爱情魔药、安眠剂......
瑞波西准备这些东西的时候,亚利亚并没有离开,而是等她都摆好后,向她买了一瓶霉运药剂。
亚利亚的想法很简单,只要让和它一起工作的其它几只小魔鬼都沾上霉运,那么它们之中,它一定就是最幸运的那个——挣到多多的金加隆,得到主人的夸奖和奖励。
霉运药剂洁白的瓶身下有一条漆黑的盘蛇,每当瑞波西接触到瓶身时,这条蛇就会抬起头看着她吐出蛇芯。
这是瑞波西设计的防伪标识,其他人很难仿造。
亚利亚走后,瑞波西又掏出一张海报贴在桌子的最前方。
这张海报上也有一条黑色的蛇,它在骷髅堆积起来的小山上盘旋,嘴中还不时说出一两句广告词。
嗯,这是瑞波西为她产品设计的宣传海报。
宣传海报一摆出,来看的巫师就多了起来,不过他们也只是来看看,只有少部分巫师,出于好奇买了一瓶“霉运药剂”。
这样的销量是远远不够帮助豪尔先生的。
要是以后能打开销量,形成产业链就好了。
瑞波西在脑海中构思这件事的可行性时,亚利亚再次出现在她的摊位前,跟在它后面的还有一位特别的先生。
这位先生黑色蓬乱的头发中夹杂着几根银丝,披在身上的魔法斗篷笔挺得如同糊了一层胶水又风干,两只眼睛的瞳仁只有针眼大小。
“这是亚利亚的主人卡格拉尔·比林西先生。”
瑞波西看向亚利亚,它的声音嘶哑,黑黢黢的身躯有些轻微变形,即使是黑色也掩盖不了它被打到鼻青脸肿的事实。
“亚利亚就是在这里买的药剂。”它说完就悄悄退到了卡格拉尔·比林西身后。
“比林西先生,您好,请问您想要点什么?”他们这副形象真的很像来跟她找茬,但瑞波西秉持着生意人的处世之道,扬起笑容来跟他打招呼。
卡格拉尔视线凝固在瑞波西的斗篷和面具上面,这两样东西他十分眼熟——大概是在五十年前,他还是小孩子的时候,跟着父亲在翻倒巷出摊,其中一位顾客就是穿着这样的装扮。
父亲对他很是尊敬,并告诉他,‘这是当前布莱克家族的家主,如果能和他处好关系,这辈子都不用愁生计问题了。想要讨好他们的巫师,就会把你捧到天上去!’
没错!那时候的布莱克家族就是巫师界金字塔的最顶端,地位规格都拿捏得稳稳的,现在的布莱克家族完全没法比。
想到这卡格拉尔到嘴边的话打了个旋,自动又加了十倍的量:“我要一百瓶霉运药剂。”他冲瑞波西露出一个自认为非常友好的笑容。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现在能和布莱克家族搭上线,肯定比自己天天让小魔鬼给人带路挣得多。
瑞波西听到“一百瓶”,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一百瓶?”她深深地怀疑自己的耳朵有了自己的想法,要不然她怎么能听到这么离谱的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