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远不会轻易放过骗人者。他一个箭步蹿过去,右手一扫,先将那伙潜伏在林间的弓箭手全体撂倒,接着一个猛冲,瞬间骑到骗人者身上,“呼呼”几记重拳过后,骗人者哀嚎一声,断了气息。
在风远欲起身救下被困铁网中的灵芝时,两个无声无息,如同鬼魅般的可怖人儿身子已晃至他身后。
风远没有回头,他正视着灵芝那双黑亮的大眼睛,从她眼睛里,他瞧见了身后两人的面目。
只是这一瞬,他便被迷晕,倒身下去。
在他倒下前的瞬间,他已认清那两个人正是叛出少林的少左和少右活僵尸。
地宫,魔窟。
四面黑漆漆,亮闪闪地泛着可怖的光,让人只消瞧上一眼,便会以为这是自己噩梦中的地狱。
而,灵芝正身着薄如蝉翼的长袍坐在一张米色的软榻上。软榻对面,一张红木雕花的案几一侧坐着一个看起来约莫有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正拼命地找寻着话题与眼前的灵芝美人交谈。
这个年轻人灵芝称他为李公子。
李公子,正是叛出武当的老七李展。
“灵芝姑娘一定要尝一口,这专程从波斯快马加鞭送过来的葡萄美酒!”李展将斟满美酒的夜光杯温柔地递到灵芝跟前。
灵芝可不是凡人女子。她身上没有大家闺秀那种自小调教出来的矜持劲,更不会像小家碧玉般地不敢与男子对饮。
她是深山中经千年修行,化为人形的灵芝。
灵芝属于仙族,她是散仙。
更准确地说,灵芝新变身女子不久,她对女人的心理还不甚了解。
她只是怎么想,就怎么做。
于是,她毫不扭捏地接过夜光杯,放到鼻下嗅了嗅,然后啜了一口。
李展正抻长脖子细细盯视着她,他大概是想从美人嘴中听到些许赞美之言罢。不管是对李展本身,还是对他亲手斟得葡萄酒。
可,灵芝却漫不经心地将夜光杯放在案几上,不与评价。
她不与评价也是一种礼貌。
毕竟,波斯的葡萄酒再美与仙界的琼浆玉液相比总有出入,再说。灵芝本就不关心葡萄酒的事儿。
她关心的是风远的安危。
可她不能直接问李展要人。
只听,灵芝缓缓说道:“听说李公子剑术通神,不知你得到了令师几分真传?”
李展哈哈一笑,心道:“她到底还是对我认可的。”
“灵芝姑娘真是风趣的很。剑术通神,在下岂敢当?我也只是学到了家师一点皮毛而已。”
灵芝眼睛一转:“那是为何?习武之人,按说在李公子这般年纪早应尽得师门真传才是。”
灵芝细瞧一眼,李展脸上的变化,那是一种发自心底的不满聚集成的愤恨,在不经意的流露。
李展没有做任何回答。然而,灵芝捕捉到他脸上的微妙变化,已说明了一切。
李展背叛武当,一来是因荣华富贵的诱惑。二来呢,他天生资质不够优秀,张三丰无法委以重任。受不到重用才是最关键的导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