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远师兄弟三人奔至江南水乡已至深夜。
三人投宿小乌客栈,随意用了些包袱里还余下的饼,睡去了。
明天一早便是大家和各大派汇合的日子。
这一夜,没有风,也没有雨,看似相安无事。
可是翌日一大早,风远叫李展开门的时候:“七哥!七哥!”
没人应声。
习武之人,本就惊醒,不会睡得那么死。现在少左少右两个活僵尸还身在江南,老七更不会睡沉的。
风远见形势不对,也不等屋里人应声,将房门一推,门“呀!”的一声开了。
之后,风远怔住。
老七李展并不在房里。
可房里有人。
人在被窝里。
被窝里是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那女人见有人来了,睡眼朦胧地坐起身来,她一双白嫩的肩膀裸露在被子外面,十分地显眼。
见状,风远并不回避。
“我七哥呢?”风远问那女人。
“你是说李少侠?”
“对。”
“他走了。”那女人道。
“走了?什么时候走的?”风远诧异道。
“一个时辰之前吧。”女人道。
风远瞬间奔出房门,二楼右手边第三间是二哥的房间,敲门声响起后同样的没人应声。
卧房里风远发现一张留给他的字条:
老九,此次行动,凶险万分,你且留在水乡。三日内以武当信鸽为号,任务自现。武当王白泽。
见字条后,风远随即毁去。
关于少左少右两位活僵尸事件,想必是二师兄和七师兄动了私念,想要争着立下头功,好让师父刮目相看,以便奠定自己在武当的地位。
“也罢,少了我这个累赘,两位师兄尽管放手去博,我才不在乎哩。”风远这样思忖着踱步走上水乡街头。
现在,旭日初升,水乡虽是庄户人家居多,可风远十分喜欢这里。
放眼望去,有的人家的男子正划着小船朝外驶去,捕鱼是他们的主业。
还有的临街铺子已早早开门做起了生意,刚出锅的热豆花那宜人的香气扑鼻而来,风远已忍不住坐到路边的凳子上叫了一大碗豆花。
这豆花摊子的老板是个中年妇人,他一双儿女正坐在一旁抢着读一本残缺不全的书。
那小男孩,梳了一个冲天炮,两腮通红。
看他的年龄和风潇然差不许多。
风远忽地想起了风潇然。此时此刻,武当茅庐里师父一定开始手把手地教他功夫了罢。
一定是的。
当风远点的热豆花端上来的时候,他旁边那张空凳子上也多了一个人。
一个女人。
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
她脸上的粉涂得很厚。
风远真想对她说,你若是不施脂粉会更好看些。可他当然不会说出口,这毕竟是别人的事。
这个女人,正是方才老七被窝里那一个。
她一坐下来,那做豆花的妇人便给她端了一端热豆花来,且其中辣椒和香菜末放的多少正合那女人的意。
那女人自然是老顾客。
她是个妓女。
一个念头,蓦地在风远脑中一闪即过。七哥,昨天夜里黑灯瞎火的说不定连那妓女的样子都没看清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