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芝点了点头。
然而,风远看似更痛:“是谁做的?”
灵芝本不愿说,可她又不能回避:“鬼之子。”
风远英俊的脸因愤怒而抽搐:“他欺负你了?”
“不!不!我是清白的。”灵芝解释着:“在我蜕变女儿身后,唯有你见过我的身子。”
风远问:“鬼之子!鬼之子!究竟谁是鬼之子?”
“一个脚底板上生有红痣的人。”灵芝道。
风远一怔,只因他已想到一个人:“不会是他,不会!”
“你指的是?”灵芝问。
“不,我不知道。”风远道。
那晚,青楼出事那一晚,红魁与风远是一起在青楼泡过池子的。
虽是酒后,可红魁脚底板上似是有一颗红痣,那时的灵芝小人儿就待在风远耳朵里,她也是瞧见得罢。
因此,灵芝为了交梅花仙子的差,特此寻红魁去了。
风远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突然问道:“青楼那晚,掉包红魁的人,是你?”
灵芝点了点头。
“他现在还活着?”风远问。
“我没杀他。”灵芝又道:“青楼那晚,你们喝得大醉,我瞧见了他脚底的红痣,因此设计掉包后将他活捉给梅花仙子。”
“为什么,你没那样做?”
“掉包后,我将红魁用仙术捆缚在一个荒庙之中。可待我将要收他之时,从背后突然朝我席卷而来的竟是火魂鞭……”灵芝一双极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火魂鞭,是一条烧得通红的火焰鞭。
这条鞭子不轮抡到谁身上,其痛苦可想而知。
江湖人人皆知,火魂鞭乃是火魂阁阁主天雷老祖的通天法器。
可知道火魂鞭原本是上界遗失在人间的法宝的人就寥寥无几了。
风远定定地望着满背鞭痕的灵芝,他眸子里有千言万语,却无法开口。
“那晚荒庙中,那天雷老祖竟......竟欲霸占我……”
风远紧握的拳头上已暴起青筋。
“是红魁,他念在你我的情分上,恳求代天雷老祖执鞭,将我鞭打。可我知道,是他手下留情,否则我早已灰飞烟灭,哪能够再见到你。”灵芝泣不成声。
风远转过身来,背对着她,他默默地坐在床沿上。
他恨自已,他恨死了自己。
一个男人,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是一种什么滋味?
他正陷在这种滋味中,深深地体会着其中的痛苦。
灵芝是个小散仙,她是仙女。
而风远要如何才能保护她?他不知道。
他也没有言语。
这一夜,筋疲力尽的灵芝就睡在武当山栖子唐风远的床榻上,而他什么都没做。
他一心想灭了天雷老祖。
翌日,天没亮风远便跪在了武当后山那风雅茅庐之前。
他似乎已忘却了自己膝盖上的伤痛。
他在跪求师父传自己武功。
可,茅庐之内的张三丰并未正面给予风远任何答复。
师父看起来不急不躁。你瞧呀,他那般认真地在教风潇然读书,习字。
这当然还不够,师父正从背后紧握着风潇然的小手,专心致志地教他武当功夫。
风潇然领悟得很快,每当他领悟了精髓,师父都会大为赞赏。
风远已在茅屋外跪了三天,三夜。
因距离较远,风远当然听不到他们的谈话,可任凭谁也感觉得到,新来的老八风潇然才是武当的佼佼者,是张三丰的接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