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24小时便利店

江渔一愣，打字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她抬头看向司机的方向，想了想，并没有对司机说出类似更换目的地的话，但是手上重新开始打字的动作，回复周礼：好，那我现在应该去哪？

周礼过了一会才回复她。

他直接发来了一个位置信息，不过不是上次循环中她和何载舟一起去过的那个地方，而是距离他和何载舟家都不远的一家24小时便利店。

周礼：你也不用让司机掉头之类的了，就让他提前一些放你下车，去这个便利店吧。我去找你。

江渔回了个“好”字过去，随后按住电源键和home键截了图。切出和周礼的聊天框，她看到何载舟正好已经通过了她的好友申请。

她想都没想就把聊天截图给何载舟发了过去。

江渔：我先不去你那里了，我要去见见周礼。

发完这句消息，她对司机也说明了自己更改目的地的意思，因为那家便利店距离她原本要去的地方很近，司机并没有表现出来不乐意的意思来。

何载舟：好。

江渔：你回这么慢就回一个字？？？

江渔：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何载舟：我们知道的信息量是一样的，能问你什么。

江渔：我又不是在说那些。我是说关于这个截图，你都不想问什么吗？

何载舟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像她一样放了张截图过来。

她点开图看，是何载舟和周礼的聊天记录。周礼找何载舟的时间比找她还要更早一点。

周礼：不是恶作剧？

何载舟：嗯。

周礼：江渔也在循环里？你们在一起吗？

何载舟：不在一起，她今晚本来是去听livehouse，这个你应该知道的。我是在我自己家。

周礼：那我先找她见面，你别出门，自己小心点。

何载舟：好。

江渔看完截图的时候车也已经到目的地了，她一边付钱下车一边回复何载舟：行吧，原来他是先找的你。

可即使这样，她心里的疑云还是没能消散。

——为什么不能三个人一起说，非要这样单独见？

偏偏被安排单独在家里呆着的何载舟没有对周礼的提议表现出一丁点疑问，他就那么相信周礼吗？

不过答案看起来好像是肯定的......他们好像很信任彼此，只有她自己在不断地猜疑。

江渔叹了口气，把手机装进口袋，拍拍自己的脸颊告诉自己先别想那么多了。反正眼前的事现在仍是一团浆糊，既然有对玄学比较熟悉、一直以来又都很靠谱的周礼加入进来，就先听听他的意见然后再做判断吧。

她走向24小时便利店，推开门，在店里可以吃关东煮的位置拉出来了一把椅子。

值夜班的店员看上去很年轻，他本来在打盹，听见江渔拉椅子的声音才清醒过来。随后他慌慌张张地站起来问她需要什么东西吗，完全像个课上睡觉被老师逮住提问的高中生。

江渔被店员的慌张和热情搞得也有点不知所措，不好意思什么都不点，就随便买了几样店里仅剩的关东煮，准备一边吃一边等着周礼过来。

咬下一口充满汁水的萝卜时她忽然想到，自己在循环内好像还真的没怎么吃过东西，不过因为循环的性质问题还有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她从来没有感觉到饿。

其实包括现在她也是没有胃口的，所以吃的速度很慢，第一块萝卜刚吃完周礼就推门进来了。

再次陷入梦香的店员再次被吵醒，江渔赶紧从位置上下来，告诉店员说，“没事，他什么都不需要，我们是一起的。”

周礼闻言也对店员点了点头，然后就朝她走过来，也拉了把椅子在她身边坐下。

他沉默着把手里的速写本放到两人面前的桌子上，翻开到何载舟写了很多时间线的那一页。

“这些我大概都看完了。”他说，“虽然还有很多不理解的部分，但根据我对何载舟以往事情的了解程度，我觉得我多少有些发言权。还有，这个本子能在我手里，说明你们在之前的循环里就见过我，是吗？这点我需要确认一下。”

江渔震惊于周礼的接受能力和梳理事情的能力。她作为亲历者都缓了那么久才接受现实，而周礼居然只是看了看本子上的内容就已经接受甚至决定参与到这事情里来了。

她点了点头。

“是，我们上次循环刚去找过你。”

“偶遇我？还是找我帮忙？”

“找你帮忙。”

“嗯，那和我想得差不多，毕竟我在的那个地方......”说到这里，他从严肃的神色中挣脱出来，笑了笑，“也挺难被偶遇的。”

在江渔的记忆中，和周礼相识这么久以来周礼是帮过她几次忙的。每当她把自己认为困难得不得了的问题讲述给周礼听，他都会露出和现在差不多的表情，看起来就好像胸有成竹。

虽然很难以置信，她还是试探着问了句，“你该不会已经有办法了吧？”

“办法谈不上，只是有一点思路而已。我想你的时间并不多，所以我会说得很直白，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原本稍微放松了点的江渔听了这话又开始感到紧张了，甚至比和他碰面以前紧张得更甚。但她不想表现出来，只是暗暗吞了一下口水，告诉自己保持镇定。

“我已经循环了这么多次了，什么心理准备都有了。你说吧，我能接受。”

“好。”周礼点点头，“看这个速写本上的内容，你和何载舟好像一直都是一起行动的。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单独喊到这里来吗？”

他明显并不是真的需要听江渔的回答，在她开口前就继续说了下去，“因为你们的战线并不统一。我不确定你对何载舟的记忆和认知都停留在什么时候，我可以明确告诉你的是，他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了。”

江渔摇摇头，“我不懂你的意思。”

“那就再直白点说——这个循环本身就是何载舟创造的。”

江渔干笑了一声，“你都知道我们在上次循环里就见过你了，也不需要考虑一下措辞吗？你在前后矛盾。”

“你也说了，是你们一起见了我。你觉得我会蠢到在何载舟在场时说这些吗？”他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被折叠成三角形的纸，递给江渔，“拆开看看吧，不算是揭晓答案，但是多少也算有点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