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结束

九月份开学了,我和她分到了同一个宿舍。

我高兴极了,但却没在宿舍见到她的身影,打了电话了也不接。我收拾完行我正准备去班级找她,在门口撞了个正着。她说她办了走读,刚听到我有些失落,很快这种情绪就没了。

但事情来得太突然了,隔天早上数学课,她又一次在班级晕倒了。

三天后回来了,回来的早上早自习没结束又倒了下,这次我开始有些慌乱,她的发病从未如此频繁。跑下楼喊了老师上来,在等待担架过来时,她一直紧抓着我的手,嘴里在不停地乱叫着。我抓着她的手,喊着她的名字,试着叫醒她,她却没能醒来。当她被抬上担架时,我松开了她的手。

如果我知道那是最后一次见面,那我一定不会松开。

那天之后,过了很久她也没能回来。

我记得我是在一个下雨天给她母亲打的电话,她母亲说她的病情不大好,被转进了ICU。我记不得我是怎么挂了电话,只记得我哭了整整一个晚上。

又过了几个星期,那天我回家了,我又输入了她母亲的电话,“嘟――嘟――”我嘴里不停地祈祷着,第一个电话没接。父亲安慰说,可能她的母亲在忙。我点点头,等过了五分钟左右,我又打了个电话过去,运回有人接了,她母亲的声音似乎有些疲意,大意是她还在昏迷,情况仍然没有好转。

……

10月25日,她离开了。

得知这个消息是我没哭,只是眼眶泛红,似乎这只是一句两句话的事。

晚上父亲打电话过来,应该是想安慰我几句,我说我没事,但父亲的话却哽咽起来,他哭了……这是我这十几年来第一次见他哭,聊了许久便挂了电话。

我趴在栏杆上,风很大,眼角又泛红了。

隔天夜里我见到她了,她仍然笑着看着我,我没说话。那时下这下雨,和她一起吃饭,我故意吃得很慢很慢,她说要走了,我想抓她的手,却抓不到。她走进雨中我扑过去抱住了她,她冲着我笑,然后一点一点消失了。

我惊醒了,我发现我哭了。那时已经凌晨两点多了,舍友们都睡了,四周很黑,只能从窗户看到路灯透过来的光。

我把头埋进被子里哭了起来,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