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神之契约

随手撤掉戴安娜的投影,艾伦并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结太久,那种高度距离现在的他实在太远。

他这次进入神之空间,可不是单纯为了确定知识封锁的事情,那只能算是随手的尝试,对他的影响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他最主要的目的是给隐藏自己身份增加一份保险。

艾伦伸手一拉,手中出现了一张泛着金光的契约,这片空间的神之契约!

随意的盘腿坐下,艾伦举起手中的契约凑到眼前,里面的内容出乎意料的简单。

【一、宿主献祭类仪式的成果有五分之四归于神之本源,并且神之本源拥有优先选择权。】

【二、宿主每个自然月必须献祭最少一条灵魂。】

【三、宿主的祷告不可直达神之本尊。】

在契约最下方还有一条补充的备注。

【备注:宿主若违背以上任何条约,则必然失控而死,神之本源拥有最终解释权。】

艾伦一条条看去。

第一条自不必细说。

第二条很明显是邪神的做派,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其他神,尤其是七大正神,是不是也有这种类似的要求,如果有的话,这个世界也太绝望了些,艾伦的情绪更低落了一分。

第三条就非常有意思了,祷告不能直达本尊,难道神也讨厌“骚扰电话”?

想来也是,哪怕只有千儿八百的信徒,假如每个信徒每天祷告十分钟,光是想象那番场景,艾伦就有些头皮发麻……

当然,作为只有一名信徒的新晋邪神,他还没有资格享受这种幸福的烦恼。

艾伦调动神之本源,给契约中增加了新的条约。

【四、宿主不能以任何方式对任何组织或个人泄露关于艾伦.费利克斯的任何超凡相关信息。】

不愧是拥有最终解释权,竟然可以单方面直接修改已签订的契约,虽然要消耗一些神之本源,但霸王条款什么的,真是太棒了……

艾伦感受了一番,只用了不到剩下本源之力的百分之一,这点消耗完全可以接受。

犹豫片刻,艾伦抹掉了第三条,他现在可只有这一根独苗信徒。

戴安娜的存在,对现在的他来说,好处远大于坏处。

虽然他现在能做到的事情不多,但最少能安抚信徒失控,这在某些时候可以救命。

艾伦来了兴致,就跟在穿越前,用游戏编辑器修改人物设定似的,将戴安娜这个大美女变成自己想要的形状,这种诱惑跟成就感……

他看向了第二条,每个自然月必须献祭最少一条灵魂。

作为一名受过八荣八耻教育的现代优秀青年,艾伦对于这种动辄献祭他人灵魂的行为,极其厌恶,哪怕他是戴安娜上一次举行献祭仪式的最大受益者。

暗地里,戴安娜是自己的信徒,明面上,她是自己的追随者。

在艾伦掌握足够的自保能力之前,他肯定不会放任戴安娜离开自己身边。

两人以后会相处不短的时间,对方动辄献祭他人的习惯,他肯定看不过眼。

哪怕他可以用神眷者的身份强行阻止对方一次、两次……但长久下去……

可如果这是神之契约的条约呢?

艾伦眼前一亮,就要调动神之本源抹去这一条,并对献祭进行严格限制,这种血腥祭祀就该扔进历史的垃圾堆。

但他用来抹去条约的手指还未碰触到契约,身体便是一僵,有种这样做会大祸临头的感觉。

同时冥冥中的知识告诉他,取消献祭,会和这片空间中神之本源的力量本质发生冲突,短时间内或许没事,但长久如此,必然出现信徒失控,神之本源消散的情况。

“力量本质竟然和灵魂献祭有关,是邪神,石锤了。”

沉默片刻,艾伦开始给契约中添加新的条约。

【灵魂献祭仅能对以下人员使用:纵火罪、投毒罪、故意杀人罪、走私军火罪……】

【肉体献祭仅能对以下人员使用:抢劫罪、绑架罪、教唆罪……】

【积德行善之人、六岁以下儿童不能用来献祭。】

其中,能够进行灵魂献祭的所有种类,都被允许进行肉体献祭,而使用不符合要求的祭品献祭,仪式可以正常举行,但必然失败。

在灵魂真实存在的世界,灵魂的重要性远远高于肉体,虽然普通人并不了解这一点。

至于怎么区分哪种行为更该死,艾伦表示:

“刑法了解一下?”

“虽然这样规定是我认为正确的事情,但对于戴安娜和以后可能的信徒来说,每个月献祭一条有严格要求的灵魂,和每个月随意献祭一条灵魂比起来,难度好像有点差别。”

想到这里,艾伦对第二条条约进行了部分修改。

【二、宿主平均每个自然月必须献祭最少一条灵魂,可以提前进行积攒,也可以延期进行,但延期不能超过三个月。】

这次,他并未触发预警,也就是说这样的条约是被允许的。

“将每月必须改为平均每月,并且允许进行提前预付和延迟支付,延迟支付还不需要额外的利息,为信徒降低难度,我还是很仁慈的嘛……”

艾伦直接忽略了他所作的改变,会对信徒,尤其是新晋信徒造成怎样的困难。

有本事犯下允许被献祭罪行的,大多都是有真本事的恶徒,而新晋信徒最多只是刚刚进入超凡世界的菜鸟,而且神也没有什么对信徒进行提前投资的说法。

也就是说,这种契约,会极大增加艾伦信徒生存的困难程度。

再从头到尾审视了一遍新的契约,基本满意的艾伦伸个懒腰,起身习惯性的活动活动手脚。

然后他看到了身后有些变形的神像……

“艹”

回忆一下,增加条约的消耗很小,这一点他专门确定过,所以抹除和修改条约的消耗是新增条约的几十倍?

如果说在修改契约之前,神之本源在维持运转的前提下,大概能制造出两件超凡信物,那现在,除非废掉戴安娜的根基,不然最多只能一件。

就在这时,艾伦的脑袋突然感到刺痛,并且越来越严重,他只觉脑袋随时都会爆开。

他一个趔趄,退出了这片“神之空间”。

这次的体验远比上次糟糕的多,失重、眩晕、恶心,先是眼前一黑,接着便是煤气灯独有的昏黄,而他还是坐在沙发上。

侧头看向大厅中的座钟,时间过去不到五分钟,但艾伦确定他在里面最少待二十分钟以上。

“时间流速不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