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红菱双眼微眯,冷声对长河道:“你若也受轩辕正天毒害,我们便不是同路人,不必再多言!”
“不用着急,我也痛恨国师,咱们同仇敌忾!”
自轩辕正天坐此高位后,太安帝特地在宫中建道观供他修行,并时常造访,有时一呆便是一整天。
久而久之,有传言太安帝随国师修仙,致使国库亏空,百姓负担日愈加重。
当年宁山岳便是因为直言进谏,遭陛下敌视,最终才被朝党联合打压,失去官职。
“咳。”
陆长歌咳嗽一声,两人立刻停止讨论,纷纷转头看过来,态度恭敬。
他淡淡道:“有样东西请你们一观。”
两人均是目露疑惑,还未来得及开口提问,便见天地已经变色。
叶红菱环顾四周,自己身处一片青翠竹林中,前方有道虚幻人影正在演练招式,一掌打出,有排山倒海之势!
嘭!气浪以人影为中心扑出,整片竹林沙沙作响。
这仅仅只是开始,那人影共出了十八掌,动作平平无奇,每一掌的威力却层层递增,打到最后手上竟有金龙环绕,龙鸣不止。
“这掌法.....”
叶红菱美目失神,喃喃开口。
长河当即面色激动道:“前辈,这难道便是你上次所说的“降龙十八掌”?天啊,简直太强了......能创造出这般神奇掌法,前辈真乃神人!”
我开小号吹我自己。
“降龙?”
叶红菱下意识重复一遍,紧接着浑身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失声道:是、是屠龙术!”
与龙有关之事,帝皇家族尤其忌讳,便是有人衣裳绣龙也会被问罪,更何况是这种以“降龙”命名的大逆不道功法!
前辈绝不可能是皇室同盟,与国师也不可能有善交.......叶红菱念及至此,目光顿时变得钦佩无比。
“前辈,先前你只答应了给我一观,为何海棠这新来的也能看到?不公平!”长河不满嘟哝。
叶红菱目光顿时变得冰冷,心想此人可真小气。
“呵呵,无碍。”
陆长歌摆手,“你们皆是与我有缘之人,此等小事不必计较。”
“阁下大度!”
叶红菱急忙低头抱拳,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哼,前辈才不会计较此等小事。
“长河,你在朝中有些关系,便帮海棠打听国师消息罢,也算交个朋友。”
“阁下当真?!”叶红菱目光灼灼,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若京城有帮手自然再好不过了。
“自然。”陆长歌淡然一笑。
“日后阁下若有所求......在下自当尽力!”叶红菱再次低头,在她眼中,是这位前辈让“长河”帮忙,所以理应感谢前辈。
这就对了嘛,上道!
陆长歌这是给自己留个后手,若是日后有难,这位大佬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就算没困难,从他那儿诓骗些功法武学也是极好的。
“对了,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叶红菱迫切地问道。
她想要多与这位高深莫测的前辈拉近关系,日后定然好处无穷。
陆长歌拂袖,天地景色变换!
一叶扁舟缓缓飘荡于湖水之上,波光粼粼的水面倒映着漫天繁星,星光灿烂,美得如梦如幻。而陆长歌就站在扁舟之上,手提酒壶缓缓驶向远方。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便叫“清梦”罢。”
这是何等意境啊,简直让人心向神往......叶红菱冲着远处扁舟重重抱拳。
扭头一看,那长河竟然已经跪倒在地,恨不得三拜九叩。
.........
“师父你醒啦!”
耳畔响起丫头的声音,盘坐榻上的叶红菱终于醒来,可一时间双目没有焦距,似乎还倒映着那湖中的漫天星河。
“......啊,嗯。”
她下意识摸出怀中那颗青色石珠,紧紧握在手心,如攥珍宝。
丫头笑盈盈道:“师父你方才是做梦了吗,我看你脸色一会儿好一会儿坏,最后还满脸崇拜,像是看到了什么世外高人......嘿嘿!”
一双冷眼美目顿时瞪过来:“皮痒了?”
........
姜府内,陆长歌幽幽醒来,揉了揉眉心,神色有些疲惫。
这入梦神通还挺消耗精神力的,也不知还有没有别的人持有石珠,能多交几个网友就好了,反正我是群主。
既然答应了帮海棠打听国师消息,那自己就得有消息来源才行......朝堂之事,还是得找朝堂中人。
明日拜访宁府,不去也得去了!
便看看姜妹妹能给我搞出什么名堂来,若是过了火,休怪哥哥不顾情面。
次日清晨,有丫鬟送来衣物。
陆长歌换上一身锦缎宽袖长袍,扎好发髻,两缕龙须刘海留在鬓旁,略加打扮还是相当像一家贵公子的,毕竟底子不错。
推开两扇门,清醒空气扑面而来,好巧不巧,对面也有一人正伸着懒腰呼吸新鲜空气,两人目光顿时对上了。
此人身穿青色直襟长袍,衣服的垂感极好,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一块玉佩垂钓,穿着锦靴大步而来。长发束成发髻垂于脑后,倒是打扮得贵气逼人。
陆长歌想都不用想,这便是姜伯父那唯一的儿子,姜鹏。
衣着确实不错,就是这长相.......你们姜家的优良基因全被你姐抢了。
陆长歌冲他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正欲去中堂用早膳。
“站住。”
陆长歌回头,只见这位姜少爷将头发一甩,双手负在身后,大摇大摆地朝自己走来。
姜鹏围着陆长歌转了一整圈,上下打量一番后,摇了摇头。
昂起脑袋,用鼻孔看人。
问道:“知道本少爷是谁吗?”
陆长歌耸耸肩,心说你不就是伯父口中那不成器的儿子吗,那肯定知道啊,如今看来的确不是空穴来风嗷。
“姜少爷,昨日晚膳伯父提起过你。”
“吼?”姜鹏自得一笑,“我爹夸我什么了,说来听听。”
“你爹说.....咳。说你文不成武不就,整日就知道鬼混,差点没把他给气死。”
“胡说八道!”
姜鹏气得双眼发直。
便在这时,一袭白裙的姜云霁走来,明眸皓齿,五官精致,仿佛春天在诉说它所有的美好。
“姜鹏。”
“姐?姐你怎么来了......哎哟别,别拧我耳朵,疼!”
方才还嚣张跋扈的姜鹏顿时焉了下来,一只耳朵被揪住,整个身子都弯了下来,惨不忍睹。
“这位是你哥,放尊重点,听懂了?”姜云霁揪着耳朵质问。
“姐我就是想试试他....”
“试什么?”
“试试他有没有资格娶你.....啊疼疼疼疼!”
姜云霁那白皙的脸蛋上闪过一抹肉眼可见的红晕,教训完弟弟才转头,抿了抿唇瓣道:“去中堂用膳吧,咱们待会便出发。”
“行。”
中堂,小丫头姜圆圆竟是最早到的一个,而且看其模样已经喝了两碗粥,正在啃大白馒头。
“圆圆,起这么早呀。”姜云霁笑问。
“先升说过,枣起的鸟儿有虫次!”小丫头一边吃一边回答,腮帮子圆鼓鼓的。
这丫头,关于吃的各种名言都背得挺熟啊......陆长歌笑着道:“圆圆,先生可有说过笨鸟先飞,晚起又能吃的鸟儿才聪明。”
“哼,不跟你说话!”姜圆圆扭开脑袋,还在记仇。
“你别乱教,小孩子会学坏的!”姜云霁嗔怪的瞪过来。
陆长歌心头泛起涟漪,妹妹这一颦一笑,一羞一嗔间都别有风情,大概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遇见初恋”的味道。
一家人用完膳,门口已备好马车。
“哎,你做什么?”姜鹏正欲跟着爹一起上马车,忽然被姐姐一只手拦住了。
“我,我上车啊。”姜鹏理直气壮。
“你上什么车,爹让你在家里看着圆圆。”说完姜云霁看向陆长歌,“走吧,咱们上车。”
见姐姐提起裙摆入了马车,姜鹏很是不服气,垂头丧气嘟哝道:“凭什么让外人代替我,这就不合理,我才是姜家儿子!”
陆长歌笑着拍了拍弟弟肩膀,“你可能误会了什么,就算我不在,你姐也不会带你去.......”
车夫挥动鞭子,马车很快走远。
“行,不带我玩是吧,我、我花你们的银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