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火车缓缓驶进了BJ西站。
钟毅明在杨苏三人的陪同下来到了车站外面。
刚走出车站,一辆红旗h9便迎面驶来过来。
一个身着西装的年轻男子从驾驶室走了下来。
“钟老,您好,我是叶凡,是研究所派来接送您的司机。”叫叶凡的年轻人恭敬的自我介绍道。
“小伙子,让你久等了,不好意思。”钟毅明握住叶凡的手,有些抱歉道。
叶凡似乎有些受宠若惊,愣了半天都反应过来,“没…事,这…这都是我应该的。!”年轻人有些不知所措地笑了笑。
杨苏有些忍俊不禁,这个小司机,怎么怪可爱的。
“杨苏,阿福,阿龙,这两天辛苦你们了!”
钟毅明转过身,将三人的手握在一起,感激地说道。
杨苏等人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没说什么,只是配合着傻傻地笑着。
不得不说,老人家是个话唠,拉着三个年轻人讲了一大堆道理,才不舍地离去。
送走钟毅明后,阿福与阿龙便离开了BJ前往了关外,杨苏则是前往了BJ六环外的一处叫黄台的地方。
他们三个接下这次任务,其实也是因为顺路办事。
出租车在公路上飞快地行驶着,杨苏有些复杂地看着窗外,他有些年头没见自己这个爷爷了,自从他初中毕业后,爷爷便仿佛消失了一般,家里人也从没有提到过。
上一次见面还是杨苏考上大学那会,他爷爷来吃了一顿饭,但也是五六年过去了。
但是,五天前,杨苏忽然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更让他感到惊奇的是,竟然是自己的爷爷张之顺打来的。
从电话中得知,老人家似乎有很大的事情要找他商量。
“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杨苏脑海中思绪万千。
从他记事起,爷爷便每天让他练习一些稀奇古怪的功法,但是这些功法很奇怪,不管你怎么练,就是感觉和没练一样。
“小伙子,你是哪里人儿啊?”前面的司机大叔笑呵呵地问道。
“老家鄂北,现居蓉城。”杨苏淡淡笑道。
“你们那边是不是家家都养一头熊猫啊?”司机大叔好奇地问道。
“你…你听谁说的?”杨苏脸一黑,嘴角微微抽搐。
“网上不都这么说嘛,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司机大叔接着说道。
“额……”杨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的大叔都这么幽默吗。
“对了,小兄弟,你知不知道最近BJ要举办的那个拍卖会?”司机大叔问道。
“拍卖会?”杨苏有些疑惑。
“就是一场大型拍卖会,据说里面有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叫什么天星…大盘鸡,不对,是天星…罗…罗盘!对,就是天星罗盘!”司机大叔说道。
“天星罗盘?”杨苏有些疑惑地皱了皱眉,这东西怎么听起来怪神气的。
“据说这天星罗盘呐,不仅可以驱邪避凶,还可以寻找一切风水宝地,更有人传言他乃是百年前的一眉道人所用!”司机大叔越说越激动。
“只可惜啊,我们这些人连拍卖会的大门都进不去…”司机大叔忽然又叹气道。
杨苏没在说话,而是对这拍卖会有了一些兴趣,他有些想去看看这个天星罗盘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车子很快来到了一处叫黄台的地方,这里面朝永定河,风景如画,绿树成荫的丘陵上零零散散有几座木屋。
付钱下了车后,杨苏才发现这附近其实是农家乐,不远处的那些木屋应该就是住所一类的。
“按照老爷子给的地址,他应该就在离河边最近的那栋木屋了。”杨苏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木屋,淡淡笑道。
其实,这么多年不见,他还是挺想念老爷子做的饭的。
靠近河边的一处木屋内,一身白衣的张之顺正在厨房内忙活着,厨房外面的一架火炉旁边,一个老者正在不断往火炉里添柴火,火炉上面的黑色砂锅中不断飘散出诱人的香气。
杨苏还没走到门口便闻见了肉香,他知道这是自己那个爷爷又在做菜了。
自己这个爷爷在他印象中那真就是一个字——闲。
每天除了吃喝这事能够让他忙活外,其它的一切似乎都和他没什么关系,但相当于他这个孙子而言,他爷爷还算是比较上心的。
“咚咚咚!”
“来喽!”
“原来是少爷,快进来!”
开门的是一个身穿灰袍的老者,手上还拿着一块木柴,应该是还没来得及放进火堆便过来开门了。
“平叔!”看见老者,杨苏也是有些激动,毕竟眼前的这个有些瘦弱的老者,是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人。
这时,张之顺也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看见自己多年不见的孙子,心里也是有些感叹。
“回来了?”张之顺看着自己这个已经长大成人的孙子,笑了笑。
杨苏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但目光不断打量着眼前的老人,好像又老了一些。
“你一直住在这儿吗?”杨苏有些好奇地问道。
“最近几天才来的,这里环境不错。”张之顺笑道,“坐吧,阿平也坐。”
三人坐在沙发上,阿平开始倒茶。
“您不打算回湖北去看看吗?”杨苏忍不住问道,其实他也不想跟老人家说这点事,但这么多年了,不回去看看的话估计家里人都要准备后事了。
“我暂时回不去了,太多事情,需要我去处理。”张之顺淡淡笑道。
杨苏沉默,他知道自己这个爷爷的性格,从不开玩笑,一旦说了的事,是一定不会反悔的。
“不好!阿平,赶紧去把那肉下锅里,不然就干了!”
张之顺忽然想起自己菜板上的肉还没有下锅,连忙招呼张平去处理。
“好嘞,老爷!”张平连忙到厨房将肉倒进锅里,大火闷煮十秒后,赶紧加入一把葱花和香菜。
“虽然比以往差了点,但好在葱花和香菜的完美结合将味道强行弥补了回来,凑合着吃吧!”
这是张平尝了一口汤后,给出的评价。
很快,张平便将一锅香喷喷的肉端上了桌。
“老爷,少爷,请用吧。”张平恭敬地给二人递上碗筷,随后走进了厨房。
“平叔,你不吃吗?”杨苏看着张平朝厨房走去,不禁问道。
“老奴在里面吃就行。”张平道。
“阿平,今天人多,一起吃吧,热闹些。”张之顺笑道。
“多谢老爷。”张平知道这是张之顺不想让他为难,这也让他心里更加敬佩自己这个主子。
饭桌上,三人一言不发,只是津津有味地吃着饭,尤其是杨苏,太久没吃到过如此醇香的肉了。
酒足饭饱之后,杨苏和张之顺来到了河边的亭子,聊起这些年的各种事情。
“最近家里可都好?”张之顺端起桌上的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问道。
“我爹他们忙着做生意,都不怎么回去了,我大伯他们在国外,也就过年的时候回来看看。”杨苏淡淡笑道,其实这也是为什么北大毕业的杨苏会选择到保安公司上班的原因之一。
“这些个没出息的东西,眼里就只知道钱!”张之顺骂道,一脸恨铁不成钢。
“其实我老爹他们经常回老家去看看的。”杨苏赶紧解释道。
“罢了,至少还有你这么个孙子争点气,我将来也不担心后继无人了。”张之顺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笑道。
“您刚才说回不去,是怎么回事?”杨苏问道,其实他对于这个爷爷的认识很复杂,既熟悉也陌生。
“爷爷的事太复杂,你以后会明白的,现在你就不用知道太多了。”张之顺淡淡道。
“我明白。”杨苏知道老爷子肯定不会告诉他,但老人家这么大岁数了,实在是让他不放心。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张之顺忽然问道。
“保安啊……”杨苏尴尬地笑道,自己不是保安难道是仙人吗?
“不,你是异人界的其中一员,是江湖中的一个,从你出生在杨家,你就已经是江湖中人。”张之顺道。
“我认为异人的生活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杨苏苦笑道,他这么多年来动用异能的次数不超过三次,就算是后来在公司执行任务,也很少动用异能。
“你昨天晚上不是还和那几个南洋小鬼打得不可开交吗,怎么?就忘了?”张之顺忽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你怎么知道?!”杨苏有些不可思议,这老头不是在京城吗,难不成是骗他的?
“这个你不用管,你只需要知道你现在必须要不断提高自身实力,否则将来世道变了,你连自己的小命也保不住。”张之顺又喝了一口茶,说道。
“老头子时间不多了,以后还能不能见到你都是未知数,所以请你务必听老头子话,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张之顺知道自己这个孙子就是从小经历的太少,完全对异人的世界一无所知。
“我感觉自己还行啊…应该可以自保吧…”杨苏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就你那三脚猫功夫,遇到一般人还能对付,真要碰上正儿八经的异人,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张之顺毫不客气地说道。
“那还不是怪你,没传一些有用的杀招给我。”杨苏撇撇嘴。
“臭小子,你可还记得我以前教你的功法?”张之顺问道。
杨苏点了点头,他当然记得那个稀奇古怪的功法,整日除了吸气,就是吐气,几乎没别的招了,在他看来练个十几年都是无用功。
“那便是你以后在这江湖中立足的根本。”张之顺认真地说道。
“一会儿我会助你一臂之力,让你日后在这江湖之中能够站稳脚跟,
另外,如果以后你有什么危险,必要的情况下,可以前往武当山寻求武当太师爷赵胜的帮助。”张之顺接着说道。
“你可别骗我!”杨苏有些不相信,毕竟以前也没看出来老爷子道法多高深的样子。
“臭小子,老夫什么时候骗过你!”
“诶诶诶!我开玩笑呢!”杨苏连忙赔笑道。
“我待会儿就会离开BJ,以后能不能再见就随缘吧,若是十年之内我还没有回来,记得給老头子弄块像样的灵牌。”张之顺淡淡笑道。
“这么快就走?”杨苏有些想不明白,这老头子到底是去干嘛?
“你不用担心老头子我,这星球上还没有几人能够伤你爷爷我,我现在所做的一切,你以后都会明白。
你的命运和我一样,注定是要一生坎坷。”张之顺缓缓地说道。
杨苏沉默,一生坎坷?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爷爷会这样说,他一直认为自己就是个平凡的异人,除了会使用炁,几乎和普通人没区别。
“时候不早了,你随我来。”张之顺忽然站起身,朝屋内走了过去。
杨苏紧随其后,他也不知道老爷子要干嘛。
屋内,杨苏被扒光上衣盘坐在床上,在他身后,则是盘膝而坐的张之顺。
“待会别乱了气息,老爷子不会害你,但你要是自己惊慌乱了气息,那后果自负。”张之顺警告了一遍后,便将两手贴上了杨苏的后背。
杨苏点了点头,但内心其实慌的一匹,毕竟正儿八经的修炼这是头一回。
片刻后,一缕缕炁从杨苏身上溢了出了,飘散在房间里。
杨苏只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炁正在不断流失,那种虚脱的感觉让他几乎快要晕厥过去。
“千万不能睡!”张之顺知道杨苏肯定有些支撑不住,但这个时候如果出了什么差错不仅前功尽弃,而且还会危及性命!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杨苏感觉自己除了皮囊什么都没有了,那种从未有过的空虚感让他不禁冷汗直流。
片刻后,张之顺缓缓将右手抬起,一股无形的炁在他的手心开始凝聚,随着凝聚的炁不断增多,那股炁竟然变成了液态!
纯粹的液态,宛如富有生命般在张之顺的手心跳动着。
“或许,你会比先人更出色……”张之顺看着手心的炁元,眼神复杂。
“啊!”
伴随着一声痛苦的惨叫,炁元完整地进入了杨苏的丹田……
翌日中午。
灼热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杨苏的脸庞上,但丝毫没有减少年轻人的半点睡意。
“这是哪儿?”
许久后,杨苏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清醒。
“我怎么躺这儿来了?”杨苏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几乎是自己叫什么名字都忘记了。
走出房间,看着外面缓缓流淌的河流,杨苏才想起昨天发生的一切。
原来在炁元进入丹田以后,杨苏便因为剧烈疼痛晕厥了过去,一直持续到现在。
但让杨苏高兴的是,自己整个人的状态比之前好了不少。
想到这里,杨苏迫不及待地唤醒自己的护体真炁,宛若白雾的炁如同火焰一般将杨苏包裹,杨苏感觉自己现在简直无敌。
对了,老爷子呢?
杨苏忽然感觉好像少了些什么,连忙回到了屋内。
“果然走了。”
结果和杨苏想的一样,但在客厅的茶几上,杨苏得到了一封张之顺的信和一张残缺的羊皮卷,拆开后,里面只有短短的几句话:
我知道你有很多困惑,但现在不能告诉你,我能告诉你的是,这个世界并不是你看见的那样简单,你现在所了解的只不过是冰山一角。
我们已经进入了这个棋局之中,冥冥之中一切已经被安排好了,但总会有变数,而你就是那个变数。
这张羊皮纸还有一半不知在何处,但我相信你总会遇见的,找到上面的圣山,那里有你想知道的一切。
另外,若我三年未归,到大院内的古井下面,找到那本古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