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守株待兔等男主
- 理科学霸的穿书团宠日常
- 鞋底红
- 3967字
- 2022-07-22 23:02:10
至于待在庄子上的宋清月,除了种种蔬菜瓜果,养养牲畜,并且把庄子上那些佃户农人口述的一些种植、养殖小窍门记录下来之外,就是研究研究怎么叫玻璃更加透明和纯净。
现在她老爹那窑子里生产出的玻璃,质量都不太好,透明度不高,还脆。
烧制玻璃需要把纯碱,也就是碳酸钠、石灰石、石英沙,还有硼砂等原材料,按照一定比例混合,加热到五百五十度,至六百度之间,煅烧至全部融化,等石英砂中杂乱无章的分子在热力所用下,重新组合,变成有序状态,才能变成透明纯净的玻璃。
宋清月托宋全去搞硼砂矿,这个年代已经有硼砂了,主要是中医在当药物在使用,有些道士也会那它炼丹,陈老爷子那儿倒是有一点点的,但完全不够宋清月用的。
造玻璃需要的硼砂可不是一点点。
事情交代给宋全都好些日子了,也不见宋全把她要的硼砂矿石买回来。
这位管家最近被宋老爹闹得焦头烂额。
林老太太因为孙子被宋建鸣爆抽一顿,暂时是安分了,可那位老爷子又开始闹幺蛾子了!
梁氏这边把将近一万两银子交给林老太太后,就彻底不管他们了。宋老爹满以为他上京来可以享受荣华富贵的,奈何儿子不理他,林老太太更是像个铁公鸡,一万两到手后,死死攥在手里,一分都不给他!
但这难不倒宋老爹。
他是谁?
江陵有名的老纨绔!
怎么着他也是现下京城里炙手可热的宋天官的亲爹!
他怎么不能显摆,怎么不能摆摆架子,享受享受了?
以他多年来积累的纨绔本领,宋老爹周边很快聚集起一群蹭吃蹭喝的狐朋狗友来,宋老爹兜里没钱,就到处赊账。有次吃醉了酒,居然还跟孟家的爷们儿在青楼打起架来,被打得鼻青脸肿满头包回家。
宋全这段日子正忙着给主子的老爹到处擦屁股呢!
仅仅两个月,宋老爹在外竟然赊了三万两银子的账!宋建鸣自己都没这么奢侈过!
至于林老太太是不是在老爷子耳边说了什么,鼓动了什么,宋建鸣不得而知,他只知道,如今几个客院里,整天被宋老爹买回来的东西,大箱,小箱的塞得满满的。
最后触碰到宋建鸣底线的一件事,乃是宋老爹花十万两在京城买了栋宅子!
这不是钱的问题,是太不把他宋建鸣放在眼里了!
这次交易中,那中人还以为宋府会跟之前一样乖乖认账,在宋老爹根本没钱付定金的情况下,那位贪心的中人自掏腰包给垫付了定金。
谁晓得,到宋府要账的时候,这一次从管家到账房却一个也不可能认了,说是非要请示宋大人本人不可。
可请示着,请示着就没了下文,那中人急得登门要拜见宋天官。
不过天官岂是这么容易见到的?
宋府不仅这次不认账了,还跟京城各大饭庄酒馆青楼妓馆打了招呼,以后再有人打着宋府的名义赊账,恕宋府概不认账。
原本京城就没有赊账这一条,人家酒楼、妓馆也是看在宋建鸣的面子才允许宋老爹到处赊账的,现在人家宋大管家都亲自过来说明情况下,这下谁还再敢赊给那一瞧就是被酒色掏空身体的糟老头子?
当然,宋建鸣是个孝顺儿子,老爹在屋里恶狠狠地咒骂,他也是听得到的,为了安抚无能到处显摆、赊账的老爹,半个月后,宋建鸣亲自去宜春楼,选了两名排行还不错的十八岁左右漂亮妓子,替她们赎了身,敲锣打鼓地抬回府上,送给他老爹当小妾。
很快沉溺在两名小妾的温柔乡中的宋老爹也不整天想着出门斗鸡走狗了。
林氏气得暴跳如雷,不久之后,她又发现自己身边的一个丫鬟居然怀孕了!审问之下,那丫鬟才支支吾吾地说是老爷子的种。
林氏被气得厥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半边身子都不能动弹了。
宋建鸣得知后,高兴地当晚搂着梁氏,喝了半壶酒。
这个恶毒的嫡母曾经在他五岁的时候,往他的身体里扎针,让他缺衣少食,动辄随意打骂侮辱,甚至让他在隆冬腊月穿着单衣跪了两个时辰的祠堂!
见他读书用功,就故意毁了他的书,砸碎先生送他的砚台!
林老太太那时候是真的把这个外室生的庶长子往死里整的。
年少时的伤害是刻进骨子里的,宋建鸣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林氏想要靠着自己安享晚年?
做梦吧!
~
七月初八是宋清月十四岁的生辰,宋清月对过生辰这件事不是很上心,而女主孟晚枫已经在京城搅风搅雨了。
经过这么些年,其实关于那本书的情节内容的记忆已经变得极其模糊,宋清月不知道男女主相遇的具体时间节点,也忘记女主为何要来这个地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就是今年,是在女主及笄之前。
而自己老爹似乎已经上了肃王的贼船,为了脖子上这颗大好头颅,宋清月现在整日守在那个水潭边上,生怕错过了拯救男主的机会。
宋大人对于每个子女的生辰他都十分重视。
他平日里忙,没空照顾到每个孩子,但他小时候吃过亏,知道作为庶子不易,嫡庶有别是一方面,但敬重妻子与善待每个孩子并不冲突。
于是宋大人就想趁着孩子们生辰的时候,与孩子们联络感情,平日里,后院若是有什么不妥,大家也可以把话敞开了说,他作为家里的男主人,理应起到调解的作用。
厨房里家宴都已经准备了,去庄子上接三姑娘的婆子回来跟宋大人报告说:“老爷,三姑娘病了,回不来。”
“病了?严不严重?”宋大人的脸严肃起来,显得十分紧张。
那婆子只好压低声音道:“可不是不巧了?姑娘来小日子,肚子痛得下不来床,求着老婆子让她免了这顿车马之苦,说是过阵子中秋节,她再回来一起吃团圆饭不迟。”
“欸,这孩子!”宋大人心里有些失落,似是自言自语道:“明明在岭南的时候她还挺爱出门,挺爱交朋友的,怎么来了京城之后,就一直呆在庄子上不肯回来了?知道的,是她自己不愿意回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犯了什么错,被我送去庄子上的呢。你说说这事闹的……”
太师府宋家还来了几位小姐妹准备见见这位来了京城之后便没见过的三姑娘呢,结果她居然连自己生辰都不回来。
不过没关系,没了寿星,家宴照吃。
过生辰不过是个由头,宋大人现有十二个子女,再加上老爹夫人自己,几乎每个月都人过生辰。家庭人口多了,平时都是各吃各的,总要时不时聚在一起吃吃饭,热闹热闹的。
宋雅馨已经十六岁了,长得温婉大气,小时候还有那么一点骄纵,这些年去了岭南待在父亲身边,她倒是愈发沉静端庄了。
吃过饭,一家子人聚在院子里纳凉吃西瓜,宋雅馨把只有三岁的宋宝娟抱在膝盖上喂她吃西瓜,西瓜汁洒在衣裙上她也毫不在意,对待安姨娘生的小宝娟十分耐心亲切,很有长姐风范。
宋大人瞧着她,满眼的欣慰,一边拉着梁氏的手,嘀咕:“一转眼已经是大孩子了,吾家有女初长成啊!欸……再过一两年竟然就要出嫁了,你说说。”
整治好闹腾的老爹和嫡母,这个家似乎又恢复了温馨美满,说到嫁女儿这事,宋大人忽然满心惆怅起来。
梁氏笑道:“可不是,最近跑来探口风的快把咱家门槛都踏破了,老爷你也帮着我参详参详。”
说着,梁氏打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来给宋大人瞧,上头列着一串名单,宋大人挑挑眉毛,想不到他的馨儿如此受欢迎。
梁氏得意地扬起下巴,现在全京城可没人比他夫君更得帝心了。
宋大人虽然未入内阁,不过皇帝每次开小朝会、去内阁议事,次次都会叫上宋大人,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也喜欢把宋大人单独叫去御书房参详。
就说上个月,宋大人呈给皇帝看的新式记账法就十分得皇帝的赞赏。
因为宋大人家中的账册就是如此记录的,简洁方便,一目了然,而且已经是他在岭南地区实验过几年,证明十分可行的,皇帝当即就决定,明年开始,全国账册都采用这种记账法。
全户部的官员都在学习这种新式数字和新式记账法,地方上也派了人过来学习,过去的账册也要翻新重造。
这不,重造着,重造着,揪出一堆问题来。
现在户部配合着三法司忙得团团转,连北镇抚司和东厂都参与了。大牢里的官员进进出出,宋大人趁机在户部换上一批自己人。
整个京城都震惊了,连内阁的几位老大人都感受到了威胁。
大家没想到这位年纪不过刚刚四十的小宋大人默默无闻了半年,一搞事就搞这么大,户部从侍郎到员外郎,再到下头的主事、主簿甚至是书吏给换了个九成八。
一时间,诏狱都给塞满了。
好在皇帝仁慈,没让户部血流成河,只是让锦衣卫天天上门催债要钱,只要交够了钱,就能把人全须全尾地领回家去,不过乌纱帽肯定是保不住了,撬了国库的墙角,还想要继续当官?怎么不做梦去呢?
其实这事还真不能怪宋大人心狠手辣,实在是这半年他这个户部尚书当得实在憋屈。
两位侍郎大人等星星,等月亮,等得胡子都花白了,就等着孙大人乞骸骨,他们有望更进一步,谁知道半路杀出来才四十岁的宋建鸣,简直就是断送了他们此生的希望,于是事事跟小宋大人对着干,恨不得能把宋建鸣从尚书的位置上拉下来。
而宋建鸣从前的关系网络都在南边,手实在是伸不到京城来。
七位阁老,他一位都不熟悉,更勿论说有什么交情,而两位侍郎大人扎根京城十几年,他们背后的关系网错综复杂,宋建鸣就算是他们的上司,他们若是一心要对着干,宋建鸣也没什么办法,毕竟上头还有内阁压在脑袋上呢。
照理说,如果宋家嫡支那边若是肯伸手帮帮忙,宋大人的日子也会好过很多,偏偏那边根本就不肯帮忙。
不过宋建鸣是好欺负的人么?
不,他从来不是喜欢低头认输的人,既然他们合起伙来欺负他,那就别怪他宋四不客气了!
两位侍郎老大人不是试图架空他么,那就干脆连侍郎也别干了。
这年头但凡是当官的,谁没个把柄?宋大人来京城之前,肃王就已经把一份清单交到了宋大人手上,谁家里头有个什么乌七八糟的事情,他不比锦衣卫知道得少,这么些年分到肃王口袋里的钱好几百万两,那些钱可不是白分的。
这事得罪人么?当然得罪人。
不过要是怕得罪人就什么事也别做,抱着脑袋挨揍,那也别当官了。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当他们感觉可以轻易干掉你时,他们绝不会手下留情,但他们发现干不掉你时,就会上赶着巴结了。
八月十五,月色正好,几个儿子和宋家嫡支的小子们谈论着科举的事情,姑娘们小声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氛围温馨而美好。
宋大人手上攥着那一串前来求亲探口风的名单陷入了沉思,上头有阁老家的孙女、侯府的世子、某侍郎家的少年举人……居然还有锦衣卫指挥使家的幺儿四公子?!
要说家世的话,这份名单上每个人都不错,要考虑政治上的利害,还要考虑人品相貌。
啊,嫁女儿真头痛!
最后他还是决定找个机会去找肃王世子李昭见一面,这小子回京城待了有五六年了,京城情况比自己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