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帛又问了姜铭一些问题,比如刺客用什么兵器,能不能看出武功门路,身高体型等等。本来姜铭会担心这些,怕暴露师父行踪,自己撒谎也不利索,但现在林府真出现了刺客,他就没了顾忌,一一如实作答。旁边一名捕快快速记下,这些线索可能不够衙门查明刺客身份,但姜铭李洪山能帮的也就这么多!
问完后,衙门的人告辞离开,林文渊带着李洪山姜铭在家里吃早饭,他还有生意上的事要处理,随后便带着李洪山出了门,姜铭则被留在家中负责府内安全。
林家毕竟是采菱县首富,院子不小,倒也不憋屈,姜铭独自一人来到了后院花园,赏花看景,琢磨着刺客的招式,若是刺客再来,自己必须得应付得了,做了人家的护院,还是要负一些责任的。
“额,你想什么了,怎么一个人待在这儿,你做护院,就不在院子里四处转转吗,万一刺客进来了怎么办?”
林紫烟走了过来,姜铭扭头看了一眼,然后面无表情的回过头去。虽然这算是自己的小主子,还是个漂亮姑娘,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但姜铭对她并无好感,可能是因为她今天踹了自己一脚,亦或是昨天受伤,她在旁边挺乐呵,总之姜铭不怎么想搭理她,想要保持距离!
“你的伤怎么样了,还疼不疼?”
林紫烟在不远处坐下,姜铭再次扭头,过了半晌,答道:“还好!”
“你这人好无趣啊,问一句,就答两个字!”林紫烟面露不悦,姜铭嘴角苦笑,自己是护院,又不是陪聊,再说两个字也是一句啊!
“林小姐找我有什么事?”最终姜铭还是主动开了口,要是什么都不说,两脚踹不出一个屁来,人家可能会误以为自己故作高冷,假扮深沉!
“没什么,就是想跟你聊聊刺杀的事!”
小姑娘抬头,可能是因为从姜铭嘴里蹦出来的字多了,她的兴致也瞬间高了。微风袭来,吹拂着她的秀发,别有一番风景,姜铭扭过头去没敢盯着看,问道:“你挺担心这事的?”
“你说呢,你家来了刺客,你不担心啊?”林紫烟无语的瞪了姜铭一眼,姜铭笑笑,想说自己家中就自己一个人,用不着担心,而且除了自己村里,认识的人也没几个,不可能有刺客冲自己来!
“你哪里人,怎么会来采菱县?”林紫烟打听道,姜铭微微锁眉,突然觉得不对劲,这小丫头留下了自己和师父,但看样子,她跟衙门的人一样对自己有所怀疑!
“我不是采菱县的,来自隔壁大山,不算太远,出来讨生活!”
“那你武功跟谁学的?”
姜铭更加警惕,看了看林紫烟,问道:“你不是说想聊聊刺杀的事情嘛,怎么聊到我头上来了?”
“我就问问你嘛,我没离开过采菱县,不知道外面怎么样!”
“我就来过采菱县,也不知道外面怎么样,至于我老家,深山老林,普通乡村,没有什么可说的!”
“所以我才问你武功跟谁学的,不然跟你聊什么,不过我看你武功应该不高,昨晚我们院里那么多人帮你,你竟然被刺客给伤了!”
姜铭有苦说不出,自己不是打不过,而是被师父给骗了,但这事自己不能说啊,要不然人家肯定以为刺客是自己师父假扮,他们进入林家另有阴谋!
“我之前没跟人真正动过手,再说昨晚你们院里的人拿着棍子乱打,我也得躲着点啊!”
“输了就是输了,哪来那么多借口!”
林紫烟不屑扬头,姜铭气恼但也只得忍着,此番口舌之争,姜铭全然落于下风。
“好了,不跟你瞎说了,我问你,刺客来我家的时候,是直接冲我哥房间去的吗,没在院子里四处转转?”
“衙门里不是问过了嘛,你怎么还问?”
“我就跟你确认一下,刺客是直飞,还是转着弯飞?”
“直飞,没转弯!”
林紫烟扭头想了想,片刻后,她好像在跟姜铭说,又好像在自言自语,“那这么说刺客真是冲我哥去的,我们林家虽然有钱,但真想打劫,一个人过来是不是不太够啊,一个人能够带走我们家的金银珠宝吗?”
姜铭无语,这丫头当着自己的面说这些合适吗,她对自己不知根不知底,直截了当的说家里有金银珠宝,不怕自己惦记啊?
林紫烟好像在琢磨什么,过了一会儿,说道:“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吧?”
“啊?”
姜铭诧异张嘴,自己的任务是留在家里守护,怎么能够出去,再说出去干嘛,满大街找刺客啊?
“不去,家里得有人。”
“刺客白天敢来吗?”
“你敢试吗?”
这次,轮到林紫烟瘪嘴不说话了!
“额,你是想去哪转啊?”
姜铭突然觉得自己把这丫头想简单了,她刚才说担心刺客的事,现在又让自己这个护院陪她出去转转,她若只是想闲逛,不太会叫自己这个不太熟的人吧,她是担心遇刺吗,她想去哪,她是不是猜到了什么?再联想起林家大公子对自己遇刺惊慌但不意外的神情,姜铭猜想林家可能猜到刺客是谁了,可是刚才在大堂怎么没对衙门里的人说了?是怕冤枉了人,还是另有隐情,林家该不会不是本本分分做生意吧!
“先不跟你说了,等李师傅回来了再说!”
林紫烟迅速起身走开,姜铭眨了眨眼,看来自己猜得不假,不是瞎想。随后他也起身离开了花园,自己是得在院内走走,这小姑娘不说,家里其他人可能知道些实情,没准这会儿正在私下议论了,自己四处转转偷听去!
林家闹刺客的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采菱城,毕竟采菱是个小城,毕竟林家是采菱首富,大街小巷几乎都在议论此事。一酒楼里几个酒客说得热火朝天,有人觉得是林家生意上出了问题,可能是抢了别人的买卖,或者是有人觉得自己被林家坑了,想要报复,但也有人觉得林家公子林紫安之所以遇刺,很有可能跟三年前他娶亲时发生的事情有关。
姜铭没在这,没能听着,但昨晚在房中等黑衣刺客的大胡子在,他在靠近窗口的位置喝酒,听到这些议论后,嘴角冷笑,眼睛看着前方街道,好像在等什么人。过了一会儿,一道身影闪过,正是昨夜的刀疤刺客,此时他没蒙面,也没拿刀,衣着打扮与常人没有什么两样,路边行人并无太多注意。他没有进入酒楼,只是看了大胡子一眼,随后那大胡子迅速起身,扔下酒钱后直接离开了酒楼。
二人一前一后进入了一条小巷,四下无人,昨夜进入林府行刺的刀疤男子低声道:“我打听过了,昨夜阻我杀人的是一个叫姜铭的小子,据说是半夜在外面赏月碰巧发现了我,现在他留在了林家当护院。除了他,还有一个叫李洪山的郎中也留在了林家,好像身手不错,可能你我二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啊,这么厉害,我们两个联手都打不过?”
“应该是打不过!”刺客面露难色,旁边大胡子同伴赶紧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刀疤男抓了抓下巴,突然笑道:“你说这是不是太巧了,林府一个晚上突然多了两个护院,一个年轻剑客,一个中年郎中,两个人都不是本地人,而且昨晚那个叫姜铭的还把我当成了其他人,你说他们会不会······”
“认识?”
大胡子瞬间明白了意思,刀疤刺客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姜铭昨晚可能是把我当成了那个李洪山,也就是说,原本李洪山打算进入林家行刺,但应该不是真行刺,而是要演一场戏,可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图钱?”
大胡子开口,林家有钱,采菱城都知道,有人想办法进入林家,但不是要命,那应该就是谋财了!
“应该是这样!”刀疤刺客点头,大胡子琢磨了一会儿,说道:“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跟他们联手,他们谋财,我们害命,最好是让他们替我们动手!”
大胡子做了一个劈砍的手势,刀疤刺客抓着下巴上的胡茬想了想,片刻后,说道:“不着急,我们先观察几天,看他们到底什么目的,然后再做决定!”
“嗯,行,我们再等等!”
两人商量好后,没在城里多待,买了点酒肉就直接出了城。此时李洪山跟着林文渊来到了一家裁缝店,林文渊实在看不惯他的衣着,想给李洪山买两套衣服,李洪山乐得合不拢嘴,立马挑了两件去里面试穿去了!
“林老板,这是您请的护院啊,怎么看着不着调啊,厉害吗?”
趁着人不在,裁缝店老板低声问了一句,林文渊笑笑,说道:“还行,跟衙门的捕快动过手,听庞大人说,那个捕快是军部调来的,是个好手,但被这护院一招制住!”
“嘿嘿,那就行。不过林老板,您还是得注意啊,令公子的安全可不是小事,说句不好听的,令公子要是出了事,就是断了林家香火。林老板,您别怪我说这话啊,我建议您啊,还是让庞大人多派点人手在你家附近,好早日抓到凶手!”
林文渊听言瞬间变得面色凝重,林紫安娶妻三年,但一直没有儿女,这已经让他恼火了好久,如果林紫安真遇刺了,那抱孙子这事岂不是彻底没希望了。
裁缝店老板打量了一下林文渊,又接着笑道:“其实是我多想了,林老板,您正当壮年啊,家大业大,怎么不纳个妾再要几个小少爷,就凭您林家的实力,是得多开枝散叶!”
听到这话,林文渊先是一愣,有些诧异的看了看裁缝店老板,接着又摸着下巴忍不住面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