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礼确实没有想到能被这只变异水母暗算到。
他一直以为吸能石是矿物质,原来是有机生物病毒的凝固成果吗?
被拖拽到水下后,闻礼才隐隐发觉到了身体的不对劲,满级异能大概只能发挥出两成功力来,这可打不过眼前这个大家伙。
他们的船已经被水母的触手撕碎了,云曦月那几个人他不管,他只盼着星星能及时醒过来,飞到安全的地方。
没有立即吃掉他,闻礼心中也有了猜测。
水母应该是一种亲情十分浅薄的生物,对于成年水母来说,只负责生,不负责养。
不过末世变异发生后,这些水母可能逆转自己的天性,开始抚养幼崽。
而闻礼就是“育儿餐”。
本来变异水母一直在盯着自家宝贝们用餐,结果不知道是谁突然给了它一刀,疼痛难忍的变异水母不得已离开巢穴。
而这时,闻礼的实力已经恢复了四成,解决几只没什么实力的小水母绰绰有余。
闻礼抽空了小水母附近的水,冷眼看着几只变异生物在礁石上挣扎,直到窒息而亡。
而外面的动静在传来一声巨响后就没有动静了。
而这时闻礼的异能已经恢复了六成。
好在这只水母的毒性一般,不然他也不能恢复地这么快。
就当他准备出去,试试能不能解决那只变异水母的时候,一颗裹着惨兮兮的小姑娘的泡泡从巢穴外面滚了进来。
重力泡泡和空间泡泡融合在一起,一如两个人的身体一样。
“呜哇哇,病友!!我以为我以后都见不到你了——”
云星的双手紧紧抱着闻礼的腰,生怕一放手眼前的人就消失不见。
闻礼也被云星这一身伤给惊到了,这才分别多长时间,他的小姑娘是怎么把自己弄得一身伤的?!!
云星身上的伤口说深不深,说浅不浅。
所有的礁石都划在了最显眼的皮肤上,而云星又一直在和变异水母周旋,没有及时包扎,所以看起来血淋淋的。
而现在,八爪鱼一样扒在闻礼身上后,两人的狼狈模样也不分上下了。
海底并不是一个适合说话的地方,闻礼带着云星瞬移到海面之上,又放了一条小船出来。
看着是小船,其实五脏俱全,餐厅卧室卫生间全都有。
闻礼把云星安置在床上,又从空间里拿出了各种伤药。
在包扎期间,她的视线从来没有挪动过,死死盯着眼前这个大活人。
她悟了。
去它的矜持淡定吧,没了病友,她可怎么活?!!
每次云星受伤的时候都会异常乖巧,而这次可能还多了点可怜巴巴与惹人怜爱?
闻礼如是想到。
话说回来……闻礼无奈地笑了笑。
“星星怎么一直盯着我看,难道我脸上有东西吗?”
是疑问,也是试探。
两人之间的关系保持地够久了,总要有一个人先一步打破这个局面。
已经顿悟地云星已经不在乎其他什么了,耿直回答道。
“病友好看。”
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答案。
不过……他想要的答案可不是这个。
“长得好看星星就会一直盯着看吗。”
闻礼追问。
这下子空气沉默了。
就当闻礼觉得今天可能又是无功而返的时候,小姑娘的话语已经像碑文一样一个字一个字地镌刻在他的心底。
“无关外貌,我只会盯着你看,而且我想看一辈子。”
云星对自己说出去的豪言壮语给闻礼带来多大的冲击毫无所觉,她不过是说了实话。
倘若他不再是他,她也不会是现在的她。
被这番突如其来的告白惊到的闻礼眸光微闪,尽管胸腔里的跳动已经开始加速,面上却一如往常那般轻笑。
“星星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云星茫然,这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她在讨好病友啊!
“赞……赞美你?”
云星不确定道。
说实话,病友每次这么笑的时候,她也有点怂,那是一种风雨欲来的笑容。
而且她本意确实是在夸奖病友啊?
“哼,星星是这样理解的?”
闻礼的指尖渐渐抚上女孩的下颚,指尖摩挲的时候,轻轻抬起她的头。
四目对视。
红眸幽深,微光间,倒映着她小小的身影。
“我以为……我们已经是合法的男女朋友了。”
闻礼不紧不慢地陈述着一个既定的事实。
云星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啊……确实如此。”
她确实说了表白一样的话,而病友也没有反驳……
猎物上钩,闻礼眼中笑意更深。
“那……不介意男朋友行使一下合法权益?”
“比如?”
“亲一下……”
话还没说完,闻礼就感受到了唇畔上不属于自己的柔软。
一吻如蜻蜓点水。
亲完了的云星目光坦坦荡荡,丝毫没有主动亲男孩子的羞耻心。
“亲完了。”
闻礼哭笑不得,但还是需要用实际行动提醒一下自己的小女朋友,男人的索吻可不是轻轻一碰这样简单。
而云星很快就感受到了。
起初是唇瓣间的辗转嘶磨,温温软软,是一种让人忍不住上瘾的感觉。
云星依稀记得,各种狗血剧情里面,男女主拥吻的时候总是闭着眼,忘我地沉浸在爱恋之中。
但云星不喜欢,她很喜欢看着病友的绛红色眼睛,因为病友的眼神很……虔诚,对,就好像她是他独一无二的女神一样。
这样温柔珍视的眼神,很容易就能让云星沉溺其中。
她当然不觉得自己会是神一般的角色,如果系统还在外面,它甚至会吐槽一句“哪里是女神,分明是女神经”这样类似的话。
不过这样的温柔很快就不复存在了,温和的海风过后,是汹涌澎湃的浪潮。
云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大概就是自己在海滩上玩的好好的,突然变成了一条搁浅的鱼。
她要窒息了。
如此强烈的侵略性,如此强烈占有欲。
就在云星已经开始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某个不合时宜的念头突然闪过,她终止了这个单方面的“虐杀”。
两人气喘吁吁,不过云星更甚。
见到某人欲求不满的神色,云星有些心虚,但她确实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说!”
喘着气的病友嗓音暗哑,有些莫名的勾人。
云星组织了一下语言。
“我的狗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