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给孤素着脸去见!

安倾桃脑子有些犯浑,水眸里噙着一点委屈,“你不相信我的话么?”

他将她抱了起来,将她整个人挎在了自己的腰上,仰面看着那个神情懵懂的女孩,“如今你的感觉,情绪,或有或无都受那情蛊的印象,所以,这些事情,咱们日后再议?”

这些事情是什么事情?

安倾桃还想顶嘴,却被他一口把嘴封住了。

他掐了掐她的小水腰,带着她进了内殿。

……

傍晚。

安倾桃没有忘记与玄尹约定之事。

只是夜里相见一事……

她该如何蛮过陛下呢?

自己这般哄骗他,会不会不太好?

“想什么这么入迷?”殷长生见饭桌上的菜都凉了,这妮子还迟迟筷,便问出了声。

她吓了一跳,心虚地看了看他,连忙夹了一块小酥肉塞进嘴里,“没什么,就是在想驱魔观的事情……”

哎呀,自己怎么就说出来了!

安倾桃挠了挠脑袋,试图用傻笑掩盖过自己刚才说漏嘴的话语。

殷长生眸间一顿,平静地缓缓道:“明日,明日驱魔观的道士们便会入宫来。”

“真的?”安倾桃的筷子搭在她的小嘴边上,“那你……”

那他的身份呢?

安倾桃觉得,他们之间总有一层捅不破的纸。

这层纸上承载着太多的东西了。

他的身份,他的过往,他对她的真实情感。

还有,关于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的那一些心底感情。

“孤怎么了?”殷长生双眸紧了紧,觉得这妮子有些不对劲,“难道如今这情蛊,都已经影响到人的智力了?”

“没,没有……”安倾桃垂下眼眸,内心里做着最后的挣扎。

她脑子很乱,乱如麻。

她已经不知道什么东西该说,而又有什么不该说了。

半晌,她放下筷子,闭着眼睛声音低低地坦诚道:“今夜……我与玄尹师哥约在了碧湖旁的越角亭见面……”

殷长生眸光一凛,剑眉微微扬了一扬,笑着问道:“你同孤说这些,是想孤罚你个晦乱后宫之罪?”

“不是的。”安倾桃摇了摇头,两只小手紧巴巴地拽了拽他的衣袖,“我不想骗你。”

她不想骗他,不想瞒他,因为他们是最亲密的夫妻。

她见他不动声色,眸子一点一点地冷了下来,鼓起勇气继续说道:“我们只是师兄妹关系,当初在观里时,他帮了我许多。此次,也是为了我的安危着想,才……才在没有你的命令下,提前进了宫……”

殷长生在想的不是这个。

他心底想的是,为何会有道士能无声无息地闯入他在皇宫的布阵?

不应该,除非他并不是真正的道士。

“他约你所为何事?”他瞥向她,嘴角耷拉了下来,紧紧抿着,严肃极了。

她咽了咽口水,没有与他对视,“我们在私下里调查后宫那些鬼物行径,发觉那小答应死得蹊跷,似乎与宫外的鬼庙有关,所以我就让玄尹师哥去调查,今日与我汇合……”

去鬼庙调查?

鬼庙中有何人去过,去做什么,这个殷长生再清楚不过了。

压根没有所谓的道士去调查过。

“我都坦白和你说了……你能不能……”安倾桃缓缓抬起头来,小嘴嘟嘟着,汪汪的眸子里满是委屈,“陛下赎罪,当初也是数夜受鬼物困扰才出此下策的……”

她的两只小手,还拽着他的衣袖不放。

殷长生怎会不知她暗地里学习驱魔咒术,调查鬼物行径这些事。

只是在他看来,不过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小玩意罢了。

可经安倾桃这么一说,他倒是忽略了一个点。

那个与安倾桃联络的人压根就不是驱魔观的道士,那些道士都被他在宫外盯得死死的。

那么,她口中的玄尹,又是什么东西呢?

殷长生眸间森森冷意愈加深沉,眸底的情绪越来越空,空得令安倾桃有些心慌。

她扑了过去,环着他的脖子,紧紧将他抱住,整个人也随之贴到了他的身上。

“对不起嘛,不要生气。隐瞒你这么久。”她滚烫的小脸颊磋磨着他的冰凉的脖颈,她几乎都感受不到他脖内的血液流动,也听不见他任何脉搏心跳。

不知是蛊的作用,还是怎么的,如今她只想这样紧紧抱着他,“陛下不要生臣妾的气好吗?臣妾都主动认错了……”

殷长生冷峻的脸上忽地嵌上几分寒笑。

啧,这丫头啊。

“你且去吧。”他大掌揉搓过她的脑袋,最后顺滑直她的肩上,轻轻捏了一捏。

安倾桃更懵了,她推开他的身子,两眼与他对视,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你放我去?”

他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深更半夜,你放我去?放我去单独与那男子会面?”安倾桃指着自己,又重音强调了几声。

他点了点头。

安倾桃轻轻推了他一下,闷闷哼了一声,“你果然还生气!”

他失声笑了出来,“这不是你们几日前就约定好的么?这会怎么又想孤阻止你?”

对哦,自己为什么想让他生气,让他阻止自己?

安倾桃恍然大悟,从他身上慢慢吞吞爬了下来,“陛下说的也是,那既然陛下同意了,臣妾便去与师哥见一面。”

呵这妮子,真像只纯良无害的小白兔。

若不是他不想打草惊蛇,要诱敌深入,他怎么会让这妮子去?

门都别想。

他的女人,半夜私会外男?

看他事后会不会好好收拾她。

殷长生眯了眯眼,看着她蹦蹦跳跳跑去梳妆台的身影,有些莫名火大,“你这是干什么?”

“见玄尹师哥啊,要提前打扮打扮嘛。”安倾桃没心没肺地开始描眉画眼。

他站了起来,大步流星走了过去,拍掉她手上的眉笔,冷声道:“孤不准。”

“不是,不是你准许我去了吗?”她感到莫名其妙。

殷长生扯下桌边的巾帕,忿忿瞪了她一眼,转身走到饭桌前。

安倾桃一头雾水地被他瞪着,无错措坐在椅子上,看着他往巾帕上倒了点茶水,又朝自己走来。

还未等她反应,那巾帕就她的小脸上拍去了。

“干嘛呀!”她吓得想要用手去阻止。

却被他一个手迅速擒住。

她两个手腕一瞬间都被他一个手扣得死死的。

他的另一只大手带着巾帕在她脸上磨搓着,“见师哥,着什么粉黛?!给孤素着脸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