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 傅爷,绿帽请戴好(53)

傅司礼回到房间的时候韩让已经走了。

白妩坐到了窗边,不知在看些什么。

夕阳的余晖映在她的脸上,本就柔和的轮廓在此刻显得愈发温柔迷离。

她似乎总能和光影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就比如当下。

沐浴在斑驳光影里的她像极了一幅画。

一副可以很好疗愈他的画。

他并不满足就这样远远的看着她。

他想要与她并肩,将她拥入怀,让她身上的光也有自己的一份。

于是傅司礼走上了前,手掌温柔的搭在了她的肩头。

白妩几不可察的颤了一下。

随后回过头来,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眼神看向了她。

“傅司礼。”她轻启薄唇,“可以告诉我你之前的事吗?我想了解。”

这是她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主动与他说话,他没有理由拒绝。

也理所当然的把她的主动当成了他们二人之间的冰雪消融。

她该是爱他的吧?

不然那一个个耳鬓厮磨的夜、那一句句沁人心脾的蜜语、那一个个千回百转的眸又是从何而来?

“好。”傅司礼轻点了头,“你不是也想看看那些花吗?我先带你去。”

他牵起她的手去往了庭院。

他已经很久没来这个地方了。

可那些水晶花房依旧在太阳底下熠熠生辉。

随手推开了一间房门,温暖的气流裹着甜蜜的花香袭来,让人心旷神怡。

傅司礼下意识的看向了身边的女孩。

看着她逐渐舒展开的眉眼,他高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下来,握着她的手跟着紧了紧。

“这里是一些应季的花卉,都交给了管家搭理,你若喜欢的话我可以让他们摘一些放在你房间里。”

白妩的目光在这些姹紫嫣红上流连。

“你不是最喜欢白山茶吗?为什么我一朵也没见到?”

傅司礼沉了沉眸色,低头把玩起了她葱白的指尖。

“送给你的是最后一朵。”他道。

其他的早被他摧残干净了。

尽管喜欢。

可那之后他再也没种过。

他害怕再一次失去。

“你若是喜欢的话,我可以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应该有山茶花。”

闻言,白妩的眉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亮了起来。

“可以吗?我想看看。”

傅司礼当即驱车带她去了京城的郊外——溪山。

这是一座不高的小山丘。

因着景色优美,历来备受周围人喜爱。

但因为现在是冬季,山上的植被稀疏,前两天又下了一场雪,导致游客更少了。

傅司礼把车停在了山下,拿起了一件厚风衣披在了白妩身上。

“山里冷,小心些。”

白妩从暖烘烘的围巾里探出头点了点。

“太阳快下山了,我们快些走吧。”

说着他牵起了她的手,小心翼翼的迈上了山路。

好在因为山体不高,山路又修的平整,不到半个小时,他们就到了半山腰。

恰逢初雪消融,枯枝裸露,冬日的余晖悉数洒落在这片灰色的山头。

日照金山,美不胜收。

白妩抬眼看了一眼山脚下的云烟,稍稍一移,余光比又捕捉到了隐匿在丛林之间的几栋红墙别墅。

于是她好奇的问道:“这里还有人住吗?”

傅司礼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眸底一瞬间变得悲惋了起来。

“这是以前傅家的祖宅。”

他的幼年时光就是在这里度过的。

不算美好,甚至最后的那段可以用灰暗来概括。

他的父亲在这里被抓,母亲在这里结束了生命。

而他唯一的妹妹也在这里感染重病,最后死在了他的怀中。

那夜后,他几乎再也没来过这个地方。

只有一次深夜,他突然发病,恢复意识的时候竟发现自己置身在了老宅门前。

他的周围开满了雪白的野山茶。

光影蕴于其中,美的宛若梦境。

好像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他开始喜欢上花的。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牵着白妩来到了宅院前。

他本来不报希望的。

毕竟现在不是花期。

可视线触及处,竟是一望无际的雪白。

这里的山茶比他上次来时,开的还要旺盛。

满山头花枝摇曳。

有些甚至已经攀上了宅院的门楣。

白妩似乎也被眼前的奇景吸引住了,松开了他的手后便跑进了花海中。

眸底一片白色旖旎。

鼻尖也满是氤氲芬芳。

傅司礼就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与那些纯白融为一体。

看着她荡漾在光影中,温柔的不像话。

那些难以启齿的过往此刻似乎也没那么难以启齿了。

于是他看着眼前的红墙,陷入了往昔的记忆中。

他很小的时候比大多数人幸运的多。

不仅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而且父母恩爱,家庭氛围美好和谐。

而这一切在他妹妹傅明娇到来后更盛。

他又多了一个亲人,多了一个可以牵挂的人。

但好景不长,他父亲的生意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挫折。

为了维持生计,他不得不通过地下渠道借了黑贷。

而这竟成了他们家的噩梦来源。

贷款越欠越多,直至债主逼上门来,他们一家支离破碎。

到最后,连他幼小的妹妹也没逃过去。

尝尽了甜蜜的人往往是最承受不住打击的。

他就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浑浑噩噩的流浪街头,像是行尸走肉。

那些亲朋好友也怕惹祸上身,即便是惋惜他的处境,也不会伸以援手。

于是那些人很快便找到了他。

为了抵债,他们便把眉清目秀的他送去了地下赌场。

因着良好的条件,几乎是一到那个地方,他就受到了广泛的关注。

可他极其厌恶那里,厌恶那里彻夜狂欢的叫喊声、厌恶骰子和桌面撞击的声音、厌恶那些人向他投来的不怀好意的眼神。

他开始逐渐变得沉默寡言,开始暴躁。

他隐忍着周围的一切,直到忍无可忍。

他永远记得那天。

地下赌场来了一个红裙金发的女人,摘下墨镜后,一眼就看中了他。

即便那时的他还没有成年,但还是从她的同伴头来的意味深长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什么。

果不其然,当晚他就被经理带去了一个房间。

女人裹着浴袍,端着一杯红酒摇摇晃晃的来到了他身边。

他已经记不清当时她说了什么话,只记得她身上浓重的脂粉味熏的他几欲呕吐。

他也真的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