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龙八音的蛊惑下,有些单纯的人想象着,张狡会给他们什么样的未来。
一个年过四十,带着头巾皮肤黝黑的男人颤抖的放下了武器开口了,小心翼翼的许愿道,“我,我的愿望是,拥有一块属于自己的湿润丰饶的田地!”
在阿拉巴斯坦。
一块丰沃的田野是什么?
是农民可望不可求的一切。
他害怕,害怕张狡给他希望,又打碎希望。
也害怕自己的过分要求,会让眼前的男人生气。
他的眼神闪烁着,语气卑微又可怜。
一个两个,十个,二十个。
人们舔着干燥的嘴唇,双手合十,恳求着。
又有人开口了,“我只要一口井。”
“是一口不管春夏秋冬都不会枯竭的井!”这次开口的,是个年轻人。
在阿拉巴斯坦。
水井,是比妻子儿女,还要贵重的东西。
当一个村子的水井被侵犯时,全村的人会拿起武器,杀死任何一个偷走哪怕只有一口水的人。
在这片土地上,因水井干涸,而渴死的村落,不计其数。
谁控制着水,谁就掌握着最大的权利。
“只是一片丰沃的土地吗?”
“那么,我可以满足你的愿望。”
“现在,它是你的了。”张狡说着,驱动着石之恶魔的力量,看向大地。
岩浆,地下河,埋藏在地下的远古遗迹,一切的一切,全都暴露在张狡的眼眸中。
在张狡的目光注视下,地面突然开始震动,沙尘飞扬。
“发生什么事了!”
“地震吗?”
滚滚红尘,遮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让他们看不清楚沙尘的来源。
不过,随着一阵风吹散了尘土。
所有人都看清了眼前的变化。
张狡蹲在地上,双手抚摸着大地,在他面前,一道道巨大的裂缝正在扩大着,从沙尘中延伸出来。
轰隆隆,伴随着地震般的响动,所有人脚下的地面都在摇晃着。
大地咆哮着,沙漠之流如涛涛洪水爬走。
无数沟壑遍布大地,犹如一条条深渊一般,一直延伸出去,深入地下。
“这是什么?”
“怎么回事?”
“水,有水冒出来了。”
“是地下的暗河!”
“水,是水啊,终于有水了!”
看着这一幕,越来越多的叛军闻风而动。
成千上万的叛军纷纷聚拢过来。
他是怎么办到的?
重要吗?
不重要!
人人都身在煎熬中。
人都快死了,没有人会问这问那。
“是罗格镇的那位大人!”有人喊道。
只是他们还没来得及欢庆,大地再次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直径为一千六百多米的大地上,出现了一个完全由泥土和地下水构成的泥石漩涡。
漩涡边缘,高耸的大山,正在从风干的荒漠里拔地而起。
“那是什么!?”看着眼前出现的景象,所有的叛军都愣住了。
一个实力至少是海军支部中将级别的干部,用见闻色霸气观察到了地下的异变。
他眼睛瞪得老大,一副见鬼了的样子。
地下,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泥沼。
一切的一切,全部都陷进了泥潭里。
而且还是越陷越深!
在这泥沼的中间,一条条大约有十多米宽的水流,正在纵横交错的喷涌出来。
嘭!
就在这时,深埋在底下的河水,因失去重力和摩擦力,形成了巨大水柱冲天而起。
一条条冰冷的如同卡车一样粗壮的地下河水,在空中交织成一张纵横上千米的密密麻麻的网。
雾气弥漫,水渍肆意。
就连天空,都被夹杂了泥沙的水染成了污黄色。
哗啦啦的水声,犹如水之神在咆哮。
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嘶吼从河底传出,仿佛来自幽冥深处的死亡之吼。
哗啦啦的水花四溅。
张角双手按在地上触碰,控制着多重恶魔的力量,改变着这片土壤。
能量在快速流失,但他现在有着大半个东海作为宿主,完全可以支撑这点消耗。
哗!哗!哗!
地面上被推开的水花飞溅。
水流从他身体的缝隙中喷涌而出,犹如一道瀑布。
张角的身子一动不动。
他就站在原地,任凭那些雨点落在自己的身上,将他的衣服淋湿就像一座雕塑。
这些水泉落在地上之后,慢慢的汇聚成了一个巨型的湖泊,这湖泊的直径,足有一千多米宽,深度更是达到了数百米。
“我的天,这是......”
“湖泊和山丘!”
“风?风的方向,改变了!?”
“被山丘挡住了吗?”
这些叛军看着眼前的一切,感觉到一阵阵的头皮发麻。
一颗颗豆粒大小的汗珠,顺着他们的额头滴落下来。
“这,这是真的吗?真的有这种神奇的东西存在吗?”
“太好了!”
他们眼睛里露出崇拜之色。
梦寐以求的一切,都只是在这小小的合适生活的土地上活下去。
现在。
愿望实现了!
周围闻讯而来的叛军们看到这一幕时,无需任何解释。
他们欢欣鼓舞的,迎接着张狡,将他像神一样崇拜着。
克洛克达尔站在城墙上抽着雪茄,看着眼前的一幕,脸色变幻不断,眼神闪烁。
沙之果实的能力,让他可以控制沙漠。
但他不可能浪费自己的力量帮助这个国家度过难关。
现在看到能力类似的张狡收买人心
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寇布拉和薇薇看到张狡凭空挖掘出一座水库和一片环形山时,两人的眼睛里充满了激动和喜悦。
阿拉巴斯坦的风,将水汽全都带走,不在这个国家里留下一片云彩。
而现在张狡做的,就是他们一直期待的事情。
将风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