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走过古典派青春(7)

你们见过那种把书店堆放成藏书室感觉的店面吗?一进去,最宽的过道不超过1米,从地板到天花板,密密麻麻的码满了各种书籍。当然了,书的内容肯定以教材、题库、参考书为主。我最喜欢逛的是这个小店的里面角落里,专门放一些“闲书”的地方。最常见的是名著,无论是国内的四大名著,还是国外的类似《少年维特之烦恼》、《红与黑》、《安娜卡列尼娜》、《傲慢与偏见》、《茶花女》、《战争与和平》、《巴黎圣母院》、《悲惨世界》、《复活》等等。而我们学校的对门,就有这么一间书店。老板个子不高,带着一个大方框眼镜,人很憨厚,对每个买书的的人都笑脸相迎,也非常有耐心,哪怕你装作买书的样子,进去看几个小时的书,最后又放回去一本不买,他也不生气,依旧欢迎你下次再来。如果你想买某本书,但是他那里没有,你告诉他书名,他会认真记录在本子上,下次去上货的时候一定会帮你打听购买。听别人说老板上学时学习其实挺好的,因为家庭原因后来就不上学了,因为爱书就开书店养家糊口。

这个老板后来生意越做越大,如果不考虑教材销售,据说一年销售额超越了当地的新华书店。我毕业后还去过他的店,店面扩大了很多,还开了分店,兼营了各种学生文具、生活用品,成了本地著名的一个老板。这也算是知识创造财富吧。

像往常一样,周末半天的休息时间,我又进去闲逛。例行公事般的简单浏览了一下外面的各种学习参考书,没有看到吸引我的书,就径直走向里面的“闲书”角落。我看到了一部中等厚度的,封面上三分之一是白色,封面下三分之二是蓝天沙漠的风景照片的一本书,一共也就四五本摆放在那里。由于太熟悉这个书架上的书,一旦有新的都能发现,这是新书无疑了。我抽出来随手翻看。这一看就看完了大半本,完全停不下来。我满怀欣喜的赶紧买下来,兴冲冲的揣到怀里,一刻不停的骑自行车回家,不耽误任何时间,一口气读完。这本书打开了我对美学、历史、散文的一个新世界,我完全折服与里面优美的文字和思想。即使十几年后,余秋雨被网络上各种非议,我还是坚持认为他的这本书绝对是有极高价值的,真正影响了一代人的思潮。

作为小县城里面最早买《文化苦旅》的人,第一次被另外一种文字写法震撼。每一个字我都认识,但是从来没想过字与字还能这样组合。我把这本书推荐给同学们看,但是传着传着就传丢了,我前后共买过三四本《文化苦旅》,现在我家里还保存着三个版本的文化苦旅,但是我最初看到的那个版本就再也买不到了。

为了给唐兰芝显示我的读书品味,我也把这本书推荐给唐兰芝看。面对高考压力,花时间看这样的书,对她这样的乖乖女好学生是很奢侈的行为。那个时候的我,在这种“闲书”和篮球场上,不知道耗去多少宝贵的时间。书借给他之后,一天天过去,我就急切的想知道她的观后感。过了一个多星期,她把书还回来了,我很急迫的问:“怎么样好看吧?”她淡淡的说:“挺好看的,写的真美。”我从语气中感觉到她并不是非常愿意看这样的书,或者是即使喜欢,可能也没有兴趣和我进一步深入的聊余秋雨,我略带失望的唯唯诺诺的应付了几句。

她的物理化学成绩不是特别的好,这是我唯一能够嘲笑一下她的地方。也曾经和她约定,她帮我补补英语,我来帮她提高一下化学。如果真的按照当时这个约定认真执行,可能就会有有一个非常美好的故事情节。但是没过多久,这事就不了了之。我实在是不愿意学习英语,并且还时不时的拿她的短板开玩笑,甚至让她难堪而生气,而我丝毫没觉得自己做的非常差劲。

我们同年生人,她还比我大半年,平时她总是开玩笑,让我叫她姐。对我来说,这么奇耻大辱的事情,绝对不能答应,大丈夫可杀不可辱。她对生活、学习的成熟度明显高于我,和她相比,我就像一个还没开窍的大男孩,有时候我也能感觉到她那种大姐姐看小弟弟的无奈感。她能够有条不紊的安排好自己的学习生活,而我总是今天撂一下挑子明天捅个娄子。我后来一直猜想,这应该就是同年级同班同龄的男女同学即使在学校谈恋爱,也成功率很低的主要原因吧。

时间长了,也许,在她的眼里我是一个没有未来不值得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