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驰骋沙场

“谢谢你，宁壹。”她望着他的双眼含着感激，倘若不是他还尚且秉公执法，怕是凉珀现在连命也不保了。

“你，这话是何意思？”宁壹犹疑的望着她，她却往前走一步，凉然一笑：“我不走，凉珀一日在这里，我便一日不走。”

“你疯了！”宁壹突然失声吼着：“皇上马上就会派人来了，如果他们发现你在这里，别说救他，连你也性命不保……他尚且还是男子，你呢？纵然你有再大本事，毕竟是个女人！你知道他们对付女人的刑罚有多残酷吗？不行！我决定不允许你留下！你是我带来的！我一定要带你走！”

宁壹字字如大石投湖般的说着，双眼毋庸置疑的望着她。

她冷眸中嗜血轻笑：“我假装是官兵，不会让他们发现的，你只管走吧。”

“小夭！”

“李公公驾到……”

两人顿时低头站到一侧，李公公带人昂首挺胸的走进来，身后还专门有人拿着托盘，而托盘上，赫然是各种各样的刑具。

李小夭望到这一幕，身后的十指紧握，紧紧咬着唇。

“宁王爷在啊，要不要和本公公一起审核犯人啊？”李公公难听的鸭子声音说着。

他说这话也就是客套一说，这个犯人涉及皇上的隐私，怎么会让外人跟着一起审，李公公朝宁王爷示意一笑。

宁壹望了眼身后垂头不语的李小夭，说道：“好。”

李公公两眼一瞪，随即仰着头朝囚室走去。

而李小夭既可到角落的桌子上，提笔写下寥寥几语，用小竹筒装好去窗子处，片刻一个信鸽便飞了过来，她迅速装好放飞，不过眨眼的功夫她便全部做好。

“你在干什么？”宁壹望着她赫然早已做完的一切，还未愣过身来。

她只是望着他阴冷一笑，朝里边的囚室走去。

李公公才刚刚坐到座位上准备审问，手一伸，身后的小太监已经将呈好的刑具放到了桌上去抓里面的凉珀。

宁壹突然感觉心中一惊，这一切仿佛都已经脱离他的掌控范围，这个李小夭，远远要比他想象的疯狂，或者……更为疯狂。

她站在一侧，望着牢室中那两个小太监，解开了凉珀的手铐脚镣拖着凉珀便拖向十字架上，却在还未动手用绳子拴上之时，一道急速的身影便将他们一脚一边踢开！

“谁敢动他！”不知何时她的手中赫然一把亮光闪闪的兵刃，已经划破依然上前想要制服她的太监喉管，顿时血流如柱：“保管死的比他还惨。”

字字如刀刻，她宛如从地狱走来的嗜杀修罗，一个眼神足以让整个世界毁灭。

“夭儿……”凉珀心痛的望着她，这是何苦，何苦为了她与朱雀国为敌。

“大胆！王爷，这可是你带来的人？”李公公顿时站起，躲到宁壹身后，气势却不减。

“呵呵……一个区区的天牢，还用到着他带我进来？你们未免太小看我吧。”她冷冷笑着，这条路终究是一条不归路，没有必要扯上不相干的人。

“王爷！快快快！缉拿重犯！皇上必定重重有赏啊！啊……”李公公躲在身后指着他的兰花指，却生生的说着，还突然脑袋一晕，倒了下去。

赫然是宁壹收回的手，他抬眼看着李小夭：“你感觉，我能脱得了干系吗？既然已经湿了衣袖，何不直接下水得了。”

李公公可以说是痛醒的，他醒来直觉全身上下疼的不行，酸痛酸痛，突然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失声大喊道：“你、你要干什么！你可知道这样做，是抗旨要诛杀九族的吗！”

只见眼前穿着官服的人，轻轻抬眼，宛如冰雪崩塌般：“算你说对了，我就是要抗旨。而且，要抗就抗的像样点，凌迟皇上最信任的太监，你说，够不够像样点？”

李公公一看自己的身体顿时又晕了过去，另外地上还躺着三具惨不忍睹的尸体，而宁壹早已经和凉珀从暗地走了出去。

她丢掉手中的刀，擦了擦手，冷哼一声，也从窗口逃了出去。

他的命活不过一刻，全身上下要比凉珀还要惨上十倍，很难想象这是出自一个女子之手。

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天！为什么会这样！我去跟她们拼了！居然敢怎么对他！”彩霖提着刀子便往外冲，她是江湖儿女，有事情当然要用武力才能解决！

“采薇拦住她。”李小夭看着躺在床上的凉珀，缓而侧头对采薇说着。

采薇立刻将门关上拦住彩霖，劝道：“你如果还想凉珀被抓回去就去啊！”继而柔声劝说着：“……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彩霖，我理解你的心情，我和凉珀做了几年的兄弟，我和你一样痛心，但是，我们现在真的需要从长计议才行。”

采薇劝说着彩霖，李小夭径直走出了屋子，外屋那里大夫正在开着药方。

“不知大夫，你家还有什么其他的人吗？”李小夭坐在那大夫开药方的对面，目光缓缓望向，满脸白胡子的上年岁大夫。

“哦，老夫孤寡一人，有个儿子早年夭折了。”这老大夫说着不由叹息着摇摇头，突然想起什么抬头看着李小夭：“姑娘这话是……”

她派人请大夫前已经让人暗中调查，医术可靠，家中没什么人的，她笑道：“我可以叫你刘伯吧，刘伯不用紧张，话直说了吧，因为你救治的这个人身份特殊，所以……要麻烦刘伯在这住一段时间。诊金的话大可放心，只要等里面这位公子伤一稳定，便立刻送刘伯回去。”

“这……”刘伯还在犹豫，李小夭继而加压着：“如果你今天非要走出这里，那么等着你的，便是你想也想不到的危险。到时，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老夫听姑娘的便是，哎，老夫一把年纪医伤无数，里边这位公子，想必是从牢里出来的吧。”老者眼中的睿智外露，这伤，啧啧，想也能想到啊。

李小夭这才微微舒了口气：“刘伯快说，他伤到底怎么样？”

刘伯眼中有些闪躲正在犹豫该怎么说出口，李小夭又道：“刘伯不妨直说，他的伤，我知道不简单。”

刘伯长长叹了口气：“他的外伤虽然有些会留下疤痕，但是终归是会好的，但是这‘隐’伤，怕是……怕是即便好了，也会留下后遗症啊。可惜啊，他还怎么年轻。”

她闻言立刻正襟危坐：“刘伯明说好了，这后遗症到底有多严重？”

“目前还不好说，要看复原之后能否……行房事，若是不行只能在做定夺了。”

李小夭看着坐在床前守候的彩霖，脑海中想起刚刚刘伯所说的话，她微微长叹口气，凉珀，我亏欠你太多了。

“夭主。”采薇在门外轻轻的呼喊着，她闻声走了出去。

已是夜色深重，快入冬的天已是萧瑟寒冷。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另一间雅静的屋子内，吕睿和郑雷已经落座其中。

“夭主子，火已经烧了皇帝的寝宫，皇帝目前是目不暇接，不过还是派了宁壹调查牢中刺杀一事，看来皇帝对此事抓的很牢。”吕睿在一旁交待着，让他心中不得不服的是，没想到他干的第一件事就是火烧皇宫怎么大的案子，够刺激！够大胆！

牢中的目击者全部被灭口，故而宁壹造成早已离去的假象，暂时还没有被发现他。

皇帝这次还真是有些欲盖弥彰了，他越是想要掩藏，那么此事便越是和他有关系，那条密道通向的是皇宫的后花园，那么目前可以猜测为一个可能性。

虽然很不想承认玷污娘亲，但是，却不得不那样想。

就是那个皇帝，和她娘亲生前，有苟且之事，但是即便如此，那么她手中怎么会有的仙戍铁卷的碎片？

“采薇。”

“夭主有什么吩咐？”采薇腾的站起来，这个非常时刻，他一定证明给自己一样可以为她分忧，尤其在看到她眉头深锁的模样，心中也跟着压抑而起。

李小夭将手中的碎片放到他手中，说着：“去看看这件东西的材质还存不存在，若是没有了，就找别相似之物代替。”而后又从怀中拿出一张图画：“按照它的样子做出来。”

采薇默默点头接过，眼中有些迷茫，却还是不问，既然夭主让他做，他做便是了。

李小夭看着他们眼中有着疑问，却又相同的不说话，缓缓坐下望着他们三个道：“我想你们一定很疑惑，究竟是什么事，让凉珀受罪受至此，朱雀国皇帝会如此动怒，我，又为何无缘无故的让你们火烧皇宫。”

“这一切都源于，一个李王府的九小姐，从小被冷落受虐待，日子恍恍惚惚过着，直到一日，她发现自己日日睡卧的床榻下，日日同眠的，是一具早已腐烂成白骨的尸体……她害怕了……但是，那尸体却是她的亲身母亲，她还应该怕吗？”

“后来的事情你们便知道了，那个九小姐就是我。凉珀后来知道了，便秘密中替我调查，但是愈来越发现，此时并不是王府中一般的争宠毒杀般简单。这件事扯到了皇宫……我立誓要给母亲报仇，但是我害怕到时一有不慎便把凉珀盗阁也牵扯其中。所以……我迟迟没有动手。”

“是凉珀，他为了早日让我打开着心结，便自主回到了轻鸿山庄，就着山庄黑白两道的势力展开调查，一路之中，查到了皇宫，却不慎被皇上发觉。皇上竟然不顾轻鸿山庄的势力，一意孤行将凉珀抓进了牢中严刑逼问。”

她的声音越后越气短虚弱，采薇上前安抚着她，没有人比他们三个更了解，她有多么想要保护好他们，尤其是身子骨柔弱又体贴入微的凉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