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郑彩鹬怀子以过去五月,肚子大了不少,行动力也减了不少,人也圆了不少。
看着自己的衣服都越做越大,她很是烦躁,命厨房都做减肥餐,不加油水。
就这样,她吃了几天寡淡的食物受不了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不行,朕受不了了!”她突然拍桌子起身。
给正为她加菜的秦坪戥吓了一跳:“殿,殿下肿么了…”
:“不行,在呆下去朕会疯的!朕要出宫!”她转身夺门而出。
:“唉,殿下您去哪?”秦坪戥丢下筷子追了出去:“殿下您三个月见臣一回怎么会烦,殿下您还身怀六甲,慢点小心身子…”
褚㛎和卫㵙准备好马车,熟练的摆好梯子扶郑彩鹬上去。
秦坪戥一个箭步冲了进去,喘着粗气,没想到殿下挺这么大肚子还能跑这么快:“殿下去,去哪?”
:“去格兰酒楼。”她话音落,马车动。
秦坪戥撩开门帘:“不是,褚㛎,卫㵙咱们真去啊?殿下还大着肚子呢不能这么折腾啊!”
褚㛎表情麻木:“这是殿下这个月第十二次要去了,之前都被帝后拦住了。”
秦坪戥拳锤掌:“对呀,我去找帝后…”
卫㵙表情无奈:“帝后今日去会友人了,所以殿下闲得无聊,才会翻您的牌子。”
秦坪戥一脸苦:“那我就是工具人呗。”既然拦不住那只能,想着拉住郑彩鹬的手:“殿下请您放心,今日就由臣来保护您的安全!”
她抽出手:“热死了!”
:“殿下抱歉是臣考虑不周。”说着拿起一旁的扇子,狂扇。
她不耐烦:“哎呀,风小点!”
他连连点头,改了手劲儿。
郑彩鹬拄着下巴走了神,目光不自觉的落到了他肚子上。
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秦坪戥紧了紧衣服:“殿下您身怀六甲要适当忍耐。”说着手摆出念经的姿势:“殿下请同我念,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你没有腹肌?”她突然蹦出一句。
他哑言。
她一脸嫌弃:“后宫就你没腹肌吧?回去加强练习,何时有朕何时在翻你牌子!”
话落马车刚好到地方了,越过他下车。
秦坪戥嘴里嘟囔:“朱自㕀和韩雯朙也没有啊…”忙追了出去:“殿下等等我!”
格兰酒楼还是那般热闹,他们上了三楼雅间。
酒楼姑娘恭恭敬敬:“参见…”
被郑彩鹬止住:“叫我郑姑娘就好,随便上几个招牌菜,朕现在身体也只能喝养生茶了,还有…”像下看了眼,台上跳舞的几位少年,指了指:“叫几位舞姬来,要会剑舞的。”
第一位进屋,起舞动作轻柔…
她蹙眉:“不行,太柔了,换!”
第二位进来,刚行礼还未舞。
:“不要,长的太丑,换!”她不耐烦道。
第三位进屋,因为太紧张刚跳两个动作剑掉地上了。
褚㛎和卫㵙瞬间将他按在地上:“你是想刺杀殿下么?”
那人痛的连连拍地:“疼疼疼,草民我太,太紧张了…”
酒楼老板忙出来调节,对郑彩鹬一顿解释才将人救出,抹了把汗。
郑彩鹬喝了口茶:“你们这儿舞蹈都这么不专业么?”
:“不,不是…”转头瞪了眼接待她们的姑娘:“草民这就叫来专业的。”说着对身后姑娘嘀咕两句。
那姑娘为难:“可…”
老板使眼色:“磨蹭什么,快去!”转头冲她们眯眼赔笑:“您稍等,马上来马上来。”
等了一柱香的时间,秦坪戥已经吃了一碗饭外加两个馒头,撑的直打嗝。
郑彩鹬也以没了耐心,起身要走。
:“来了来了,人来了!”酒楼的姑娘跑回来。
秦坪戥咬着牙签:“什么大腕儿啊,让我们等这么久。”
酒楼老板赔笑着:“是我们酒楼的花魁,千金难求一舞,郑姑娘见谅抱歉抱歉。”
说着一身影缓缓踏入屋中,步伐轻柔无声,像是飘进来一般,身着华丽的白色舞裙,皮肤白的透亮,整个人宛如仙人一般,美的不真实。
:“许法㥁见过郑姑娘,刚刚打扮了一番让姑娘久等了,抱歉!”他恭恭敬敬行礼。
:“无妨,请开始吧!”他一进屋就被他的形象所吸引,郑彩鹬很期待他的表演。
音乐起,他的动作也随之启动,力道动作身形都恰到好处,随着音乐的节奏一蹦一跳一扭一转,像蝴蝶般翩翩起舞。
这就是天生的舞者么?她心中感叹着。
等到音乐停止,最后一个动作结束,原地行礼:“郑姑娘奴家舞如何?”
郑彩鹬起身鼓掌:“好,太好了。”
老板松了一口气,可算消停了。
:“开个价吧,我为他赎身!”郑彩鹬眼神烁烁的问道。
:“啊,郑姑娘不可他可是我们店的活招牌…”老板心又提了上来。
郑彩鹬又坐下给了卫㵙一个眼神,卫㵙明了拉着老板到门外讨价还价。
:“请坐吧!”郑彩鹬指了指身旁的位置。
许法㥁也不客气,点头便落座了:“奴家先谢过殿下了。”
:“你是哪里人?”她闲来无聊,聊聊家常。
许法㥁:“奴家自记事起便被卖到这里,哪里出生不记得,只当自己是郑国人。”
她品口茶:“服侍多少人了?”心中想着该怎么安排他。
许法㥁撩开袖子露出胳膊上的蝴蝶形状的记好:“殿下请放心,格兰楼中的舞姬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倘若失身这个记号便会消失,老板会将其卖到青楼。”
她满意点头:“那你可愿留在吾身边?吾给你锦衣玉食,荣华富贵,自由出去,只是要你时不时给吾跳支舞。”
他点头:“奴家愿意。”
他东西不多,简单收拾了下便走了。
回去后不敢直视下面八位美男子要将他刀了的目光,清咳示意身旁的褚㛎宣读。
褚㛎声音朗朗:“奉天承芸皇帝诏曰,朕惟典司宫教、率九御以承休。协赞坤仪、应四星而作辅。祗膺彝典。载锡恩纶。许法㥁德蕴温柔、性娴礼教。故册封许法㥁为正四品御仪。钦此!”
话落,大家带刀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到了许法㥁的身上。
许法㥁也不怯,恭恭敬敬的跪身接旨,然后起身冲他们行礼:“法㥁初来乍到还有很多不懂得规矩,还请哥哥们多多关照,若是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请多批评。”
冯富䵁作为后宫之主起身控场:“模样倒是礼貌,入座吧,不过…”说着又转向郑彩鹬:“殿下您还有身孕,不可…”
彩鹬立马打断他:“我知道,一个人睡,放心吧!”说着摸着圆鼓鼓的肚子:“娃娃啥时候出来呀?你这些爹爹都等娘亲翻牌子呢!”忽略他们的目光,自顾自的离开。
冯富䵁叫住褚㛎递给她:“让殿下每日夜里抄这个。”
褚㛎接过,静心经?
自从许法㥁来后,从二品扶宫朱自㕀就感到他的地位受到了威胁,本来后宫唯独他一人会舞,舞的不能算是绝世但也属于拔尖的位置,自从许法㥁来后,殿下都很少在召见他去舞了。
之后他每日苦练扇舞,许法㥁用剑他就用扇,然后只要听到殿下召许法㥁过去他就闻风过去,假装自己走过路过进来看看。
导致郑彩鹬以后都两人一起同时召见,然后看二人斗舞,好不乐哉。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生活就是这样,平淡的日子里往往会有些曲折,不过放在皇帝这儿,曲折就会有些大了。
彩鹬以有半个月没召见许法㥁了,他想着会不会殿下厌倦他了,带着自己做的清凉解暑的糕点罐头来请安,便看到她一脸愁苦模样。
郑彩鹬接过他递来的罐头,入口清凉:“嗯,好吃,怎么做的?”
他递上凉糕:“很简单,臣将苹果梨切成小块儿加了点蜂蜜煮好晾凉就是这小甜水。”
:“嗯,糕点也好吃!”她满意点头。
他问:“殿下刚刚是为何事发愁?”
:“已经许久没下雨了,我国的土地干旱越加的严重了。”她叹气,望着天:“在这样下去就要闹饥荒了,再不行朕决定开仓放粮。”
他犹豫着:“殿下臣夫有一注意不知…”毕竟后宫不得参与朝政。
她催促:“快点讲。”
他表情突然严肃起来:“求雨。”
最近农民都开始忙起来,因皇帝有命在所有田地周围都挖一道水渠,说下雨储水。
农民甲:“这天也不下雨,挖了也白挖。”
农民乙:“天子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别说了快挖吧!”
过了几日终于等到云层多点的一天,可以举行仪式了。
搭了个很高的擂台,台下众官员窃窃私语的讨论着,外圈是众百姓们垫脚看着。
:“皇上驾到!”随着声音响起,台下一片寂静。
郑彩鹬头戴龙凤王冠,身着龙凤袍缓缓往台上走着。
台上数名道士以圈为形围三层,中间有三位德高望重的道长,身着紫袍,黄袍,红袍,开始唱跳
:“天公自有灵,三皇开五泰。雨水如龙鳞,助我于苍生,恩泽及湖海,风火雷电破。”
话落天上云朵更多了,郑彩鹬以到了台上,拿起插在雨身雕像面前的郑国棋子,抬起重重往下一挥:“开炮!”
话落,炮弹冲着天空中的云层,每个方向都来了一个。
静了半柱香,在大家开始窸窸窣窣议论纷纷时,天空突然开始落下小雨点,接着愈来愈大。
众人激动的在雨中欢笑,不知谁带的头,都冲郑彩鹬跪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紧接着大家都四散开来,往自家跑,都找容器接水去了。
九位皇夫都分分打伞迎接她来。
她直径走到许法㥁面前:“这次你的功劳最大,走吧朕回去要好好赏你!”
她同许法㥁挤一车,其他皇夫四人挤一车。
擂台很高,台阶很长。
她搭着许法㥁的胳膊慢慢下:“能否告诉朕,那从大炮里打出去的东西都放了什么么?”
:“面旗子和盐。”他道
她不懂:“为什么放这个?”
他爽朗笑着:“打到海龙王的眼睛里,他就流眼泪,不就下雨了么。在用面旗子将眼泪变大,雨不就多了么。”
她找着拍了他一下:“贫!”
后面的皇夫们看他二人在那打情骂俏,心里很不是滋味,都清嗓子咳了咳。
冯富䵁在她身后提醒道:“殿下注意场合。”
她只觉背后凉飕飕,马上严肃起来认真专心下台阶。
雨一下,闷热的天气瞬间凉快了不少,车中二人吃着西瓜。
她吃了两半儿有些撑,打了个包嗝擦嘴缓缓,看着对面那人还在津津有味的吃着,笑道:“回去想要什么奖赏?”
同郑彩鹬相处时间久了,他便不顾形象,放开自我了:“想要金银珠宝,翡翠玉镯。”
她点头:“跟俗很实在。”
他哈哈笑着:“殿下开玩笑的,臣这次出尽了风头,怕被其他哥哥弟弟们嫉妒,不如赏臣几位贴身护卫保护,更稳妥一些。”
她点头:“有道理,准!”
他也有些吃撑了,擦了擦手,拉住她的手:“臣夫只希望殿下多多召见,能见到殿下就是对臣夫最大的赏赐!”
她点头:“好,朕答应你。”
望着车窗外那些百姓欢笑的模样,要是每日都能这样就好了。
突然理解了曾经她的母皇为何总是扎在奏折堆里,愁眉苦脸的模样。
那时她还小,傻傻的跑过去问:“娘亲不喜欢做这个事,就不要逼着自己做了!”
她的母皇每次见到她眉毛都会舒展开来,摸摸她的头:“彩鹬真乖知道心疼娘亲,但娘亲要是不做,那做这个天子还有何用呢?”
她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那让想做天子的人来作。”
母皇摇头:“大家向往的是这个位置,却没想过若是没有下面的人的衬托,上面的人就会掉下来。”
她歪头思考着,一头浆糊。
但她现在理解了,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看着愈来愈近的皇宫,在看看渐行渐远的百姓房屋,真有种天人两隔的感觉。
:“会不会是皇宫太大了?”她自然自语的喃喃道。
:“什么?”许法㥁没听清。
她拄着下巴:“要不也在宫整个菜园呢?”
:“啊?”果然,皇帝的想法永远猜不透,这么的跳脱:“殿下的皇宫自然是,怎么喜欢怎么来。”
:“好,那就这么决定了!”她拍手:“卫㵙!”
卫㵙撩开帘子:“殿下什么事?”
她道:“回去吩咐御膳房,在后院种点儿蔬菜瓜果什么的。”
卫㵙也是一脸懵,见她笑的很开心,点头应着。
之后的几天里一直在下雨,下到田地里挖好的储水池都灌满了才停。
田地里奄奄一息的庄稼又活过来了,一切都恢复如初。
另一边许法㥁也收到了赏赐,一箱金银珠宝和一箱翡翠琉璃首饰,还有二男二女贴身武士。
郑彩鹬没隔三日就会召见他一回,真的让后宫皇夫能嫉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