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阿伦门煞祭祀日前五天,这一天是亚克与杜宇部落联盟,向王城进献珍贵药品之日。
大清早,洛澜祎就看到巫医所的空地上那二十箱珍奇的药材,依照规矩,这些药材要由她亲自送入王城,也就是说,她要确定这些药材有没有问题。
医术她不懂,药材的药性她也不懂,而阿吉的眼珠这一次可是没有给她提示。
思考了许久,洛澜祎做出了一个只有她才能想到的方法。
打开所有的箱子,她就逐一拿起这些药材,取下一点儿放入口中。
口腔里混合的味道让她的嘴不多时都麻木了,巫医所大门口传来的声音,瞬间就成为了她的救星。
“姐姐,你在干嘛?”
抬起头,一脸的无辜,洛澜祎就看到洛澜瑕手中捧着一个偌大的盒子,赶紧上去帮忙,将这个沉的要死的大盒子暂时放在了地上,她就看到洛澜瑕已经走到那些药材箱子前面。
“你不会是要亲自试药吧?你知不知道这么做,是会出人命的?”
“我能有什么办法?亲自检验,我能想到的办法就只有这一个。”
微微皱起的眉头,让洛澜瑕轻轻的摇了摇头,抬手拉过洛澜祎,她就非常耐心的开始了授课。
“要说母亲传授医术时,最不认真的就是你,你现在可是大巫医,身份是身份,治病救人才是你的本职,来吧我只教一次哟!”
逐一帮助洛澜祎分类,还简单讲述药性以及使用范围,这让洛澜祎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妹妹,当真是比自己称职百倍的巫医。
根本没认真听,洛澜瑕讲完她就扭头看向了洛澜祎。
“你记住了吗?”
“记住什么?你不是帮我检查过了吗?”
调皮的声音,诡计得逞的表情,让洛澜瑕没好气的轻轻捶了她一下。
“好呀,原来你是故意让我帮你当苦力,我可告诉你,如果出了问题,倒霉的可是你。”
“既然你也有份参与,你以为你跑得了吗?”
纵使并不了解洛澜瑕,但这却是她们姐妹俩第一次面对面,即便在洛澜祎的心里,已经对她的身世有所怀疑,但这并不妨碍此刻她们姐妹之间的沟通。
“你放心,如果这些药材有问题,吃死了人,你是主犯罪责是死罪,我是从犯,最多被罚去矿场做苦力。”
“不过话说回来,我始终不能理解,为什么母亲会把你送去神权所?”
眼前的洛澜瑕表情瞬间的暗淡,轻叹一口气之后,她才要开口,亚克与杜宇的突然造访,打断了她的话,这让洛澜祎瞬间出现在这二人面前,二话不说就是一顿痛骂。
“你们俩这是闲的吗?早不来晚不来非得现在来,你们知不知道我们姐妹俩好不容易见个面!”
这阵仗不止让亚克与杜宇愣住了,就连洛澜瑕也瞬间睁大了双眼,内心之中好生佩服自己的姐姐,那可是两位部落联盟的首领,居然被骂了,还笑脸相迎。
“我们俩只是担心你会把巫医所拆了,毕竟我母亲和杜宇的巫医都没在。”
“我有病呀,没事干拆家玩儿!”
“你确定你在知道这盒子里放的东西,以及之后你们三位巫医要举行的仪式流程,不会让你吓到惊声尖叫吗?”
杜宇这百分百怀疑的态度,让洛澜祎这才想起地上的那个大盒子,扭头看向了洛澜瑕,她就抬手指向了地面。
“这里不会是,蛊虫吧!”
“是呀,一共七十七只,还有仪式上要用的神液。”
全身止不住的抖动,让杜宇扭头看向了亚克,还不忘以手肘碰了一下他的手臂。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杜宇,你也太小看我了吧,区区几十只虫子,我会怕?”
“你确定你不怕吗?我们指的可不是这件事!”
碍于洛澜瑕在场,杜宇不好说的太明显,但他话里的意思却是让洛澜祎瞬间就看向了亚克。
“麻烦你帮我把韩坎叫来行不行?”
“叫他干嘛?”
“今天我要运送草药至王城,而且喂养蛊虫的仪式,我觉得还是他亲自在场会比较好,所以,拜托了。”
“行,刚好我还要跟我母亲聊一聊,看到你这么英勇,我就放心了,我先走了。”
亚克转身离开,杜宇看着洛澜祎远离了那个箱子,他再次调侃的声音,让洛澜祎扭头就瞪向了他。
“要说亚克的心可真大呀,就为了让你赶紧嫁给他,都不顾及你的安危了。”
“杜宇,你要是没事儿可以先走!”
“我干嘛要走,有些事,多一个人在场,就多一分安稳,你也不希望你因为把事情想得太简单,然后满巫医所大喊时,没人能治得了你吧!”
这完全像是朋友间,甚至是一对情人之间的对话,让不远处的洛澜瑕直接变成了吃瓜群众,她疑惑的目光让洛澜祎不好发作,只能以言语回击。
“我看是你把事情想得太美吧,你放心,就算我真的害怕,我也会往亚御或者是苦阿茶身边躲,再怎么着也轮不到你!”
“这可真是男有情女无意呀,要说你可是比你妹妹幸运,不过也对,姐姐在妹妹前出嫁,本就是正常的事情。”
“杜宇,你给我闭嘴!”
实在受不了杜宇这故意的态度,洛澜祎突然跳起来揪住了他的耳朵,还不忘抬手捂住了他的嘴。
这一幕被刚刚好出现在门口的韩坎看了个一清二楚。
“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没有,特别好,这家伙交给你了,你给我看住他,不许他靠近我跟我妹妹!”
原本韩坎以为洛澜祎这是担心,米珞在蛊虫上做手脚,想要让自己成为三位巫医进行仪式时的见证人,但他怎么也没想到,洛澜瑕也在这里。
被突然委以重任,又看到心仪之人就在不远处,他瞬间的手足无措让杜宇不过转过身对向了他。
“你来评评理,我好心早起,生怕洛澜祎被蛊虫吓坏,想要在仪式前让她有充分的心理准备,我究竟是杞人忧天?还是多管闲事?又或许是我一厢情愿?”
声音虽然带着调侃的意味,表情却是极为严肃,这让韩坎不过摇了摇头,露出了为难的神情来。
“我不好评判,但就刚刚我所看到的来说,我跟洛澜瑕只怕才是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