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数十黑衣人看了看墨阳夕,为首一个黑衣人,似乎是这群黑衣人的头,目光如炬,宽额虬须,暗暗透出一股骨子里的威严,发出嘶哑的声音,恭敬道:“家主要不要追?”
墨阳夕捋一捋胡子沉声道:“也许是我太过心急,先不用管,鸭子总会飞到主人的巢里”墨阳夕说到此,嘴角上扬,笑一笑:“哈哈,那就让鸭子再飞一飞……”
为首的黑衣人叫姬默子,是墨阳夕的护院教头,他看了看司马贤逃去的方向赞叹道:“此人不简单啊,我生平未见!墨老爷,就算能追到,我想也是徒增烦恼,我们这些人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说话间眼神里有恐慌。
墨阳夕有些讶异道:“姬教头,你的意思?……你也不是他的对手吗?我们这里的人一起?你可是武状元出身,那这个人真不简单!”墨阳夕心中反而有些小得意。
姬默子感叹道:“我看那个司马贤并非池中物,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他的能力超过了我想象,如果他不逃,我们也奈何不了他,他是不想伤害我们,所以故意选择了逃跑”姬默子抛出了赞赏的神情。
墨阳夕看着姬默子问道:“哦!姬教头你跟他比起来,他到了那个层面?”
“如果说他的战斗力是一千,那我的战斗力就只有千分之一”姬默子深深感慨的说道:“这个人医武双绝是个百年不遇的奇才!”
墨阳夕知道姬默子,跟自己已经二十年,武功高强,武状元出身,连他都这样说,那这个司马贤也是够恐怖的存在了:“看来也只能等了,等他找到仇人报了仇,自然就会回来,这种人讲的是义气,讲信用,既然说了娶柔儿,不管他是否自愿,自然不会不守信用!”况且婚宴已摆,量他也不会反悔,更何况他对自己的孙女有绝对的信心。
“老爷子,您看我们要不要找人去跟着他?”管家忽然发出一言道。
姬默子打一个哈欠道:“像司马贤公子那种高手除非他不想发现,否则没有人逃得过他的眼皮底下,你找人跟他就是羊入虎口的笑话”姬默子说完一摆手:“回!”众黑衣人护院与姬默子翻身一跃,消息在所有人的视野。
管家不甘心的说:“就这样放走?”
墨阳夕有点生气:“牛管家,怎么?我说的,今后任何人不得过问司马贤的事!”
这个牛管家名叫牛山,约莫三十多岁,能三十多岁便做上管家,自然是有点本事的人。牛山知道墨柔是墨府唯一的继承人,只要把墨柔搞到手,以后墨府就是他说的算。本来眼看墨阳夕双腿十年不能走路,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只要略施小计,就能让墨柔投进自己怀里,温香软玉不说,还能一世荣华富贵,不曾想,半路杀出个司马贤,居然治好了墨阳夕的病,还做了墨府的女婿,还是上门的那种,岂不是说整个墨家都是司马贤的了?牛山想想都恨着牙痒痒。牛山想过设计害死墨阳夕,但最终没有实际行动,是因为惧怕姬默子这个护院。姬默子对于牛山来说就是一个恐怖的存在,他对姬默子是又恨又怕。姬默子对于墨阳夕可以说是忠心耿耿,言听计从的。牛山正在思考着他接下来的计划……
“爷爷!现在怎么办?”墨柔离开了婚房,直蹬脚,生着闷气,走向墨阳夕。
现在的墨府张灯结彩,酒气冲天,一个没有新郎的婚宴,墨阳夕也很无奈,幸好没请什么客人,不然还不让人笑话。
墨阳夕看着这个唯一的孙女,怜惜道:“再等等吧,我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听墨阳夕的语气已经把司马贤当成了孙女婿。
“小姐,像司马贤这种人,不知好呆,哼!我说寡情薄意,登徒浪子而已!”牛山恨恨的道:“小姐犯不着为这种人生气,千万别气坏了身子,我看到了很心疼!”
牛山接着说了很多司马贤的不是,好像不把别人比成地中泥,火中碳,就没办法活下去一般。
墨柔看了一眼牛山,这个人虽然长得不丑,但是总让人感觉到一股邪气在环绕,墨柔一阵厌恶的表情升起,鄙夷不屑,这个人真能来事,一个管家,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就行,居然管起本小姐的私人感情,墨柔很久就看不习惯这个管家了,厉声道:“你以后少参和我的事!”
墨柔忽然阴阴一笑,接着对牛山道:“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总有一天我把你赶出墨府……哼!”
墨柔说完回房去了!
牛山双拳紧握,汗水布满了额头,愤怒与恐惧并存,一条条青筋暴起,从脖子延伸到耳侧。心中忿忿不平,为什么有些人,生来就是荣华富贵,而有些人拼搏终生却不能拥有分毫?牛山双拳握得“咯咯”响,我绝对不能这样下去,拿起一碗酒,一饮而尽……
牛山心想,想赶我出墨家,哼!待我先把你这个贱货弄到手,再把你扫地出门,竟敢这样对我,有一天一定让你后悔!
说到司马贤与曾灵。
司马贤在书房内来回度步,思来想去,墨府的人会不会追来,到时候连累到曾灵她们就不好。
曾灵也边骂着司马贤,一边不知道怎么好,自己得罪了墨家,看来只有逃跑了,离开桃花村,但婆婆那么大年纪了,一起走不现实,不走又惧怕墨家。
等到了晚上,也没啥动静,没见墨家人找上门,他们稍稍松口气。
“你跟那个墨柔小姐是不是已经那个了?”曾灵用会杀人的眼神看着司马贤。
司马贤接触到这个眼神,心中一个寒颤:“我不是那种人,你不知道,那个药力,如果那个啥,我还会对你那个啥啊!……”
“…………”
说到司马贤怀抱曾灵飞出墨府,来到一个林子,司马贤被这药力折磨的血液灌流,实在是无法忍受,他们只好停了下来。
当时司马贤是抱着曾灵的。曾灵感受到司马贤身体在颤抖,似乎在强忍着什么,自己身体与司马贤紧贴着,能感觉到异样。曾灵不自觉的观察一下某处,脸红心跳,暗骂道:“就个臭男人!”猛把视线转向了他处。心中默念一万个“非礼勿视,非礼勿动。”
对于从小就学医的曾灵,当然也明白了其中原由,心想这个墨柔也真够不要脸的,竟然想到这种卑鄙无耻的方法。当然她不知道是墨阳夕下的药,心中不停骂这个墨柔千万遍。自己都没能拥有的人,竟然有人想捷足先登。
“曾灵妹妹,你赶紧走...赶紧走开,我被下了春药,药性很大,一时半会,我还不能化解……”司马贤说话的声音可以用咆哮形容!他急坏了,尽管他不觉得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但这赤裸裸的生理绑架,并不是他灵魂想做的事。
司马贤抱得曾灵很紧,曾灵快要难以喘气:“司马哥...你...嗯...弄疼我了...”
体香袭来,司马贤目光血红,仿佛一头饿狼,他真的很想拥有怀里的女子,但是还是艰难的推开曾灵,身形一闪,翻向空中,双拳变掌向自己身上拍打了十多下,多处要穴被打开,大叫一声,浑身散发着一层烟雾,司马贤将药力逼出了体外。
司马贤目光由红转成了青,再由青转变成了淡红,逐渐恢复了常态,身体从空中缓缓降落。
这时曾灵眼睛瞪的大大,想不到司马贤会武功,还瞒了自己那么久,居然欺骗我,看我怎么收拾你,再看司马贤鼻子,也不歪了,现在慢慢的降了下来,出落凡尘,气度不凡。
曾灵看呆了。司马贤走到她旁边,叩了一下她鼻子,宠溺的道:“药力已经散去,咱们回去吧!”司马贤对于这个妹妹是很没办法的。他也知道曾灵对自己的爱慕,那是骨子里的,但对于司马贤来说,虽然对她也有过想法,但那都是原始的冲动,和爱情无关,所谓爱情,是我心有你心,然后升华,进入了各自的灵魂深处。
如果说医武双绝的他有软肋,那曾灵就是他的软肋,假如他是一条蛇,那么他的七寸就在曾灵这里。他从小父母双亡,曾灵家是他唯一的寄托,他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到她。不管她是否是他的爱人。
曾灵看见司马贤没事人一样走过来,心中不知道为何,有点失落,心中有这个念头,让她也是一惊,脸上霞光一抹。想不到司马贤那种情况下也没对墨柔那样,非常人能理解的了,曾灵目光中飘过一缕安全感。由墨府到林子,她心中对这个男人有了几丝神秘,司马贤好学,婆婆医术已被尽数学去,没想到他什么时候竟学了武功,武功还如此高强。此时此刻的曾灵仿佛成了一枚小迷妹。她也没有去多打探司马贤这些,如果他想说,总有一天会告诉她这些。
曾灵不好气的道:“大色狼,花心大萝卜,哼!死不了你,我跟你说那个墨柔就不是好人家”
“你别乱说,墨柔姑娘她不知情”
“好啊!墨柔姑娘墨柔姑娘,你死去跟她过吧!”
“墨柔姑娘真的不知情,是墨阳夕下的药”
曾灵赌气的向回家的路走去,司马贤像个小跟班跟在后面小跑。
“我抱你飞回去”司马贤讨好道。
“还想抱,你刚才对我那样...”想起刚才司马贤抱着自己,身体紧贴着的状态,因为药力作用,曾灵能明显感到男子强烈气息的宣染,想到现在依旧脸红,心跳加速。
司马贤只能无奈的跟在后面跑。
现在他们在家里是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招了。想不到招,干脆不想吧,顺其自然了。
入夜。
村民们吹灭了最后一点灯光,然后各有各梦,进入了各自的梦乡……
桃花村,村前村后,陆陆续续听到狗吠声,声音传到村对面的山,再把狗吠声传回来,显得到处是狗叫声。
一夜无事,也没人敲门,没有什么急诊,司马贤睡了一个大懒觉,起床打个哈欠,走到厨房,拿起一块竹盐,快速的送到口中,端起一碗水,口含一口,漱口毕,又返回厨房拿起一块饴糖,迅速送到口中,享受地咀嚼起来,又背起了药箱。
曾灵推开房门,眨着慵懒的双眼问道:“今天你还有心情摆摊,难道心里就没点数?”
司马贤不解的道:“我心里能有什么数!”
没想到这两个家伙好像没事人一样,晚上还睡得那么香。
“既来之则安之!”善婆婆拄着拐杖蹒跚的走到门边,找了张竹制椅子,悠闲的坐下:“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管。”
“司马哥出了这档子事,你不想着跑,还去摆摊,难道还想着让人来寻亲!?”曾灵不好气的道。
“我为什么要跑,我又没做错什么”司马贤不在乎的道:“反正他们也奈何不了我”
司马贤昨晚想了很多,知道如今的他不用忌惮任何人,一想到娇艳欲滴的墨柔,再回想昨天那样子了,自己还那样,觉得自己可以禽兽一点,没想到自己连禽兽都不如。想着苦笑一下。现在终于是懂得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深刻道理了!
“有人在吗?”
司马贤正跨过门槛,一寸温柔的女声飘入了耳中。司马贤心中一酥,见鬼,又是这该死的温柔,真以为我这个大男人是吃素的吗!司马贤挺了挺腰,我还是个七尺男儿呢!
墨柔无事人一样站在了门前,司马贤不太敢看这张好看的脸,担心魂魄就给她吸收掉!心是这样忠告自己,但眼神是不停的要去捕捉,这世间的美好。
司马贤傻愣傻愣的仿佛一个犯错的小孩,试探道:“你不追究?”
“不追究!”墨柔很淡定的说。淡定的让司马贤都觉得有点感动了。
“你不怪我?”司马贤缓缓道,神情慢慢放松了许多。眼睛似看非看着墨柔,他不敢总是看着她,不然那么贱的他,会忍不住往更深的层次处看。
“不怪。”墨柔还是很平淡的道,不过声音嗲嗲的,让男人听了能引骨三分。幸好只是让司马贤一个男人听到,如果周围都是男人,相信都会这样一嗲,全倒下!
“那昨天的婚事不算数了?”司马贤声音压得很弱,仿佛自己是一阵狂风,墨柔是一朵兰花,声音大了,担心辣手摧花。
“算数!”墨柔说这话语气很坚定:“我现在是你的人,你是我的丈夫,休想抛下我!”
一般男人,听到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对自己这样的正面表白,也许是石头都融化了。但面前这俊朗极至的男人,他是故作淡淡的,在性感的弧唇扬扬。但他心中是冰火两重天,他在自救,在挣扎中。
“真不要脸!我们家司马哥什么时候成了你丈夫了?说你是狐狸精,还真是!”曾灵实在是忍了好久,不吐不快。尽管一味的当着一个异性的面前,去数落一个同性,可能会让身边的异性好感度下降,但为了所爱,不可为而为之,这不正是人性的弱点吗?如果为了所爱,而去坦白弱点给心中的爱人,又有何不可!
“你?!”墨柔被说的差点生气,但在司马贤面前要有好印象:“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我跟司马哥已经成亲已成事实,而你只是妹妹,你们成亲了吗?还不赶紧叫嫂子。哈哈......”发出一段银铃般的笑声,纷芳一遍。
曾灵听墨柔这说,这分明就是挑衅,想到洞房花烛之时,幸好及时赶到,不然真被你这狐狸精得逞了,幸好苍天有眼,我实在不放心,偷偷沿路跟司马贤尾后。看到司马贤和墨柔双双进入了墨府,恨得牙痒痒。
“你,你,真不要脸!”曾灵一下子语塞。的确,自己虽然与司马贤是青梅竹马,但似乎司马贤总是拿自己当妹妹一样看待。
曾灵用期待的目光看向司马贤,弱弱的道:“司马哥你实话告诉我,你对我真的就没那方面的想法吗?”
墨柔同样是期待的眼神看着司马贤,墨柔与曾灵,各自有各自的小九九。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在这如水柔情蜜意里,司马贤有些溺水了,那就让一江春水向东流吧!
司马贤背好药箱向着村集的路走去:“你两个都是妹妹……哈哈...我去摆摊了还有很多病人等着我呢!”
墨柔与曾灵都是一愣:“那我们呢?”
司马贤爽脆道:“走吧!我正缺助手”
“那,那我呢?”墨柔无助的道。
司马贤想都不想的道:“那就一起吧!”说完就快步走去,生怕这话一出会被毒打。
“她跟我们一起?司马哥你有没有搞错,她算那根葱”曾灵不服的道。
“你管不着!哼!”墨柔仰头挺胸的道。
“你还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来呀来呀,我不怕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