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天

12月23号,太阳第8次照进小屋,小屋不再是小黑屋。距离不知名的婚礼还有2天,橘子姑娘婚礼后将要回到南方。

“怎么没听你讲高三呢?”橘子姑娘说道。

“没什么好讲的。”

“我想听。”橘子姑娘说道。

“讲给你听。”

高中一共分过五次班,只有高三是一整年,其余都是半年。高三那年换了校长,教室的桌子不再横着摆放,开始竖着摆放,变得像公司会议室。此外,校长的种种举措,都让我们颇为不爽。

2016年的冬天,是一分一秒熬过去的,因为脑海里总担心高考报名表填错了,会影响以后的考试和录取,整个人开始抑郁起来。

那个冬天,有一场很大的雪。那天的大课间,班里的人几乎都跑到操场上。

如果你喜欢一个女孩,你会用雪球去打她引起注意,还是不舍得用雪球去打她?

2017年春,一个短暂又快乐的寒假后,我渐渐不再抑郁,只是偶尔会因为高考报名表而失眠。那时距离高考仅剩100天,我已经错过最重要的第一轮复习。

2017年3月,省道扩建,路边的房子被拆,我离开了生活18年的家,来到了不远处的小姨家。搬家后的第一晚,我望着屋顶,脑海里全是曾经的家。

2017年5月1号,我又回家了一趟。当再次站到房顶望向村外,望向村内,眼前的景象不再熟悉。那一瞬间,突然感觉自己不再属于这里,自言自语地说道:“家人团聚的地方,就是家。”

2017年5月10号,高中的最后一次调坐位,我拒绝了一个以学习为由想和我做同桌的女生——小利,高二曾在一个班级过半年。高三寒冷的冬天,我喝过无数次小利暖水瓶中的热水。有的学生想坐前排,有的不想做前排,小利虽学习一般,但追求上进,高三的一整年,我们几乎都在前排的一个小组。

春末夏初,每天都在重复着考试、讲卷子、纠错、考试……那段时间,我特别想要打篮球,想要逃离学校。

2017年6月6号,高考前一晚,所幸我没有失眠。6月7号,高考的第一天,我紧张又激动地进了考场。第一天,很快就考完了。那一晚,我也没有失眠。6月8号,喝错饮料的我拉肚子了,理综在极其不舒服的状态下考完了。下午,进考场时指纹依旧采不上,这是第四次指纹不正确,也是最后一次。不得不承认,指纹录不上的事情或多或少影响了发挥。最后的交卷铃声预示着高考结束了,高中结束了。

校园里,夕阳下,我闷着头背着被子匆忙离开学校,不愿在学校多待一秒钟。走出校园的那一刻,我没有太多的激动,随之而来的是不安。

写给2016年的小利:

《小利》

雪的温柔给了春,

冰的温柔给了夏,

风的温柔给了秋,

雨的温柔给了冬,

你将耐心和期待,

交给一次次考试,

等待分数的上涨,

期待努力的回馈。

查成绩那天,12点01分,我登上了网站,第一个数字是4,第二个数字是0,第三个数字是6,高考分数——406,语文90多,数学90多,英语90多,理综123分……

后来,小利去了洛阳念书,阿超去到另一个县城开始复读。不知为何,阿超第二年高考依然发挥失常。阿超第一年发挥失常,一方面是因为在高三谈恋爱,另一方方面是因为在高考时见到了前女友。

身边有很多选择复读的,有的勇攀高峰,有的原地踏步。

2018年春,我去洛阳看牡丹花,顺便见了小利。2019年春,我去焦作找阿超,顺便旅游。

原来,时间会变魔法,可以让曾经胖的人变瘦,瘦的人变胖。

2019年秋,因为课程实习再次来到洛阳,那时小利在准备专升本考试,我们没有再见面。

“婚礼会是小利的吗?”橘子姑娘问道。

“不会,现在她应该在准备考研。”

“婚礼会是阿超的吗?”橘子姑娘问道。

“不会,他还没有毕业。”

“我们去高中逛逛,顺便打探下消息。”橘子姑娘说道。

“好,一起去县城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