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袁评事献粮破杭州 邓国师退守乌龙岭

上回说到张叔夜被方腊四处暗藏的伏兵杀的大败,虽被宋壁、姜娄所救,却险些功亏一篑,折损近十万军队,自家也身受重伤。

待到天明时分,众人方修整完毕,杭州城外尽是宋军尸体,张叔夜吃石宝那一锤疼痛难忍,在帐中歇息,众人无不唏嘘。

不多时,众人皆来报:折损军马无数,将领十四员,水军战船尽数被毁,张叔夜听闻不由紧邹眉头,白瓦尔罕与郁圆圆道:“如今大军溃败,不如回秀洲修整,一面也可补充水军战船损失。”张叔夜点头,众将皆谢了宋壁、姜娄救命之恩。

待大军起行前,宋壁与姜娄向张叔夜谏言,将被俘的廉明、王仁尽数斩首,以安慰军心,张叔夜此时被石宝重伤卧病在床,如何管得了,早将两个斩首号令,众人由二子护送张叔夜先回秀洲,因折可存一部比较完整负责断后,大军缓缓退回秀洲,暂做修整,一面申报朝廷。

贺太平闻之十分惊惧,急忙申奏朝廷,宋徽宗道:“宋江未平,方腊如今越发势大,连张爱卿都不免重伤。”贺太平道:“云总兵和陈总管并徐虎林已经攻打梁山各处,梁山危在旦夕,眼下方腊才是大患。”宋徽宗点头,所幸让贺太平调兵支援。

贺太平到枢密院,调集十路军马各领一万奔赴江南相助张叔夜尽早灭寇,哪十路?

青州团练使吴荔裳、青州兵马都监艾谏

兖州团练使徐珂、防御使盖天赐

密州团练使古月、衙督头王京

莱州团练使林虎

新州兵马安抚使毕书

邢州团练使博能

宾州兵马都监陈奂、团练使汤西箴

扬州兵马都监杜哲兵

凌州水军都监许超

泰州都监吴铭

这十路军马皆是贺太平心腹,武艺高强,各有本事,得了贺太平之令,十路大军纷纷开赴秀洲。

数日后,大军皆已赶到秀洲,此时张叔夜伤势已愈,得了军马方安心下来,就行再度攻打杭州。

方天定自得了胜十分欢喜,虽折了廉明和王仁,却喜城中添了许多人马,就在城中设祭祭拜了司行方、厉天闰等人。

忽地得报张叔夜全军再度来攻,方天定道:“这厮好大的胆子,还敢来。”就请方七佛、圆通和尚引兵交锋。

两军在北门关大路对擂,方七佛纵马舞刀抢先来敌,邓宗弼恼前番仇恨,当先舞剑来斗方七佛,方七佛大刀卷起烟尘一刀向邓宗弼腰腹划去,邓宗弼双剑挥舞大张大开,却觉一阵吃力,才见方七佛武艺高强,战过三十余合,张应雷赶来相助,两个一个马上,一个步下缠住方七佛相斗,斗了四十余合,仍然难敌方七佛。辛从忠蛇矛骤出前来,彭元增挥动禅杖斗住辛从忠,夏霸元亦出阵,却被金成英拦住。

方天定见情形,派贝应燮、温克让二将出城救应,贝应燮纵马舞刀杀出,贾都进来斗,两个接战五十余合,王禀上前替下贾来斗,温克让见了取了弓箭照着贾都进射来,贾都进方纵马回阵,却被温克让一箭过去,正中贾都进咽喉,贾落马而死。

却说王禀替下贾都进斗贝应燮,王禀一把刀神出鬼没,斗二十余合,顺手一刀把贝应燮劈下马去,圆通出阵将佛珠对着王禀抛去,王禀跳下马去,那佛珠把王禀战马砸翻,张叔夜见此便下令鸣金收兵,因上次兵败,张叔夜只围住靠湖门和北门关、候潮门三处,其余各处只是派一支伏兵过去。

却说张叔夜正扎下兵马来,只见古月、王京到寨来报事。张叔夜问其备细时,古月禀道:“小将和王京直哨到南门外二十余里,地名范村。见江边泊着一连有数十只船。下去问时,原来是富阳县里袁评事解粮船。小将欲要把他杀了,本人哭道:‘我等皆是大宋良民,累被方腊不时科敛。但有不从者,全家杀害。我等今得天兵到来剪除,只指望再见太平之日,谁想又遭横亡!’小将见他说的情切,不忍杀他。又问他道:‘你缘何却来此处?’他说:‘为近奉方天定令旨,行下各县,要刷洗村坊,着科敛白粮五万石。老汉为头,敛得五千石,先解来交纳。今到此间,为大军围城厮杀,不敢前去,屯泊在此。’小将得了备细,特来报知主将。”

郁圆圆道:“要破杭州,需从此处下手。”便请传令:“就是你两个为头,带将火炮等物并张应雷、康捷、马瓒、巴斌、穆泰、盖天赐、毕书,扮做梢公,都不要言语,混杂在梢后,一搅进得城去,便放连珠炮为号。大军自攻城。

古月、王京唤袁评事上岸来,传下言语道:“你等既宋国良民,可依此行计。事成之后,必有重赏。”此时不由袁评事不从。许多将校已都下船,却把船上梢公人等,都只留在船上杂用。却把梢公衣服给众将穿了,小校人等都做摇船水手。军器众将都埋藏在船舱里。把那船一齐都放到江岸边。

此时各门围哨的宋军,也都不远。袁评事上岸,古月、王京和那数个梢公跟着,直到城下叫门。城上得知,问了备细来情,报入太子宫中。方天定便差吴值开城门,直来江边,点了船只,回到城中,奏知方天定。方天定差下六员将,引一万军出城,拦住东北角上,着袁评事搬运粮米,入城交纳。此时众将人等都杂在梢公水手人内,混同搬粮运米入城。三个女将也随入城里去了。五千粮食,须臾之间,都搬运已了。六员首将,却统引军入城中。宋兵分投而来,复围住城郭,离城三二里,列着阵势。当夜二更时分,康捷取出九箱子母等炮,直去吴山顶上放将起来。众将各取火把,到处点着。城中不一时鼎沸起来。正不知多少宋军在城里。方天定在宫中听了大惊,急急披挂上马时,各门城上军士已都逃命去了。宋兵大振,各自争功夺城。

且说城西山内杨腾蛟等得了将令,引军杀到净慈港,夺得船只,便从湖里使将过来,涌金门上岸。众将分投去抢各处水门。杨腾蛟首先登城,就夜城中混战。止存南门不围。吴值心慌,早被杨腾蛟一斧劈死,亡命败军,都从那门下奔走。

圆通和尚见城中情形,护着方天定便走,只见城中不知道多少宋军杀来,方七佛、石宝、邓元觉、夏霸元一众人均在混战之中失散,只有薛斗南同行,却见一片火中杀出酆美,薛斗南慌忙架住,战过数合,酆美一枪把薛斗南搠于马下,圆通和尚护着方天定往西湖口跑去。

刚到湖口,却喜早有船只备在此处,二人急忙上船,怎奈二人皆不擅水性,一阵忙乱往乌龙岭水路而去。

方到湖中,忽地船桨如何也弄不动,似有人推着往杭州回去,方天定正在心急,猛地船下跳出一个人,一刀把方天定劈翻,竟是候辉,原来候辉和李华、许超埋伏江中策应,却不想正好杀了方天定。

圆通和尚大怒挥动佛珠砸候辉,候辉急忙躲过,却觉水下一阵翻滚,圆通不懂水性,被颠的摔下水去,手中禅杖乱挥,李华、许超趁机来刺,却被圆通一禅杖架住,圆通不由猛呛几口水,将手中佛珠、禅杖咋去,许超抢先到面前,抬刀便刺,却不防圆通手中佛珠砸出砸中许超心窝,吐血一声而死,李华、候辉恼怒,纷纷来助,圆通武艺虽强,却不通水性,不多时就被呛的昏厥过去,候辉、李华刀枪齐下,瞬间血染水口。

此时张叔夜军马大队,已都入城了。就在方天定宫中为帅府。众将校都守住行宫,忽地得报杀了方天定和圆通,不由大喜,众将纷纷献功,杨腾蛟杀了吴值,王冬阳活捉了王绩,酆美杀了薛斗南,辛从忠矛刺死冷恭,王俊杰活捉了张俭,邓宗弼剑劈张道原,陶震霆火枪打死了凤仪,黄亚希擒了张韬,跑了方七佛、石宝、邓元觉、夏霸元、彭元增、温克让、黄爱、米泉、赵毅几个,方七佛、夏霸元、黄爱、米泉、赵毅逃回歙州,石宝、邓元觉、彭元增、温克让跑回富阳县防守,张叔夜犒赏众人,就叫将王绩、张俭、张韬押到扬州监禁,一面派人回去报捷。

忽地段恺使人来报:白军师快不行了,众人无不惊愕,究竟出何事了,且听下回分解。

此回内折损朝廷军将佐两员:

贾都进、许超

此回内折损方腊军将佐八员:

贝应燮、吴值、方天定、圆通、薛斗南、冷恭、张道原、凤仪

此回内活捉方腊军将佐两员:

王绩、张俭、张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