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阮郎归

晏几道

天边金掌露成霜，云随雁字长。绿杯红袖[1]趁重阳，人情似故乡。

兰佩紫，菊簪黄，殷勤理旧狂[2]。欲将沉醉换悲凉，清歌莫断肠。

注释

[1]红袖：指女子。

[2]旧狂：昔日的疏狂。

赏析

这首词便是词人晚年在汴京所作，描绘的是重阳佳节宴饮之时的情景与感受，浸透了词人尝尽了世间的世态炎凉、悲欢离合后的凄凉之感。

词的上半部分写景，借景抒情。开头两句写景，点明了时间与地点，为读者展出了一幅凄冷的秋景图。其意境十分悲凉，给人营造了一种悲凉的气氛。“绿杯红袖趁重阳，人情似故乡”，这里表达了词人对家乡的深深的思念之情以及对友情的赞美，笔法细腻，感人至深，堪称佳句。

词的下半部分抒情。“兰佩紫，菊簪黄，殷勤理旧狂”，这里一个“旧”字，隐含了一种彻骨深沉的感慨和痛彻肌肤的剧痛。最后两句“欲将沉醉换悲凉，清歌莫断肠”，他重理疏狂是为了得一沉醉，以沉醉来麻木内心的悲凉，获得暂时的解脱，这是词人的自我安慰。“悲凉”二字便是此篇的情感底蕴。但是这悲凉已深入骨髓，这种换法谈何容易？词人自己也有些心虚，便叮嘱歌妓不要唱那忧伤凄凉的歌曲，以免又一次引起自己内心的悲凉、沉痛与凄冷。

全词笔法细腻，情感真挚，风格厚重，凄凉而又哀婉，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