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瑾安本想喊住徐子玥的,可徐子玥应了声,却没停下,高瑾安就伸手拉了一下徐子玥,
徐子玥不得不停下,回头疑道:“师兄?”
高瑾安直接的道:“我…”刚开口又想想这样解释有些不妥便道“算了,以后自然会知道!”
一时无语,徐子玥暗道:“这厮果然听见了,这是想解释吗?”
高瑾安不在多说,徐子玥却道:“我知道,师兄身体康健,走了这么久的路,我都有些累了,可师兄气都不带喘一下,可见是身体底子好的”说完继续走着。
高瑾安故意道:“不是说‘成过亲才知道吗?光看可看不出来,待成亲后自会有答案!”
徐子玥顿时有些恼了道:“你…………,师兄也学人脸皮厚不要脸了!”
高瑾安大笑道:“哈哈,那又如何,脸皮厚才结实,边疆的风沙吹不坏!”
这本是高瑾安说的玩笑话,徐子玥听着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想着高瑾安一个平民出身,不知要付出多少努力,经历怎样的险境,不知要在战场上如何厮杀,才能以军功换来如今的身份,的确…能有一副没伤痕的脸,已是万幸了,即便脸皮真厚些,又有什么不好呢!
徐子玥没在说话,只闷声赶路,高瑾安以为是自己的玩笑话有些过了,惹了徐子玥不快,便故意在两人之间留出一段距离,慢慢的跟着!
徐子玥走的不快,路虽有些远,好在平日里走惯了的,也没有太累,徐子玥边走着,脑子里不知怎的想到那对小夫妻,两人是新婚,小娘子多少有些害羞的,偶尔与小夫郎对视一眼都会脸红一下,呵呵,书里写的浓情蜜……!
徐子玥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浓情蜜意的意字卡在哪里,徐子玥惊觉“害羞”两个字,自己对高瑾安从来没有过,有也是自己“装作”害羞,高瑾安见自己从来没有陌生感,自己见他也没有女儿家该有拘谨与害羞!
为什么?自己可以说是哪个梦里见过高瑾安,因此对他感觉熟悉,所以没有初见陌生人的拘谨,那高瑾安呢?他为什么也没有陌生感,就算见过自己幼时的样子,可是过去了那么久…难道?高瑾安会不会也做过什么梦呢?
徐子玥不免问出了口问道:“师兄……你,还记得我幼时的样子吗?”
高瑾安被徐子玥问住了,仔细回忆一下,儿时在先生哪里见过的徐子玥是什么样子,什么样子?是一个包在襁褓里的婴儿,后来会在自己背书时在席子上围着先生爬来爬去,再大些的时候,会在先生讲课时,安静的坐在一边玩先生做的木偶,直道自己离家那年先生送自己出村,徐子玥被先生抱在怀里,具体什么样子的已经记不清了,印像里一直就是个粉嫩的小团子!最后只得道:“没有太多印象,只记得最后见你,是离家那日先生送我出村的,那时他抱着你,别的便没了!”
徐子玥又问道:“那两年前师兄再见时,为什么我觉得师兄与我说话间,都透着熟悉感呢?”
高瑾安想了想道:“或许是因我一直知道你,知道先生家有个师妹!”两人之间那种陌名的熟悉,大概是自己还记得一个粉嫩的小团子!也或许母亲偶尔会提到徐子玥吧!
徐子玥道:“我也不记得幼时的事,但是母亲提起师兄时,也只是觉得似乎有这样一个存的印象在!”
今日五月十七是徐子玥的生辰,也是及笄礼,徐子玥满十五岁了,女儿家及笄一过,就是大人了,吴三娘早前就与赵元素定下了婚期,就在五月十八。
乡下人没有太多讲究,及笄礼同生辰礼也差不多一样,只是梳发这一节不能少,昨日吴三娘早早托人请了村里的有福人,来为徐子玥梳发,这有福人就是刘婆婆,是吴三娘之前就约好的人,赵元素又送来了两只簪子,一只木簪,一只金镶玉的,样式小巧,极其精致,吴三娘都收了,木簪交给了徐子玥,另一只交给了刘婆婆,用做当日为徐子玥簪发!
等刘婆婆为徐子玥梳完发后,徐子玥去换了身衣服,然后大家一起坐下吃顿饭,就是为徐子玥贺生辰了,吴三娘不能起身,一直躺在屋里,本来也没请多少人来观礼,赵元素就帮忙招呼了,徐子玥待大家都坐下吃饭后,去了屋里给吴三娘送药!
晚些时候,等人都散了,高瑾安才来,一来就去见了吴三娘,两人聊了半个时辰,高瑾安告辞回去了!来去都没和徐子玥说过话,村里的习俗就是如此,婚期前两人不能见面,前日高瑾安与徐子玥一同归家,已经是不合规矩了,不过好在两人是师兄妹,也没人会说什么!
夜里徐子玥想和吴三娘一起睡,被吴三娘拒绝了,吴三娘道:“我这里满屋子都是药味,当心沾你一身药味,明日瑾安定以为新娘子掉在药缸里呢!多不吉利啊?出去出去,都要嫁人了,就别来气我了,”徐子玥只得出去了!徐子玥知道,母亲已经活不成了,母亲不愿徐子玥担心,怕一起睡,咳血的帕子会被徐子玥看到,徐子玥都明白,所以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开心过生辰,开心的成亲却也是为了安母亲的心!
第二日五月十八,今日是徐子玥和高瑾安成亲的日子,徐子玥一早被叫起来梳妆,为她开脸梳妆的还是刘婆婆,刘婆婆一边为徐子玥梳头发,一边念着吉祥话,等梳妆完后,做为媒人的李氏为徐子玥盖上盖头,外面有人喊新郎官到了,李氏就牵着徐子玥出屋子去了正屋,正屋里吴三娘由人扶着,坐在上位,身边供着徐睿杰的牌位,李氏牵着徐子玥上前,给吴三娘和徐睿杰的牌位磕了头,拜别父母。
吴三娘一直面带笑容,嘱咐徐子玥往后要孝顺好婆母,照顾好夫君等等……,这时徐子玥该哭嫁,然后吴三娘也会因不舍女儿而多唠叨几句的,可是徐子玥没有哭,吴三娘也是满面含笑的简单的说了两句,就催着徐子玥走了!
走到院门处,高瑾安已经等在外面了,两家离的近用不着骑马或者牛车之类的代步,高瑾安就带着几个亲友站在外面李氏开了院门,徐子玥正要抬脚跨出去,
高瑾安却先一步上前道:“师妹等一下,”徐子玥被喊住,抬头想看看高瑾安,可是盖头之下只能看到一目大红,而高瑾安出声喊住徐子玥后,就站在门口脱了大红的外衫,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露出里面的另一件青色外衫,然后上前也站在门口,两人就这样隔着门槛,一红一青相对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