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背上的皇帝
不想当元帅的士兵决不是好士兵
拿破仑27岁任军团司令,30岁任法国“第一执政”,33岁成为“终身执政”,35岁便当上皇帝。拿破仑从自己的经历中,深感有志不在年高。
在拿破仑的将帅中,除贝尔蒂埃元帅外,绝大多数是年轻人。达乌28岁时就被任命为远征埃及的骑兵的指挥官,34岁就获元帅权杖。马尔蒙26岁时就被任命为法军驻意大利炮兵司令,35岁就升任元帅。苏尔特30岁升为少将,35岁获元帅衔。茹贝尔27岁任独立军军长,29岁指挥驻荷兰和意大利的法军。1804年5月,拿破仑称帝后,诏封的14位现役元帅中,就有七人的年龄在37岁以下。
拿破仑在选拔将领时,彻底地废除了传统的以出身择人的门阀观念。他公开宣扬“每个士兵的背囊里都有一根元帅的指挥棍”。他号召人人争当将军、元帅。拿破仑的士兵高兴地看到,许多杰出的元帅都是来自社会的下层,来自士兵。
著名的内伊元帅是一个饭店老板的儿子,拉纳元帅是一个士兵的儿子,贝尔纳多特元帅和勒弗尔元帅都是出身于普通土兵。这些人虽然出身卑微,经历各不相同,但有一点是共同的,那就是他们都具有敏捷的判断力和顽强的意志。
拿破仑懂得,人总是各有所长,各有所短。因此,他选拔将才从不要求十全十美。他善于发现别人的优点和长处,并利用它来为自己服务。按这一原则,他果断地选择了贝赫尔作为他的参谋长。他说,“贝赫尔缺乏果断,完全不适于指挥任务,但却具有参谋长的一切素质。他善于谈地图,了解一切搜索方法,亲自颁发命令,他对于最复杂的部队调动是内行。”这样的人,对于一切都喜欢自作决定的拿破仑来说,无疑是一位最理想的参谋长。
茹当,是先于拿破仑的革命军少将,5月18日政变时,曾激烈地反对过拿破仑,后转变态度拥护他。拿破仑不计前怨,先任命他指挥意大利法军,后又任命他为西班牙国王的军事顾问和参谋长。将军卡尔诺,曾竭力反对拿破仑当“第一执政”和皇帝,几年后,当他愿意为帝国效力时,拿破仑即委任他为安特卫普总督,“百日”时期又任命他为内务大臣。
元帅波尼亚托夫斯基,原是波兰集团军司令,1806年在法军迫近华沙时投降拿破仑,拿破仑当即委任他为法属华沙大公国的陆军大臣。1812年远征俄国时,任集团军军长,莱比锡会战时晋升为元帅。
驻瑞士的法军统帅麦克唐纳,因莫罗将军的叛国罪受牵连而退伍。拿破仑喜爱他的才能,五年后又起用他为军长,最后又晋升他为元帅。
拿破仑在千方百计激发部将荣誉感的同时,常常不惜重金奖赏作战有功的将领,以保持部将们的高昂士气。
1807年,拿破仑征服普鲁士,打败沙俄并签订《提尔西特和约》以后,他对有功的文武官员进行了十分慷慨的犒赏。他赏给达乌元帅100万金法郎,赏给内伊元帅将近30万金法郎的终身年金;赏给贝尔蒂埃元帅50万金法郎和40.5万法郎年金:对其他元帅和许多将军、军官也都大加奖赏。
拿破仑的秘书不好当
一次,拿破仑的一名私人秘书身染重病离职休息,需临时招募一名“书写漂亮”的秘书以做替补,消息传出,人们展开激烈的竞争。结果,陆军部长办公室的S先生被选中。突如其来的好运使他激动莫名,在同事们的一片欢呼声中,这位幸运儿穿戴得整整齐齐到杜伊勒利宫就职去了。
送走了S先生后,大家对他的飞黄腾达羡慕不已,尚在谈论之际,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撞开了,S先生丧魂落魄地出现在大家面前,帽子丢了,手套不见了,头发乱七八糟,四肢直打哆嗦。在众人惊讶万分的目光中,他诉说了刚刚在杜伊勒利宫的遭遇。原来,S先生入宫后,拿破仑打量了他一番,便叫他坐在靠近窗口的椅子上,然后就在房里大步地走来走去,指手画脚,不时地从嘴里进出一些含混不清的词语。初来乍到的S先生以为皇帝心绪不佳。嘴里嘟哝的东西与己无关,因此,并不注意听,只是屏住呼吸偷偷地用目光注视拿破仑的一举一动。
过了约半小时,突然,拿破仑大步流星地朝他走来,说:“给我重述一遍。”什么也没有记下的S先生张口结舌,一下子惊呆了。拿破仑见纸上一片空白,顿时像狮子般暴跳如雷。怒吼连声。年轻的S先生被吓破了胆,连秘书的椅子还没坐热,就连滚带爬地逃离了杜伊勒利宫。他一连五天卧床不起,此后,直到拿破仑在圣赫勒拿岛逝世多年,S先生每每从远处眺望宫殿的圆屋顶时,仍心有余悸,全身禁不住轻轻颤抖。
对付拿破仑的口授,跟随他多年的首席秘书凡男爵却有一套办法。拿破仑口述时,有时含混不清地自言自语,有时又前言不搭后语地断断续续、杂乱无章。对此,凡男爵的办法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听多少记多少,恰当地留下空白以跟上说话人的思路,一俟口授中途停止或最后结束,就赶紧整理残缺不全的草稿,绞尽脑汁地反复琢磨皇帝话语的含意,填补空白,组合句子。整理完毕,便交给拿破仑。此时,他若抖抖纸张,签上名字,把文件往凡男爵的桌子上一扔,说一声“发出去!”那么,口授记录工作便算是大功告成了。更令秘书叫苦不堪的,是拿破仑那非凡的精力,那简直是令人难以置信的。如有一次拿破仑想在枫丹白露筹建一所学校,曾一口气口授了共计517项条款的详细计划。平时,拿破仑习惯于每天工作十五六个小时,而在每次战役期间,他白天忙个不停地处理军政大事,晚上稍稍休息一会儿,待到凌晨一两点钟,便起床阅读战报和情报,思考问题,并立即就当天的军事行动做出决定。
据史载,1806年秋对普鲁土作战期间,有一天,拿破仑除了外事活动外,竟连续口述了102项命令和指示。
拿破仑如此工作,当然忙坏了他身边的秘书们。作为秘书,无论何时何地、在何种情况下,他们都必须随时恭候在桌边,等待命令,工作之辛苦是可想而知的。有时累得精疲力竭,即使累得连眼皮都睁不开,也得打起精神支撑住,小心翼翼地干,因为他们深知拿破仑的脾性。
一天晚上——那是一场鏖战之后——凡男爵干完活,两眼睡意朦胧,一钻进帐篷就倒下睡着了,自以为躺在行李袋上。醒后才知道,晚上枕的软绵绵的东西,竟是刚刚死去的一具尸体。有一天,拿破仑的情绪很好,高兴地捏捏秘书的耳朵,对他说:“你也会永垂不朽的。”的确,拿破仑说得不错,那些和他一起生活工作过的人,后来很多都由于他的缘故而名垂青史。当拿破仑的秘书实在是一项可怕的差使,荣誉虽高,但是没有多少人愿意并且能够干到底的。
离婚酿成千古恨
1796年3月9日,拿破仑同约瑟芬举行了结婚仪式。其时新郎才27岁,新娘已34岁,为了避免别人笑话,男的在登记簿上加了一岁,女的少填了四岁。3月11日,新婚才两天的拿破仑惜别爱妻,踏上了进攻意大利的征途,去追取新的功名。
经过几年的征战,拿破仑成为法国人民心目中的英雄,几乎整个欧洲都知道拿破仑,知道有一位超一流的将军。拿破仑在国内的威望达到了空前的程度。法国所有的舆论,不管是官方、半官方还是私人的报纸,无一例外地颂扬着他。
1804年4月18日,议会通过了一项重大决定,授予拿破仑以法国世袭皇帝的称号,法兰西共和国同时成为帝国。同年12月2日,拿破仑登基加冕终身执政,称拿破仑一世。这时,约瑟芬也身披镶嵌金银丝边的白缎长袍,成了法国皇后。
在一片庆贺声中,拿破仑宴请亲朋好友,并特意请来了当年反对他婚姻的哈罗律师,旨在解解积存了10年的胸中恨。碰杯声刚过,拿破仑当众宣布了哈罗律师三大罪状:①当年在律师办公室中讥讽了朕;②说朕求婚动机不纯;③险误朕的终身大事。宣布完毕,哈罗律师的脸顿时惨白,自料凶多吉少。这时,极为惊讶的约瑟芬婉言劝拿破仑息怒,恳请不念旧仇,气度大一些,宽恕为上。拿破仑考虑到自己的身份,不值得与这个小小律师计较,就教训道:你是巴黎的名律师,应鼓励青年人努力向上,不应任意武断某个人的前途,但你对皇后服务忠诚,朕恕你无罪。一场吓人的风波,至此终算平息了。哈罗律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而,几年后,事实便证明哈罗言之有理。
1809年,法兰西帝国迎来了它的极盛时期,欧洲的任何一个国家只要听到拿破仑一世的名字,便会颤抖起来,但有一件事令皇帝寝食不安,即约瑟芬没有为他生下儿女,使他的帝业后继无人。经过一番考虑,拿破仑决定与约瑟芬离婚。这位痴情女听后当即不省人事。醒来后,她知道哭声和泪水都不能使拿破仑回心转意,无奈,只得悲痛地表示同意离婚。
拿破仑要另娶一位妻子,因为地位变了,他和所有的大臣一致认为,能够配得上法国皇后的人选只能从英、俄、奥这三个大国中出。英国从未与法国和解,并且正在进行着生死的战争;奥国新败,国力显然比不上俄国。于是,拿破仑向自己的对手——亚历山大提亲,要他的妹妹做法国皇后,可是,彼得堡以公主年龄小为由婉言拒绝。拿破仑一气之下转而向维也纳提亲。创痛巨大的哈布斯堡王朝为了赢得喘息的时间便一口答应。
于是,在1810年,拿破仑同18岁的奥地利公主路易斯在巴黎成婚。这桩婚事极大地满足了拿破仑的虚荣心,因为奥地利的哈布斯堡王室,是神圣罗马的嫡系,欧洲大陆上的一等国家。拿破仑休妻一事,很快便带来恶果。当时土耳其掌握实权的皇太后伊梅是约瑟芬的堂姐,她得知妹妹被抛弃后,表示“一定要为约瑟芬报仇”。因此,当拿破仑进攻莫斯科时,土耳其突然宣布与俄国休战,使得俄军调动兵力北上,断了拿破仑的退路,以致拿破仑的惨败成了定局。
另外,法奥联姻加剧了法国与同盟国之间的猜疑与对抗,以致第六次反法同盟迅速组起来,在莱比锡大会战中,给拿破仑以致命的打击,迫使他退位,并被流放到厄尔巴岛。时,奥地利公主又抛弃了他,而只有约瑟芬仍对他一往情深。难怪在总结这个教训时,拿仑说道:“我和一位公主结婚,宝座因而倒塌。我于的蠢事,我现在后悔莫及。”
拿破仑最怕人说他矮
拿破仑身高不足1.7米,最怕人说他矮。
有一天,他想取书架上的一本书。因那书放得太高,他够不着,便叫人搬凳子来给他。
此时,一位刚好在那里的将军说:“陛下,不用抬凳子了,让我给您取吧,因为我比您高。”
“您是想说您比我长吗?”拿破仑当即予以纠正。
有人拿一首诗给拿破仑看,说这首诗用影射笔法讽刺皇帝。他建议皇帝严惩这首诗的作者。
“若要惩罚,”拿破仑冷冷地回答,“该惩罚的正是您而不是作者,因为您说我与诗中所写的相像。”
有对拿破仑心怀不满的人散布流言蜚语,说他之所以秘密地向塔尔姆学习行为规范,是因为他坐没有坐相,站没有站相,经常不知所措。
得知这类传闻之后,拿破仑在一次隆重的晚会上故意走到塔尔姆跟前,高声说道:“我要衷心感谢您,亲爱的老师,感谢您教会我稳固地坐在皇帝的宝座上,并且牢牢地抓住权杖。”
每天早上拿破仑理发修面时,都喜欢看报。但看的主要是英国和德国报纸,对法国报纸则根本不感兴趣。有人问他为什么要这样,他回答说:“我国报刊上登的东西,全是按我的旨意写的。”拿破仑连年征战,给法国带来饥荒和灾难。为转移社会舆论的注意力,他设立了名目繁多的科学和文学特别奖,规定每10年颁一次。
为了获奖,法国知识界发起了激烈争夺,甚至形成了互相敌对的宗派和阵营。报上还连篇累牍地发表文章进行煽动,更如火上加油。
这种情况使一般读者大为开心,但最开心的还是拿破仑本人。
有一天,拿破仑问航海家维尔:“您对这些争斗有何高见?”维尔回答:“古代是让野兽打架来使聪明人开心,现在则是让聪明人争吵来使傻瓜开心。”(在法语中,‘野兽’与‘傻瓜’是同一个词。)
有一次,拿破仑想考察一个团长是否昏官,就突然走到他跟前向他发问,语速快得像打连珠炮一样:
“您们团里有多少人?”
“1225!”团长的语速比他还快。
“其中有多少人受伤?”
“1310!”团长回答得跟闪电一样快。
“好极了!”拿破仑对他反应的灵敏和数字的精确十分满意,但未听出其中的毛病。
拿破仑从俄罗斯败退时,曾在莫洛杰奇诺的奥丁城堡过夜。在离去之前,他在下榻处屋子里的一块石头上刻上了自己的名字:“拿破仑一世。”
几天之后,俄国将领库图佐夫率领追兵来到这里。也在同一间屋子住宿。他见了拿破仑的题名,便在后面加上两个字,使之成为“拿破仑一世末世。”
库图佐夫虽料事如神,可这回的判断却错了。因为继拿破仑之后,还有拿破仑二世和拿破仑三世。
在拿破仑还只是个团长的时候,他每次检阅团队,照例都要向新兵提三个问题:“你今年多大?”“人伍多长时间了?”
“仪器和服装都领齐了吗?”
不论哪次发问,问题和次序都一成不变。
当时的法国士兵,有不少是从殖民地征集来的。这些新兵,一般都不懂法语。于是,在检阅的前一天,连长们便设法教会他们用法语回答拿破仑的这三个提问;并告诫说,务必要牢记着回答的次序。
有一次检阅,拿破仑来到一个新兵的面前。但拿破仑今天的提问次序却一反往常。他首先发问的是:“你入伍多长时间了?”
“正好满20周年。”——新兵用法语流利地回答。
拿破仑蓦地一愣。一个不过20岁左右的青年,哪有已在军队服务了20年的道理?于是改问另一个问题:“你今年多大?”
“三个月了。”——新兵立即背出了事先教给的第二句法语。拿破仑愈回摸不着头脑了。他仔细打量着对方,喃喃自语道:
“今儿个怎么了?是你这家伙脑袋瓜儿不正常,还是我的听觉出了毛病?”
“是,阁下,哪一方都正如您所说的。”——新兵迫不及待地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