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小妮仰望融天峰,怒云飞卷,云吞峰顶。看不见丈夫邢小令和妹妹薛小妹。
柳叶妹握着上官三宝的手,心里娇酥,瞅了一眼上官三宝,上官三宝还在盯着她,脸上一红,嫣然一笑,低下头来。
突听砰声大作,震天惊地!寸三尺将两柄大铜锤猛烈撞击,大笑道:“决战融天峰顶,当喝大彩!”
大铜锤震耳生疼嗡嗡响!天边滚雷闻声也赶将来,闪电从天边划来!
柳叶妹握着上官三宝的手,暖暖的。忽的想起张大枪来,大枪哥哥烂醉如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忍不住抬起头来望着珠珠。
珠珠的手,还在被端木箫箫牵着。
珠珠在眺望融天峰。
端木箫箫道:“珠珠姑娘,走,雨要落了。”
端木箫箫,白衣飘飘,如花如雪,飘然上马。
珠珠还在眺眼仰望,融天峰顶,惊云滚滚!
端木箫箫道:“珠珠姑娘,看不见了,要下雨了。”
珠珠慢慢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端木箫箫,飘飞马上。
骏马长嘶。端木箫箫一马当先,十几骑放马奔腾。
——
太阳照起,日上三竿。
骏马嘶鸣,纵驰山道间。
这山道,有些眼熟。
珠珠眨眨眼,那木栅门,也眼熟。
栅门大开,十几骑纵马驰入。
飞身下马了,进入厅堂大屋。这大屋还是有些眼熟。
端木箫箫含笑招呼,喝了茶水。牵着珠珠,奔出大屋,悠然漫游。
忽见一阁,坐落峰腰峭壁之上。阁上流彩飞龙,上书三字,飞燕阁。
珠珠噗嗤一笑,道:“这地方,我来过。”
端木箫箫道:“你来过?”
珠珠道:“嗯。”
端木箫箫道:“怎么来的?”
珠珠脸上一红,道:“就是来过。”
端木箫箫道:“那一定是我妹妹带你来的。”
两人登上飞燕阁。放眼望去,远山层嶂,云雾盘绕,翠含红黄。已是秋天。近处,屋宇连结,阁楼独娇,如诗如画。
端木箫箫凭栏望眼,道:“这地方如何?”
珠珠道:“还不错。”
端木箫箫道:“娘将这地方给了妹妹。”
珠珠道:“那你在哪?”
端木箫箫道:“武林城!”
珠珠道:“武林城有武林盟主。”
端木箫箫望着天上白云,白云悠悠。悠悠着道:“端木箫箫就是武林盟主!”
珠珠笑道:“武林盟主不是盛小虎吗?”
端木箫箫道:“盛小虎,很快就是个死人!”
珠珠道:“哦?”
端木箫箫道:“珠珠姑娘,会看着端木箫箫做上武林盟主!”
珠珠道:“真的吗?”
端木箫箫突然握住珠珠的手,看着珠珠水灵灵的眼睛,道:“端木箫箫做了武林盟主,会给珠珠姑娘一个惊喜!”
珠珠望着端木箫箫,瞧着他的脸,真是太英俊了,俊死个神!
山风吹来。端木箫箫,白衣云白,如花如雪,如仙如神。
风动云卷。珠珠头上冲天小辫,发黑闪亮,前后摇摆,左右不定!
忽有脚步声。珠珠转头瞧去,端木笛和一个眼睛清澈的少年悠然而来。少年,西宫绮。
端木笛踏上阁楼,红绫卷向珠珠。叱道:“你个死丫头,胆子不小,还敢来!”
珠珠闪身避开红绫,笑道:“我没要来,端木箫箫领我来的。”
端木箫箫道:“妹妹!”
端木笛一绫空二绫出。端木箫箫一把抓住红绫。
端木笛跺脚道:“哥!”
端木箫箫道:“住手!”
端木笛道:“她坏我亲事,岂能饶了她!”
端木箫箫道:“什么亲事?”
端木笛道:“妹妹正拜堂呢,她把新郎抢走了!”
珠珠心里一紧。新郎,张大枪。突然甚是想念!
端木箫箫道:“什么新郎?”
珠珠看着西宫绮,道:“这小子,比那新郎好看些。”
端木笛道:“抢了那个,又看上这个了。好你个死丫头!”
端木笛身形一扑,一掌拍来!
端木箫箫横身拦住,道:“胡说什么?”
珠珠道:“这小子就是好看些,端木小姐眼神不错。”
端木箫箫道:“这小子是谁?”
西宫绮道:“西宫绮。”
端木箫箫道:“你小子,胆子真大!”
西宫绮道:“端木箫箫,剑诀箫略。与西宫绰争锋,不关西宫绮事。”
端木箫箫道:“好小子!”
端木笛挡身西宫绮,道:“哥!”
端木箫箫笑道:“妹妹,干什么?”
西宫绮向端木箫箫行了一礼,道:“西宫绮拜见大哥!”
端木笛拉着端木箫箫的手,娇声道:“哥!”
端木箫箫轻轻拍了拍端木笛的头,道:“好!”
端木笛瞥了一眼西宫绮,脸上一红,满脸欢喜!
西宫绮道:“谢谢大哥!”
端木笛道:“娘让我来叫你,哥。”
端木箫箫拉过珠珠,道:“妹妹,既认得,就不说了。不得再无礼,这是贵客!”
端木笛白了珠珠一眼,转身先行,西宫绮跟上。
四人来到厅堂大屋。端木飞燕看见珠珠,道:“这姑娘真是水灵好看!”
珠珠脸上一红,礼道:“珠珠见过夫人。”
端木笛道:“娘、哥,什么事,着急叫我回来,热闹也没瞧着?”
端木飞燕道:“在外面玩了几个月,什么热闹还没瞧着,这不领回来一个,挺好!”
端木笛脸上一红,瞥了一眼西宫绮,道:“娘!”
端木箫箫道:“西宫绮,端木家有事商议,请暂时回避。”
端木笛道:“珠珠不也在这吗?”
端木箫箫道:“珠珠姑娘,也去。”
端木笛道:“什么事?”
这时,过来一个娇俏丫头。西宫绮向端木飞燕行了一礼,跟着丫头,去了别屋。
端木笛道:“娘,是什么事呀?”
端木飞燕道:“箫儿要给娘报仇!”
端木笛道:“娘有仇家?”
端木飞燕道:“娘的仇人不关笛儿事,只跟箫儿有关。”
端木笛道:“娘的仇人,怎会与笛儿无关?”
端木箫箫道:“是跟你无关。”
端木笛道:“我不明白。”
端木箫箫道:“听着就好。”
端木飞燕道:“箫儿给娘报了仇,还要去见他爹。”
端木笛道:“他爹?”
端木箫箫道:“是的,我爹!”
端木笛道:“你爹,你爹不是我爹吗?”
端木箫箫道:“不是!”
端木笛睁大眼睛,道:“娘……”
端木飞燕慌忙掩嘴。
端木笛道:“哥,你爹是谁?”
端木箫箫道:“武林城前武林盟主盛图。”
端木笛道:“娘,那笛儿的爹是谁?”
端木飞燕道:“笛儿爹,是……”
端木笛道:“我爹是谁?”
端木飞燕突然眼睛一红,眼眶湿润,道:“你爹,他,他已经不在了。”
端木笛道:“不在了?”
端木飞燕道:“人不在了,就别问了。”
端木笛道:“笛儿要知道端木笛是谁的女儿?”
端木飞燕流下泪来,道:“柳千代。”
端木笛道:“柳树湾柳家柳千代?”
端木飞燕点了点头。
端木笛也泪光闪烁,道:“娘不早说,笛儿也能见爹一面。”
端木飞燕道:“这个,娘想等你嫁人了,再跟你说。可谁知,你爹,他就这么走了。”
端木箫箫道:“娘也不想跟你爹添麻烦。你认爹了,你爹还不得给女儿准备嫁妆。”
端木笛哭道:“可笛儿没见着爹!”
端木飞燕道:“娘也不想!”
端木笛道:“爹走了。如果笛儿想去柳树湾认亲,也无凭无据。”
端木飞燕流泪不语。
端木笛擦擦眼泪,道:“这事为什么不早说?笛儿常在江湖玩耍,还好爹那两个儿子少在江湖走动,这要是遇着了,生了情咋弄?”
端木飞燕道:“这不,娘给看着呢。”
端木笛道:“笛儿领回来,你能看着,不领回,你上哪看着。再说,娘要跟爹一样,早走了呢?”
端木箫箫道:“放肆!”
端木笛昂起脸,道:“我就放肆了!你厉害,打我呀!我跟娘说话,没跟你说!”
珠珠甚觉尴尬,悄悄起身,也不能走,悄悄移动几步,倚在墙上,看着门外,有黄叶从树上飘零。
端木箫箫道:“娘最苦的时候,遇见你爹。不然,哪里有你!”
端木飞燕擦去眼泪,道:“箫儿,你做哥哥的,不许这样跟妹妹说话。兄妹不能吵嘴!”
端木笛道:“娘!”
端木箫箫低头道:“娘!”
端木笛道:“娘,哥说的咋回事?”
端木飞燕瞥了一眼珠珠,叹了口气,道:“娘咽不下这口气,跟你哥说了,也跟你哥有关,跟你没啥干系。你问了,说说你爹的事。”
端木笛道:“娘说。”
端木飞燕道:“北门世家那狐狸精北门彩迷了你哥的爹盛图,娘带着你哥离了武林城,危险就来了。”
“北门势大,端木势微,不是对手。娘也是端木家的当家人。这时,娘遇见了你爹。”
“这以前,娘未出嫁在江湖走动时,跟你爹本来就相互之间有些感情。你爹是不是有意赶来的,娘也没问。你爹就将端木家族安置在了这个地方。”
端木笛道:“飞燕阁?”
端木飞燕点了点头,道:“你爹柳千代风流,结识人多,跟打虎山庄张龙楚有交情。盛图虽然是武林盟主,但武林中的老大还是张龙楚。从此,端木家族也算是安稳下来了。”
端木笛道:“柳树湾的势也大,我爹柳千代又是掌门人,任何人和势力都得掂量一下。”
端木飞燕道:“你爹走了后,娘发现怀了,也欢喜。就生下了你。”
端木笛拉着端木飞燕的手,摇了摇,道:“娘!”
端木飞燕道:“你爹风流,也重情。在柳家当掌门人,也只是一个妻子。”
端木笛道:“爹是这样一个人,笛儿欢喜!”
端木飞燕道:“你爹那两个孩子,你那同父异母的大哥两年前已半死不活,这事你已知道。这第二个柳飞雪说是给你爹气死了,正被柳树湾追杀。”
端木笛道:“柳飞雪被追杀,笛儿在江湖上玩,也没碰着也没听说。”
端木飞燕道:“娘也是听你哥说。这事是柳树湾柳家的事,怎么回事,也不清楚,也管不了。”
端木箫箫道:“箫儿在融天峰听那柳叶妹说,柳飞雪气死他爹,并无证据。”
端木飞燕道:“这样也好。柳飞雪也是笛儿,这也不知道谁个大些?”
端木笛笑道:“哥哥,哥哥比弟弟好些!”
端木飞燕笑了,道:“我们这还有一摊子事,娘要和你哥去报仇。”
端木笛道:“那武林盟主盛小虎?”
端木飞燕道:“和你没干系,跟你哥有牵扯。”
端木笛道:“和哥什么牵扯?”
端木飞燕道:“你哥,端木箫箫在盛图家,叫盛小龙。盛小虎也已经知道了!”
端木笛道:“哦?”
端木飞燕道:“盛小虎知道你哥,也是他哥,武功卓绝。端木箫箫,剑诀箫略!岂能放心,就出了惊艳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