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被挠了挠，纪非看到纪霜渴求的双眼。
她软软糯糯道：“哥哥……”
纪非的神色瞬间冰消雪融：“拿着吧。”
“这里是鞋柜，换一下鞋子。上面的几间卧室，你们可以自己安排，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好。”
“有时候我可能会带一些朋友回来，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池笑带着一大家子上了楼，猛地想起这间房子最初的用途，顺便和他们提了一嘴。
这间房子本来是她用来给笑傲江湖这个小团体当活动室的，毕竟朋友之间，只有学习的话，未免太过冰冷了些。
“嗯。”
明明这本是她自己的房子。
卧室门一开，纪霜终于脱离了自己哥哥掌控，扑到了柔软的大床上。
纪雾忸怩了一会儿，也没有抵抗住大床的诱惑。
一直没说话的纪奶奶开口了：“这孩子……”
她的眉眼间带着一股老年人特有慈眉善目。
池笑没见过纪奶奶，只记得每年这个季节的时候，纪非的情绪便会更加内敛，无论她如何撩拨，他都巍然不动。
不怎么吃饭，也不怎么休息，醒来就在那看文献或是工作，像是独自走进了迷雾里似的。
池笑弯了弯眼睛，俯身道：“婆婆，就让他们在这待一会儿吧，我带你们去看看下一个房间。”
老年人似乎都有些眼花耳聋的毛病，她便下意识地凑近了些。
手却被纪奶奶捧了起来，老人满是纹理的手轻轻拍着她的手。
“真好啊，好孩子，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
说着说着，纪奶奶眼中生了些热泪，脸上却依旧是笑着的。
“外面还在下雨，吃了晚饭再走吧？让小非给你煮面。”
池笑眨了眨眼，有些犹豫地看向一直很安静的纪非。
和他共同生活了几年，她都不知道纪非会下厨，这个男人吸风饮露似的，冰箱里是整层整层的快餐和三明治，办公桌上永远有好几盒速溶咖啡。
如果她不回家，纪非就能靠这些度日，甚至有时候会忘了吃。
“留下来吧，吃完我送你回学校。”
纪非深邃的眸子看向了池笑，嘴角抿起一丝善意的笑意。
池笑小声地“嗯”了一声，带着他们去了下一个房间。
她还不太会和小纪非相处。
如果说成年的纪非是一块没有丝毫缝隙的鹅卵石，让人找不到着力点，那么小纪非就稚嫩的多，到处是棱角，却也更有人情味一些。
*
“哥！别看了，天天都是这些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昏暗的房间里，美艳的年轻女人一把夺过纪非手里的平板，眉头紧锁。
“今天饭吃了吗？胃还痛不痛？我早跟你说了，让你好好照顾自己，再不济，你找个能好好照顾你的人啊！”
纪非的眸子迟钝地动了动，眼中漆黑一片。
“姜嫣又不是第一次没有消息，你至于吗？人家在的时候跟个锯了嘴的葫芦似的，人家走了又跟丢了魂似的，你到底是在跟谁过不去啊？”
纪霜一看哥哥这表情，就知道今天又是滴水未进，肺都要气炸了。
她这个哥哥哪都好，就是闷，什么事都闷在心里，也不爱惜自己，老让身边的人担心。
她叹了口气，放软了声音：“我去给你煮点东西，等下我看着你吃完我再走。”
她走进厨房，合上了门。
厨房里餐具摆放得整齐，跟新的一样。
“刻在我心底的名字，忘记了时间这回事——”
纪霜刚把面下锅，就听到电话铃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