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过年

今年的春节将注定是一个让人感到糟心的一个春节,尤其是父亲的生病,我还能有多高的心情来欢度春节呢。父亲这次的化疗已完成,我也就安心的回到老家,抓紧时间补上前段时间被我落下的工作。忙碌的日子里,时间也过的飞快,转眼间就到了年底。

我在村内担任的主要工作是主管扶贫,扶贫这项工作任务繁重,大量的资料需要整理,海量的文件、整改台账也需要我来处理,所以,越是到年底,我就越忙。自从父亲被确诊到现在这么多天,我们都只顾着带他看病,把家里一大堆的工作都仍在了一边。还有医疗方面,公共卫生工作需要不停的入户体检和整理数据入电脑系统...........

今年的春节我打算去南阳过。反正平时家里也就我自己。两个孩子功课也都很紧张,妻子打工也到年三十才放假。紧张的整理好手头的工作已到了年二十八,我收拾好行李去南阳准备一家人过个团圆年。

每一次我去南阳,第一站必然是先到父母家。这一次更不例外,母亲早就听我说今年要去南阳过春节,见到我之后当然很欢喜,拉着我的手说,我今年到南阳过年她很开心,一家人终于可以在一起过个热热闹闹的团圆年了。父亲看到我来南阳过年虽然也显得很高兴,但我能从他的高兴的眼神中看到有些许的闪躲。

第二天我再次去父母家,帮助料理完家务之后,我们都坐着看电视。我对一直在盯着电视看的父亲说:“爸,咱们上次输完水出院时候医生和我约定说三周后让咱们再去复查,我算了一下日子,也就是过完年初二咱们就要再去郑州。”父亲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说:“这几天咱们不要谈病情,开开心心地过个年”。

我心里顿时感到一阵紧张:从父亲现在和我说话的表情和语气来看,我估计是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当下也闭口不再提起这事。默默在心里暗想对策:他要真的知道了自己的病情,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这种事必须是要自己想开、看透。假如父亲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我们还有继续隐瞒下去的必要吗?

年三十,哥哥和嫂子恰好也都不用值班。大家相约都在爸爸家吃年夜饭。哥家四口人、我家四口人,加上爸妈刚好十全十美。有两家的孩子的参与,所以我们的年夜饭吃的十分热闹开心。孩子们只知道过春节,明天就能收到很多压岁钱,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而我和哥哥这会儿却在想着,过完这个春节后,父亲就要经历一道道的“考验”了。

年初一早上,大家都早早过来给爸妈拜年、相互祝福。一番热闹过后我提议:大家带上老人、孩子一起出去,来个春节一日游游。孩子们听到我的提议当然欢喜,爸妈对我的提议也显得很有兴致,欣然同意。

2021年的年初一天气很好,一大家人开开心心地在近郊玩了一天,尽兴而归。父母到底是上了岁数的人,跟着我们跑了一天大概是累得很了,归途中坐在车上都睡了。我看着副驾驶中熟睡的父亲,不由得眼眶一红:如今已步入老年的父母,岂不是像极了小时候的我们么?只是我们现在都在这快节奏的生活,大家都在为工作、孩子、和一些不得不处理的各种社会关系而忙碌,却忽视了已经渐渐老去的父母。

我平时也不是那种“无病呻吟”的酸人,但今天因看到身边熟睡中父亲那已斑白的双鬓和日渐佝偻的身躯,不由暗生出很多的感叹。太多时候,我埋怨父母的唠叨、不理解他们动作的迟缓,甚至有时候因为工作、生活上的不顺心,莫名地向他们撒火。大度的父母从没和我计较过,总是一次次包容了我的无理取闹。

如果时间能倒流,能让父母的身体健康,我想我再也不会惹二老不开心。可是,人生那么多的如果呢?父母养了我们小,接下来的日子就让孩子养你们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