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上,夏威夷。
火奴鲁鲁岛,夏威夷皇家酒店的草坪餐厅。
大卫与克莱恩两人,都感觉自己像遇到了“志趣相投”的人一样。
各种与投资相关的“话匣子”被打开之后,两人就完全忘了身周的一切。。
他们从草坪餐厅里,聊到了不远处的威基基海滩上~从海滩上,聊到了街边的冰激凌店里。。
从冰激凌店里,返回酒店的草坪餐厅,一边吃着美味可口的午餐,一边兴致极高的互相聊着自己对未来风投行业的前景展望,以及对计算机个人化发展和企业化发展的不同见解~
而他们两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克莱恩的妻子和女儿,正坐在不远处的餐桌旁,面带疑惑的吃着午餐。
大卫的家人、老马尔金一家人,还有野火酒吧的众人+纳什教授夫妇等人,也都坐在餐厅里吃着午餐。
。。。
餐桌上。
“其实,我都算不上拒绝了给苹果公司投资。。”
“那天我们约好了上午九点整在办公室见面,可到了九点一刻的时候,乔布斯打来电话,说要一个小时以后再过来。。”
“而他给出的理由,居然是要在家里完成冥想。。”
“然后,我就感到很气愤的对着话筒说:你认为冥想可以解决苹果公司的融资问题,那你就在家里继续想吧!”
“哈哈哈~这确实很乔布斯!”
大卫看着克莱恩有些懊悔的神情,笑着安慰道:“如果是让我遇到了乔布斯,我也会和你一样,直接拒绝他!”
“呵呵~”
克莱恩稍显苦涩的笑笑,感叹道:“我先是错失了对基因泰克公司的投资,又对苹果公司的投资say no。。”
“这让我在硅谷。。几乎沦为了一个经典的反面教材~”
“不!克莱恩。”
“你不该这样想!”
“正如你刚才所说的。。整条硅谷沙山路上的风投公司,都与你们寻找的那些初创公司一样,属于信心的投资公司而已。”
“一次、两次的投资失败,并不能代表什么~”
“大家都是在各种投资项目中共同分享、共同学习、共同进步,谁又有资格去笑话别人?”
“今天他们来笑话你,过几年你再反过来笑话别人?”
“呵呵~”
“如果,硅谷的风投圈子是流行着这种风气,我劝你还是离他们远一点比较好~”
“哦?”
“你是这么认为的?”
“当然!”
“你和我,与他们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们在用别人的钱搞投资!”
“他们投资失败,赔掉了投资人的钱,该他们拿到的工作报酬,也不会减少。。”
“可如果他们投资的项目非常成功,却能给他们个人获得很大的业内声誉,和跟风的追捧者。。”
“我们呢?”
“我们是在用自己的钱,对非常看好的公司进行投资~”
“我们更关注的是哪里有好项目,能为我们带来丰厚的投资收益,而不用去想着投资的钱,要从哪里来。。”
“所以,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你都不该把他们这些职业投资经理人的恶意调侃,听进耳中、放在心上~”
“说的更直白一点,他们也是在沙山路上建立风投公司的创业者,或职业经理人。”
“他们与那些大公司的高管或部门经理的区别,仅仅在于。。”
“现如今的风投行业,几乎不存在任何的规则!”
“所有风投公司,都是在没有任何监管之下,疯狂且野蛮的生长着。。”
“你近些年结识的这群风险投资人,过几年或十几年以后,大半都会消失在硅谷,消失在沙山路上了。。”
“剩下来的风投公司,将会走上越来越专业方向,遵循更加严谨和透明的投资规则,才能继续在市场中生存下去。”
“而制定这些规则的人,是谁呢?”
“当然是为了保证自己利益不会受到侵害的投资人!!”
“。。”克莱恩咀嚼着嘴里的食物,面色古怪的看向大卫,心里再再再次生出了一丝感叹,好奇的问道。
“你真的是。。只有21岁?没上过大学??”
“是啊!”
“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我已经22岁了。”
“我高中毕业后,上的是。。著名的酒吧社会大学!”
“在这所社会大学里,学姐们都来自全国各地,她们不仅温柔漂亮,还喜欢特别懂得用各种方言俚语来关心人~”
“师兄从不欺负新人,除了偶尔喝多了喜欢随意骂人之外,就没什么可以指摘的缺点看。。”
“教授们个个都知识渊博、身怀绝技,同学们也都互敬互爱、热情奔放~”
“唯一的缺点只有:如果不努力学习和工作,就容易挨揍。。所有人都过来围殴你的那种!”
“。。哈哈哈~”大卫和克莱恩的笑声,引来周围众人的再次“围观”~
他们都很好奇,刚刚认识的两人为何聊的如此投机?
。。。
夏威夷皇家酒店,三层。
米歇尔·菲佛,穿着一件鹅黄色的连衣裙,跟在经纪人的身后,敲响了卡内斯的房门。
听到了敲门声的卡内斯,嘴里嘟嘟囔囔的从床上爬起来,随手抓了一件衣服穿好,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额。。你们有事儿?”
“您好,先生!”
“我是。。”
“啊~我知道你是谁!”
“我是在问。。你们有事儿吗??”卡内斯打了一个哈欠,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
“额。。有!”
“米歇尔有些话想跟你说。”
“哦?”
卡内斯揉着眼角的眼屎,瞥了一眼站在经纪人身后的米歇尔·菲佛,想了想,让开了半个位置,说道。
“你有五分钟。”
“好的!”
经纪人连忙拉着米歇尔的胳膊,把她送进了房间里,眼看着大门重新关好了,才暗自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
。。。
房间里。
卡内斯走到客厅里,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随意的对米歇尔挥了挥手,说道。
“我知道你为什么而来~我也不想难为你。”
“在这里坐一会儿,你自己离开吧~”
“出去之后,别乱说话!”
“OK?!”
“。。”
“行啦~我去再睡一会儿。”
“别吵到我!”
“。。”
认为自己早已做足了。。应对所有状况准备的米歇尔·菲佛,懵了!
她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卡内斯回到卧室,关上了门,完全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主动的去做点什么。。
可什么也不做。。她过来是为什么啊?!
米歇尔颓然的坐在了沙发上,盯着面前的小桌子发呆。。
五分钟?!
难道真的要坐上五分钟,然后就走吗?
米歇尔双手握紧了拳头,在心里给自己不停的打气、鼓劲,走到卧室门前,心跳速度已经超过了一百二十。。
“铃铃铃~”
一阵突然响起的急促电话铃声,让米歇尔刚准备敲门的手,抖了几下。。
她立刻双手扶在门上,侧耳向房间里面听着。。
“喂~”
“啊。。”
“放屁!我只是在睡觉而已!”
“对。”
“午餐?已经中午了吗?”
“呵呵~行吧,我这就下去。”
。。。
卧室外。
米歇尔缩着脖子,拎起裙角,轻轻的“原路返回”,故作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摆出一副歪头望着窗外的“忧郁少女”姿态。。
几分钟后。
卡内斯一边揉眼打哈欠,一边从卧室走出来,直接无视了“忧郁少女雕塑”米歇尔,摇摇晃晃的走了~
“。。!?”直到米歇尔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随后消失了。。
她才“不可置信”的猛然站起身,盯着紧闭的大门,胸口急促的欺负不定。。
他居然。。白长了一双大眼睛?
该死的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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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
午后~
曼哈顿。
第八大道与42街交口处,第八大道660号。
奥塞维亚艺术品店,三层。
齐娜把手里三份打包回来的午餐,放在了客厅里,向卧室的方向喊道:“你们还没好吗?”
“出来吃饭了!”
“啊~来了!”
吉拉·考斯特与简·方达,两人身上穿着浴袍+头上包着毛巾+手挽着手,说说笑笑的从卧室里走出来。
脱掉了外套的齐娜,为两人把午餐都准备好了,抱着双臂站在一旁,看着两人说道。
“快吃吧~”
“吃完了,你们也该。。回去了!”
“回去?”
“去哪儿?”
“当然是回家啊!”
“NO!”
吉拉和简·方达,似乎早就商量好了一样的连连摇头。。
齐娜脸上露出“早知如此”的迷人微笑:“抱歉,我已经约了人过来,他们半个小时之后就到了。”
“他们?”
“你约了谁啊?”
“当然是朋友!”
“你还有其他朋友吗?”
“你说。。什么?”
“额。。抱歉,我说错了~我从说!”
“你还有那种。。在今天能约到家里见面的朋友吗?”
“有啊!”
“你们也想见见?”
“。。”吉拉歪头看着简·方达,两人都不说话了。
齐娜看到两人的“可爱”模样,走到她们身边坐下,解释道:“我这里可以是专门艺术品的商店啊!”
“你们不会以为。。楼下的那些艺术品,都是我私人收藏的吧?”
“它们都是别人放在这里寄卖的商品,我当然要找到合适的买家,给它们卖出去~”
“要不然,我开这个商店干什么?”
“。。好吧~”
“可我们的头发还没干。。怎么办?”
“那就先把一副穿好!”
齐娜说着,“魔掌”就忍不住伸向了身材最好的简·方达。。
嘴里正咀嚼着一块三明治的吉拉,看到齐娜“突然袭击”了简·方达。。立刻“奋起反抗”,直接扑倒了简·方达,一边护着她,一边嚷道。
“你不能这样!”
“。。哈哈哈哈~”齐娜大笑着用膝盖压住了吉拉的后腰,开始了“最后的总攻”~
。。。
半个小时后。
齐娜衣着整齐的站在商店一层,对领着“客户”过来的罗森洛,笑道。
“我们先去二楼看看?”
罗森洛向旁边退了半步,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布鲁克林区帮派大佬弗朗西斯科·巴洛内。
穿着像一名成功人士的巴洛内,目光在齐娜的身上转了一大圈,微微点头道:“那我就直接去二楼吧。”
“好的,请跟我来~”
。。。
二层。
齐娜领着巴洛内先生,走到一面墙的近前,指着其中一幅画介绍道。
“这一幅《谢幕》,是法国印象派画家埃德加·德加(Edgar Degas),创作于1873年的色粉画。”
“埃德加·德加,1834年出生于法国巴黎,原名为埃德加·依列尔·日耳曼·德加(Edgar Hilaire Germain de Gas)”
“他年轻时,曾在巴黎艺术学院(École des Beaux-Arts)学习绘画,受到安格尔(Jean Auguste Dominique Ingres)的很大影响。”
“后来,他又在让-奥古斯特·多米尼克·安格尔(Jean-Auguste Dominique Ingres,1780-1867)的一位得意门生路易·拉莫特(Louis Lamott)的画室里学画,非常擅长古典主义的素描。。”
“所以,他在人物构图和空间感、着眼角度等方面,能把复杂的短缩和舞台照明在人体造型中的视觉效果,很完美的展现在画作中。”
齐娜向后退了半步,请巴洛内先生能近距离的“欣赏”这幅画,微笑着继续说道。
“大家都知道,埃德加·德加是一个以画芭蕾舞女而著称的画家。”
“他在来到米国新奥尔良之前,作品大多为人物素描画。”
“等他到了米国之后,积极的参加了多次印象派画展,并彻底的迷上了赛马。。”
“从1880年开始,埃德加·德加创作了大量的色粉画。”
“他认为,色粉画使他能够用素描方法画色彩,并且可以在无损于素描的情况下,取得丰富的设色效果。”
“所以,您现在看到的这幅《谢幕》,就是埃德加·德加在1881年创作的。。”
“不过他还有另外的一幅更有名的作品《盆浴》,我很遗憾没能联系到它的藏家。。”
“如果您对奥德加·德加的画作感兴趣,我可以为您。。”
“不用!”
“可以了~”
“我先看看。”
巴洛内先生走上前半步,仔细的看了一会儿这副《谢幕》,转头对罗森洛问道。
“你看呢?”
“觉得他怎么样?”
“。。抱歉,我不懂这些艺术品。”罗森洛很老实的回答道。
“呵呵~”
巴洛内先生笑着耸耸肩,眯起眼睛对齐娜说道:“我也不懂这些所谓的。。艺术品画作~”
“那么。。我们可以进入正题了吗?”
“当然!”
齐娜向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引着两人走到一块特意设置的小休息区,坐下来。
“巴洛内先生,请恕我直言~可以吗?”
“说吧!”
齐娜扫看了一眼罗森洛,略微沉吟了下,笑道:“艺术品的价值,主要还是依照人们对它的了解程度和对作者的认可度,来界定的。。”
“有些在米国这边不知名的画家,作品却可以卖到一个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天价!”
“比如:著名的威尼斯画派作家,提香·韦切利奥(Titian)。”
“在提香所处的时代,他被称为:群星中的太阳~是意大利最有才能的画家之一,兼工肖像、风景及神话、宗教主题绘画。”
“他一生中创作的400多幅作品中,有一幅名为《圣乔治》的画作,前年出现在了西班牙马德里拍卖会上,拍出190万英镑的天价!”
“可是像那些非常高产的知名画家,作品的价值往往会呈现出两个极端。。”
“比如:西班牙现代艺术的主要代表人物之一毕加索,生前一共创作了超过3万幅作品。。”
“毕加索的一生中,画法和风格几经变化,其作品的受欢迎程度也不尽相同。。”
“很多毕加索的版画和素描作品,在艺术品交易市场上,都处于有市无价的尴尬状况中。。”
“但在一些非常喜爱毕加索作品的收藏家眼中,这些画作的价值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们往往愿意出高价,求得一幅毕加索的真品画作,收藏在自己家中欣赏。。”
“所以。。您想要如何选择呢?”
齐娜微笑的看向巴洛内先生,等待着他的决定。
巴洛内听懂了齐娜的“话中之意”,皱起眉想了一会儿,问道。
“你能帮我找到多少毕加索的作品?”
“呵呵~”
“这就要看。。您想建一个多大的收藏室了!”
“收藏室?”
“没错!”
“这一类的艺术品,需要有非常适合长期保存画作的专用收藏室。”
“如果您不能很好的保管好它们,其价值就会大打折扣,甚至是。。一文不值!”
“明白了~”
巴洛内转头看向罗森洛,问道:“你们那个。。DA建筑公司,能搞定这个收藏室吗?”
“可以!”罗森洛简单直接的答道。
“嗯~”
巴洛内很爽快的从内侧兜里拿出支票本,飞快的写了一张纸票,递给齐娜说道。
“这是20万米元。”
“你先帮我收购一些毕加索的作品~等我的收藏室建好之后,我们再商讨下一步。”
“好的,请您稍等!”齐娜微笑着接过了支票,站起身准备给巴洛内先生开一张收据。
巴洛内向她摆了摆手,又从兜里拿出名片夹,抽出一张黄金制成的名片,递给了齐娜,微笑道。
“这上面的号码,可以让你随时联系到我~”
“你叫齐娜·奥赛维亚?”
“是的,巴洛内先生。”
“呵呵~很好!”
“新年快乐!齐娜!”
“我们的合作,一定会非常愉快~对吗?”
“是的,巴洛内先生!”
“OK~”
“罗森洛小子,我先走了。”
“替我向你的家人,问候一句新年快乐!”
“谢谢!”
。。。
弗朗西斯科·巴洛内,走了。
齐娜站在一层的大厅里,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支票,对罗森洛问道。
“然后呢?我。。该怎么做?”
罗森洛把身上大衣的扣子系好,瞥了一眼楼梯的方向,走到齐娜面前低声道。
“楼上的人是谁?”
“额。。是我的两个最好的朋友。”
“朋友?”
“对。。”
“一个是吉拉·考克斯,曾去过大卫的家里,帮他。。”
“另一个是好莱坞女影星简·方达。。”
罗森洛偏头看着楼梯的方向,想了想,点头道:“就像之前我们聊过的那样~做你该做的就可以。”
“。。好吧~”齐娜看着罗森洛,等待了几秒,见他完全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才笑着耸了耸肩,小声道。
“我这里存了这么多贵重的艺术品,必须安排几名值得信赖的保安。。”
“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罗森洛微微摇头:“这些,都已经交给DA安保公司的劳伦斯了。”
“他说今晚就会派人过来。”
“OK!”齐娜很开心的用手指轻弹了一下支票,笑道。
“这是新店的第一笔生意,你要和我们一起庆祝吗?”
“不!我还要赶回去陪家人。”
“新年快乐,齐娜。”
“呵呵~你也是!”
“再见。”
“。。”
齐娜站在玻璃门内侧,看着罗森洛坐进了轿车,飞驰而去,不禁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这小子。。真是有性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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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国西北部,华盛顿州。
西雅图,塔科马国际机场。
一架从伦敦飞来的私人飞机,缓缓的降落在跑道上。
机舱内。
德文郡夫人黛博拉,放下了手里的杂志,从窗口看向外面的雪景,愣愣的有些出神。
坐在距离黛博拉不远处的蒂尔达·斯文顿,看着窗外飘扬的小雪花,目光里闪动着奇异的光芒~
“夫人!”
等到飞机缓缓驶入整备区域,中年美女空姐走到黛博拉两人附近笑道。
“我们会在这里,临时停留约90分左右。”
“您想下飞机走一走吗?”
“不了~”黛博拉重新拿起了杂志,笑着摇头道。
“那个。。我想出去看看,可以吗?”蒂尔达向空姐举起了小手,问道。
“当然!”
“不过现在外面的温度很低,请您再多穿一件保暖的外套,以免。。”
“好的!”
蒂尔达凑到姑妈黛博拉的身边,小声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才开心的跑进了房间里穿衣服。
黛博拉感觉好笑又无奈的笑笑,向空姐轻轻点头示意了下,目光重新回到了杂志上,可她的心里对蒂尔达的“接连反常”举动,画上了一个问号+感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