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习惯不了了之的人,像手机这样的社交配件时常揣在兜里的日子几乎屈指可数。你可能会好奇哪有人不需要时刻用到手机的。一开始,我也有和你同样的惊叹。不过,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要怎么告诉你呢。话说确有奇人,然而其人难辩。我们在这里简称他们为新新人类好了。他们便将手机当做过去式的手摇电话或甚至更遥远的邮寄信封,从来不去过多利用其他功能。听到这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大可不必开口问询。
与其摆事实,不如说个身边的故事吧。
我有个朋友。嘿,当然不是在拿你举例。我们才认识没多久,不可能那么快拿你说事。你要是觉得我这人可笑多余。那也没办法,你尽量我思故我在,我尽量温故而知新。但请你千万别让我觉得自己可怜卑鄙。虽然我已经知道自己够冒失够愚蠢了。但愿你并没有太在意我的侃侃而谈。因为我不信自己会搞胡搅蛮缠那一套。虽然我常常让别人觉得我有点麻木不仁。可能这世界上谁都知道谁在弄虚作假。想让狐狸露出尾巴,必须是只唱歌唱到口渴的乌鸦。
好啦,废话少说。言归正传。
我这个朋友呢,生平是这样的。
他出身寒门,自命不凡却随波逐流。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体面维系着所谓做人的尊严,在他的骨子里也在我们的面相里怕也是入木三分了罢。
我差不多有六七年没怎么见过他。他倒每逢春节给我寄来一沓来自世界各地的明信片。单凭这些,无所谓有。我蛮开心他的生活变得充实美好。
记得语文课本上有些经典的小说选集,你读过莫泊桑的于勒叔叔吗?我读过。我相信你也读过。不过和我一样阅后即忘了是吧,根本没想过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是不是!
事实证明,只要你想去经历就一定会有类似的事件发生。
那是一个春夏交接,不冷不热的节气。正是樱花垂落,铺盖尘泥的季节。我刚从音乐厅里走出来,还在回味着周华健的忘忧草。独自一人走在阴雨绵绵的林荫道上。路灯下的樱花开的娇嫩粉艳,又遇见几对情侣携影留恋。搞得我无暇顾盼,又无所适从。只好借着落日的黄昏替自己的伤感遮住一些暧昧的光线。脚步放缓,平静自然的走开就是,今日所思所想所听所见的一切仿佛都让我身心回旋。
叮铃铃,如同锨开了警铃。
抱歉抱歉,今天就到这吧。
那明天你再来,跟我说说你的老朋友。
医生,我是不是有病。
大家都有病,发现的早,治疗及时就没事。
我还要多久能好,我想早点上班。
这样吧,明天你再来。我给你讲个包治百病的笑话。
医生,其实……
我知道,可你看,上班时间已经过了。
好吧,我看看还有谁没来上班。
现在到你打卡上班了。现在听我到计时。
三!二!一!玎玲玲!!
我醒了,在一家心理诊疗室里。
一位穿着适宜和恭谨谦让都无可指摘的男人。正望住我的眼睛。一挂怀表正对我的眼前。正发出玎玲…玎玲…的声音。比之前催我入眠时少了些意味深长,不再悦耳动听。
之后的几天里我领悟了出门不带手机的快感。毕竟没有可打扰的人,也没有特别关心的事。只是有点想念从前。孤单像女巫似的,整夜的赐我美梦与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