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张从龙累晕在地,忽然脸上一凉,张从龙惊醒,揉揉酸痛的腿肚子,天上飘起来了牛毛细雨,阴冷潮湿。
张从龙身子骨发凉,衣服单薄,又冷又饿,干粮快吃完了。他向远处走去,约摸百十步远近,一座寺庙坐北朝南,棼音袅袅入耳入心,咿咿呀呀的诵经声响起。
张从龙大喜,屁颠屁颠跑过去,咣咣砸门:“来人呀,饿死我了。”也顾不得读书人的斯文,不一会儿里面传来脚步声,门哐当一下开了里面出来一个老和尚,身材高大魁梧,脑袋上都是戒疤,满脸横肉,肉杠子眉毛,大三角眼,相貌凶恶:“阿弥陀佛,施主请了!”
张从龙一哆嗦,暗自琢磨:“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相貌凶恶的和尚,跑不了相由心生,看样子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得留点神。”
张从龙作揖行礼道:“多谢大师。”张从龙跟着老和尚拐弯抹角来到东跨院西厢房:“施主,你就在此地借宿一晚吧,我一会儿派我徒儿海空给你送斋饭。”
话音刚落老和尚迈步就走了,张从龙拱手相让:“恭送大师。”张从龙一琢磨:“老秃驴这么快就对我下手了?我一定不能吃他的饭。
正在胡思乱想,小和尚海空进来了,端着饭碗盘子筷子,里面盛得满满白米粥,一碟子小青菜和一大碗咸菜疙瘩:“施主请了!”张从龙看这家伙贼眉鼠眼,就注意到了,暗骂:“老秃驴和小秃驴没一个好东西!”
张从龙看咸菜疙瘩上都是一层白霜:“小师父,这咸菜咋长得这么白生生的?”海空小和尚面露惊慌失色:“他……我这……施主是这么回事儿,盐放多了……一点。”
张从龙假装相信:“哦,小师父不要见怪,在线孤陋寡闻,没有出过门。”小和尚脸色这才回复平静:“不打紧,施主慢用。”小和尚海空走了,张从龙低声骂道:“果然不是好东西,明显是砒霜。”
原来张从龙自小博览群书,过目不忘,一目十行,他记得《黄帝内经》里面记载过一种砒霜的毒药,故此识破老秃驴奸计。
张从龙把饭菜全倒在床底下,筷子上故意沾了几粒米饭,然后把自己包袱里的砚台研磨一下涂到自己舌头上,又把砚台藏好。
张从龙尖着嗓门故意喊叫:“哎吆,疼死本公子了!”然后他故意倒在地上,把黑色舌头伸出老长,黑乎乎的舌头像是中了剧毒。
张从龙暗自好笑,原来游历江湖这么刺激啊。忽然不远处传来脚步声,海空和尚和老秃驴天本和尚来了。
海空和尚一阵狞笑:“嘻嘻,爹,可怜这书呆子,不知道咱们先杀死寺庙老和尚,然后毁尸灭迹,自己把头一剃,做了和尚,路过的人都被咱们爷们砒霜毒死,捞了好多钱。”
老秃驴天本道:“儿呀,还是你足智多谋啊!”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装死的张从龙暗骂:“老秃驴、小秃驴没一个好东西。”
老秃驴天本道:“儿啊,你看他舌头黑的像是墨水,估计已经死翘翘了,哈哈哈哈,看他衣着华丽,公子哥一个,身上肯定有银子!”
说着老和尚就摸索,张从龙猛的从地上跳起来,披散头发,嘴里鼓鼓囊囊蹦着走路:“还我命来!”
海天和尚大惊,吓得面如土色,裤裆湿了一大片:“爹,……炸尸…尸…炸……”。老和尚也吓得够呛,倒退几步,拽出怀里钢刀:“死鬼,我跟你拼了!”
老和尚抡刀分心就刺,张从龙也吓得够呛,只好硬着头皮装鬼,把桌子上茶杯茶壶猛砸老和尚,一个没留神,里面滚烫茶水泼了老和尚一脸。
老和尚疼的一咧嘴:“阿弥陀佛,疼死我了。”张从龙见老和尚狼狈不堪,忍不住“噗嗤”一笑很倾城,刚刚笑出声老和尚察觉出来:“好家伙,这兔崽子装死!”
张从龙暗道不好,拔腿就跑,他一脚蹬开门,跑出寺庙。老和尚天本和小秃驴海空紧追不舍。
张从龙正在跑路,前面有破空之声响起,一个翩翩少年,脚踩飞剑,对张从龙道:“不必担心,我奉师父屠龙真人的法旨,前来为民除害!”
张从龙大喜:“你是屠龙真人的高徒?”来人道:“在下魏冬腾啊,我师父早上打坐,突然心神不宁,掐指一算就知道师弟张老师龙有难,派我下山救你,然后随我拜见宫主大人屠龙真人。”
魏冬腾回顾两个秃驴义正严词:“你们为非作歹杀死寺里方丈,现在又打我师弟主意,你们活腻歪了!”
老秃驴杀人不眨眼,狞笑道:“小白脸子,你有什么本事?”魏冬腾大怒,脸色铁青。
老秃驴天本冷笑,一晃手里钢刀,直取魏冬腾,旁边的小秃驴呐喊助威:“爹爹加油加油加油。”
老秃驴钢刀稍稍递出一招,就见眼前一道闪电卷来,老秃驴一个鹞子翻身躲过一劫,左耳朵忽然一凉,鲜血淋漓。
老秃驴天本气的哇哇大叫:“小白脸,纳命来!”旁边海空和尚抡铁棒,加入战团,双战魏冬腾。
天本钢刀一直往魏冬腾咽喉刺扎,小秃驴海空和尚棍扫一大片,父子两个对魏冬腾下了杀招。
旁边观战的张从龙道:“师兄,他们两个害死了方丈,然后对过路的人赶尽杀绝,谋财害命,作恶多端!”
魏冬腾闻听此言有理,祭起飞剑:“疾!”一道青色剑光“嗤”的一声光华大盛,一剑刺穿天本老秃驴的咽喉。
海空一看爹死了,眼珠子都红了,抡棍猛砸魏冬腾,魏冬腾天生神力,一把捏住铁棍,海空挣脱不了,破口大骂:“多管闲事,爹多娘少的货!”
魏冬腾闻听此言勃然大怒,抢先一步,抬左掌“咣”一下子,把海空打了个脑浆迸裂,死尸栽倒在地。
张从龙道:“自作孽不可活呀。”
“师弟随我来!”
魏冬腾一把拉住张从龙上了飞剑,张从龙腿肚子转筋,一下子把眼闭上了,不敢往下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魏冬腾道:“师弟睁眼。”张从龙睁开眼睛一看,大门雕梁画栋,巧夺天工,高三丈宽一丈,四周全是大理石台面的高墙,金碧辉煌。
魏冬腾道:“师弟里面请。”张从龙拱手道:“请了。”张从龙跟着魏冬腾拐弯抹角来到碧霞宫。
飞檐斗拱,亭台楼阁,鸟语花香。转过养心殿,就是碧霞宫。里面正北方向供奉着三清,即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
《崆峒问答》曰“玉清、上清、太清。乃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之义,三清代表大道生成规律。一气化为三,三合为一,用则分三,本则常一。道化为三清,三清合体为道。
台阶上面一个蒲团上坐着一个仙风道骨的牛鼻子老道,闭目养神,盘膝打坐。
魏冬腾道:“弟子奉命接回张从龙师弟,来交法旨。”屠龙真人微睁二目:“退在一旁。”张从龙跪倒在地:“弟子一心向道,还请老师成全。”
屠龙道:“你的意思贫道明白,魏冬腾传授你飞剑后再说吧。”张从龙大喜,俨然自己成了玄门弟子,也可以脚踏飞剑,凌空飞行。
张从龙再次跪倒:“多谢师父!”屠龙真人道:“退了吧。”
“是师父。”
魏冬腾和张从龙出了碧霞宫,张从龙道:“师兄老师多大岁数了?”魏冬腾道:“老师今年一千三百多岁了。”张从龙一吐舌头,目瞪口呆。
眼前一大片平地,大理石地面,四周白玉栏杆,金光闪闪。魏冬腾递给张从龙一把剑柄画有太极图的剑。
魏冬腾传了张从龙飞剑、土遁、避水诀、隐身术等等,不必细说,张从龙花费三个月的时间学会飞剑,只是土遁连门槛都没有进去。
半年后屠龙真人在广场测试张从龙法术伤害,飞剑还凑合,但是土遁很差劲,张从龙经常头破血流。
屠龙真人微微皱眉,:“冬腾啊,你要用心教你师弟啊。”魏冬腾慌忙道:“弟子一定尽力!”
旁边张从龙道:“是弟子笨蛋,悟性太差劲了。”屠龙真人道:“不可自暴自弃,你懂吗?”
话音刚落,屠龙真人化作一道金光,天空中飞快掠过,踪迹不见。魏冬腾和张从龙急忙跪倒在地:“恭送师父。”
张从龙道:师兄整个碧霞宫不会只有咱们两个师兄弟吧?魏冬腾点点头:“师父这人性情孤僻,不爱热闹。”
张从龙道:“那你一个人多寂寞啊?”魏冬腾道:“那也是没办法。师父性情孤僻,脾气古怪,沉默寡言。”
张从龙道:“师兄以后咱们多交流沟通,解解闷。”魏冬腾道:“是啊。”张从龙道:“师兄贵庚几何?”魏冬腾道:“一百绿零九岁了。”张从龙大惊:“你看起来和我年纪差不多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