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快——琰月小姐想要见您——”
怀刚一敲响房门,房门便被办公室内的微澜从里面打开。他一看见怀,便二话不说冲向隔壁的房间。
琰月的房间门口,六七位医师脸上带着超乎凝重的神情,排成一排肃立在房间外面。
微澜的脚步顿了顿。
他自诞生之初至今七十三年,见多了生离死别,他太清楚——
他的内心出现了一瞬间无由来的空荡。
太清楚什么?
这种情况,应该意味着什么?
他用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并且讶异于这道声音竟然是如此平静,如此冷淡:
“她有没有,什么话,留下。”
他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组织语言时的磕磕绊绊,心灵似乎已经飞远,去到另外一个地方。
“小姐一直在喊您的名字,喊了几声,就去世了。”年老的医师诚实地说道。
她那时候,一定很害怕吧?
“嗯。我知道了。”
她那时候一定很害怕,而他却把她抛下了。把她一个人留在那里,孤零零地面对死亡。
“你们先出去吧。”
他安静地坐在琰月床边,手指抚过她冰凉枯瘦的指尖。
琰月,怎么可以——
他慢慢地牵起她的手掌贴在自己的心口,慢慢地倾身吻了吻她的眼睫。
“我爱你。”
他将他的爱情诉说给自己一个人来听,冰蓝色眼眸中,蕴含着毕生绝无仅有的热烈温情。
十指相扣的那一瞬,光芒聚起,描绘出古老神秘的图腾。
那时候,他脑海中仍在一遍遍重演她无力痛苦瘫倒在床上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