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子。”奴仆们纷纷跪侍,时嬿欢难掩得意,看着身上只有正室能着的正红色衣衫,再低头看着那些之前欺负自己的小人笑了起来。
“府里新换了许多人,事务打理也不能松懈,竹奴与竹琴掌管一应事务,最后面跪着的那几位留下来,其余的人就下去吧。”
众人四散下去后,时嬿欢摆弄着指甲漫不经心:“今日我即成了时家的大娘子便要让你们懂得尊卑。原先那些看不起我与母亲、踩在我们头上凌辱我们的人,如今也该得报应了。你们几个当年在背后嚼舌根,今日我便割去你们的舌头!”
“大娘子,大娘子,饶命啊,奴婢们再也不敢了!”
“顾姑娘也该醒了,咱们就去瞧瞧。她那也需要个人,给她们处理完了就送过去伺候,若再有犯错就发卖到窑子里去。”
顾之珆强忍着头晕睁开眼睛,自己被捆绑着扔在床上,环顾四周是一间简易的屋子,像是刚打扫出来的。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时嬿欢面带喜色的走了进来。“昨夜可睡的安好?”她边拿出了顾之珆嘴里的手绢,“你这个恶毒女人,抢我夫君,他可是你兄长!你不怕天打雷劈么?”
时嬿欢伸手抚摸上了顾之珆苍白的脸,“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五条渗血的红痕就出现在了自己脸上,“就你,有什么资格称燕洄为夫君?”时嬿欢拿出手绢擦拭着指缝里的血,又掏出一瓶止血药粉扔给她。
时嬿欢抚了抚鬓角,盘发的步摇在微微晃动。“我见到燕洄的第一眼起,我就想占有他,只为他而活。如今我梳起妇人的盘发,冠了他的姓氏,从来没觉得我的人生这么踏实过。你只是一个偷东西的贼,时嬿尔为了在顾家立足这才出此下策拉拢你,我想你也帮她做了点什么,不过我也不在乎,时嬿尔我日后自会收拾,你从今以后就去照顾老太爷,安安分分的我一定让你长命百岁。”
不等顾之珆反驳,竹琴就拿起一碗汤药捏开她的嘴往里灌了下去。“顾姑娘,奴婢每日晨起都会来给您送这碗毒药,不过您放心只要您安分守己,十天能服用一次解药,还望您好自为之。”
“遐萸。”我正呆坐窗前看着院里的玉兰树被顾至渊一声叫回神,“这是我为咱们孩子起的名字,你看看好不好?”他递给我一张红纸,上面端正的写着'明煊'和'绫微'两个名字。
“都取得十分得体,主君做主便是。”我又抚了抚隆起的小腹一脸慈爱的看着,还有四个月左右他便要出生了,这个孩子承载的希望太多。顾至渊边蹲坐着边对着我腹部说:“明日我要去长雍巡视书院,不过后日便会赶回,你自己在家一切小心些。”
“大娘子,该喝安胎药了。”群玉把碗端到我面前,我看着那褐色的药汁闻着那散发出来的奇怪气味不禁头晕目眩,连忙摆手示意她退下。“大娘子怎么了!?”奉玉也觉出不对,凑上前来看。
“不知为何,最近总是容易头晕。”我按了按眉心一股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我想睡会儿。”群玉扶我到了榻边刚想给我脱下鞋履便惊呼起来:“大娘子!血,有血!”我低头一看,鞋袜已经浸了大半的血色,“来人啊,请郎中来!”“快让大娘子躺下!”屋子里的人瞬间乱作一团,“再去东宫,告诉太子妃!”群玉拉住奉玉把令牌塞到她手里,两人对视一眼了然于心。
“啊!”翠竹听着传出来的惨叫也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姑娘,咱们别呆在这了,怪吓人的。”时嬿尔偏偏头看着来来往往忙碌的奴仆,一盆盆血水被端了出来。“宫中太医都请来了,但是看样子,是不中用了,我这胎才是顾家的希望。”
“什么!还是小产了?没保下来么!”洛此离也吃了一惊,“是呢,顾大人得了消息也连夜回来了,只怕要失意好一阵了。”东颜替她按着肩缓声安慰,“苏太医说会等大娘子情况好些再回宫,主子要去看看么?”“这下时嬿尔就是一枝独秀了,顾家人多盼望这个子嗣就会多抬高她,遐萸处境怕是不好。你多备些东西亲自送去,就说我过段日子会过府去看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