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籍的对面是一个看起来上了年纪的老头,身上的穿的衣服是我没见过的样子,很像是树皮,干燥枯败。
两人相对而坐,注视着对方,准确来说应该是沈籍站在桌子上。
老头的头发高高束起,很有威严。
我被推搡到了最前面,身边都是不认识的人,最后我站到了沈籍身后。
我听见沈籍说,“榆老是说,我这还有救?”
沈籍有病,这点我深信不疑,一会变人,一会变鸟,如果不及时就医,恐怕日后的麻烦事会更多。
最近这段时间,我被他搞得头大,连一点自己的时间都没有。
我也试过,将忘川水兑近沈籍的饭里喂他吃,但是沈籍像是能够察觉到什么一样,接连十次,碗筷都被他打翻在地。
而他,总是能找出借口,眼神却又像是在说,“你别搞什么小动作了,我都能看出来。”
自从这件事后,我对沈籍可谓是无微不至,他睡的窝,我都是每天换,经常清洗,连一点灰尘都不敢留下。
“咳咳。”老头轻咳了两声,我终于从思绪中回过神来,认真的看着老头和沈籍,想听听他们接下来要说的内容。
能够给我听的,估计不是什么大事,也不会决定到家族,这我就放心了,要是我不小心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脖子什么时候分家的都不知道。
老人捋了一把胡子,微微的点了点头,“你是因为天雷的问题,大部分真元散去,即便是吃了灵药,也只能在夜半,月华最浓郁的时刻变成人半个时辰。”
沈籍的动作有点滑稽,他朝着老人低头,“请问,可有办法解除?”沈籍的态度很诚恳,也可以看出来老人在他心里的地位,又或者说,在他们整个族群之中的地位。
老头闭眼沉思了片刻,缓缓睁开眼睛,浑浊的眼里闪过一点亮光,“有,此去往西二百二十里,有座三危山,是三青神鸟居住的地方,你与她本属同宗,若是有缘,自可求的解救之法。”
我不语,老头的话听起来神乎其神,我有大半都没听懂,不过沈籍似乎听明白了,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多写榆老,小子告辞。”
沈籍半分时间都不愿耽搁,告别了老人之后,连家都没回,便往西去了。
他走便走了,最过分的是,他竟然拉着我一起走了!只要我离开他十米之外,就会有一股力量扯着我的腰,拽向沈籍!
我恨得牙痒痒,生气起来的我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我都不确定,我握住沈籍的爪子,倒吊在我面前,我盯着他的小圆眼珠子,咬牙切齿:“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籍不慌不忙,保持着他淡漠的性子,说出来的话却不尽如人意,“去三危山,一个人太危险了,你得跟我去。”
“凭什么?”
沈籍眨了眨眼睛,无辜道:“你身上被我下了禁制,如果离开我十米就会被自动拉回来,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强行破开,不过离我一公里后惩罚加倍,痛苦加倍,更严重的,会死哦。”
在我这些天的怒气积攒到一块,想彻底和沈籍爆发时,他又说,“如果这次能够平安回来,我便离开,往后你就是自由之人了,如何?”
我知道,这是沈籍在和我讨价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