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饮酒需谨慎

处理完于尔根律师和多丽丝太太的委托后，又过去了一天。

“正义”通过“愚者”，向华法琳告知已经准备好给出酬劳，但华法琳此刻却陷入了难以抉择的境地。

【华法琳的会计技能为：1d100=15！】

华法琳从二楼走下，来到正在阅读报纸的克莱恩身前，安静地，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盯……”

又怎么了……克莱恩放下报纸，坐直身子，平视着站立着的人偶小姐，疑惑问道：

“怎么了？”

华法琳沉默了一秒，开口说道：

“我……需要一个银行账户。”

在“塔罗会”上与“正义”交易完序列的知识之后，华法琳忽然意识到，除了献祭仪式，她竟没有其他的途径来得到酬劳。

作为一个脱离时代一千年的封印物，华法琳光是对付煤气灯便已竭尽全力，更不必谈“银行”这个需要一定经济常识的“高级设施”了。

尽管心里很是不愿意，但是，比起使用那个效果未知的献祭仪式，华法琳觉得，还是让这个讨人厌的侦探帮忙更好一点。

哦？不肯使用我的献祭仪式，却又来找我帮忙？克莱恩心中偷笑，面上平静地反问了一句：

“为什么不用我的账户呢？”

华法琳抿了抿嘴，沉默了两秒才回答道：

“我不会……”

克莱恩险些笑出声，嘴角翘起，愉快地说道：

“我会帮你到银行开户的，当然，你也得自己学一学怎么收支款。”

顿了顿，他又在华法琳心上扎了一刀：

“当然，某种意义上，你的钱，其实也相当于我的钱，所以，分两个账户意义不大。”

“！”

他如愿看到了人偶小姐如梦初醒的悲痛神情。

“……我上楼了。”华法琳身子一转，懒得和克莱恩这个讨厌的侦探再拌嘴，然而，那个可恶男人的声音再一次在她的背后响了起来：

【1d6=4！】

1：“助手啊，我好像还没吃早餐，你看……”

2：“我的老师寄来了信件，关于‘蠕动的饥饿’……”

3：“华法琳，关于你的眼睛……”

【4：“华法琳小姐，趁着有空，可以和我谈一谈吗？”】

5：“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出去逛逛吧！”

6：“华法琳小姐，今天的你显得格外诱人。”

“华法琳小姐，趁着有空，可以和我谈一谈彼此吗？”

【华法琳的态度是：1d100=29！】

她安静地转身，颇为冷淡地看了克莱恩一眼，说道：

“我们之间不需要过多的了解，我和你只是普通的交易关系。”

“不，我觉得有这个必要，增进关系，更有利于你的债务……不是吗？”克莱恩面带微笑地回道。

然后，他得到了华法琳气愤但又无可奈何的一瞪眼。

“哈哈……”轻松拿捏住了华法琳，克莱恩拍了拍身边的沙发，无声示意。

“……”

胸口缓缓起伏了一下，华法琳闭了闭眼，拖过一张椅子，坐到了克莱恩的前方，与其保持着一定距离。

这是她最后的倔强。

“没事，放轻松。”克莱恩轻笑一声，轻松地靠住椅子，问道：

“感觉怎么样，对于新生活，还适应吗？”

如果可以，克莱恩并不想用强制或威胁的手段来逼迫人偶小姐就范，但是，他目前对于人偶小姐的了解实在太少，以至于合作很难展开，关系也难以改善。

【华法琳的适应程度1d100=86】

“……还不错。”沉默了一秒，华法琳垂下眼帘，左手抱着右臂回道。

很收敛啊……克莱恩将椅子挪近了一点，为了不给她压力，温和地和华法琳谈起了生活的小事：

“最近肉价跌了些，似乎是协会那边为工人们发声了。”

“嗯……”

听到这个话题，华法琳稍稍提起了一些兴致，但她一看到克莱恩，便忍不住回想起在廷根市的那一晚，克莱恩在路灯下对她做出的事。

“说起来，这些天，你也帮我做了不少家务活……”克莱恩又凑近了一点，将话题转到了华法琳更感兴趣的点上：

“我想……既然这样，应该在你的酬劳里，加上贴身女仆的那一份薪水才对。”

周薪女佣的薪水是3苏勒6便士左右，对于华法琳高达15000镑的债务只是杯水车薪，但是，克莱恩觉得这至少能让人偶小姐高兴一点。

华法琳的配方价值7500镑，但是克莱恩目前还没有出手的渠道，因此并不能抵消债务。

“……我只是顺手而为……”

华法琳低着头，深入骨髓的后怕感让她止不住地向后躲着。

【好感检定！】

【华法琳是否会主动提出话题：1d100=99＞22，大失败！】

（为什么在奇怪的地方大失败了！）

“唔……！”

仅仅只是距离的一点拉近，华法琳却感到胸口在一阵阵缩紧，面前克莱恩·莫雷蒂的视线犹如一根根钢针，绕开了她的抵抗，接连捅进了最能引出她恐惧的软弱之处。

椅子被弄翻了，精致单薄的人偶紧紧抿着下唇，面带恐惧地向后挪去，直到后背抵住了客厅的墙壁。

柔和的眼眶里，慢慢蓄上一层迷茫的水光，看着有些茫然的侦探，她按捺不住颤抖地出声道：

“请……不要再靠近了……”

“我……很害怕……”

一名序列6的蔷薇主教，在一名序列8小丑的注视下，恐惧地缩到了墙角，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做出恐怖的事情一般。

克莱恩直接看傻了眼，想要扶华法琳起来，又怕遭到她更激烈的反抗，只能楞楞地站在她跟前。

保持着这样的姿态过了好一会，克莱恩见华法琳的防备姿态略微放松了一些，连忙安抚她道：

“华法琳小姐，对不起，我只是想和你谈谈以后合作的事情，没有任何恶意。”

说完，他向华法琳伸出一只手。

【华法琳的接受程度是：91！】

“……”呆呆地注视着克莱恩的手好几秒，似是逐渐从恐惧的回忆中脱离了，华法琳眼中的惊惧一点点消失，但仍有戒备深藏其中，她犹豫了一下，颤抖地向克莱恩同样伸出一只手。

她的手被紧紧握住。

这是怎么了……果然还是我太冒进与改善与华法琳小姐的关系了吗……

一边将人偶小姐扶起，克莱恩一边连连道歉道：

“万分抱歉，我没想到，那天晚上的事会给你带来这样深的心理阴影……”

克莱恩的心中积压下的内疚一点点翻腾起来，他不知如何安慰华法琳，只能僵硬地问道：

“那个，想喝点什么吗？”

【华法琳的回答是：1d6=5！】

1：拒绝

2：红茶

3：牛奶！

4：咖啡

【5：酒精饮料】

6：我全都要

“……”华法琳没有说话，而视线却默默飘向了克莱恩在客厅橱柜中摆着装样子用的：

【1d4=4】

1：南威尔啤酒

2：朗齐（高纯度）

3：廉价葡萄酒

【4：可燃乌龙茶（大雾）】

（喵？这一套操作直接给我搞蒙了）

克莱恩连忙打开橱柜，也顾不得心疼这一瓶价值几镑，近乎纯酒精的“乌龙茶”，拧开盖子，递到了华法琳手里。

【华法琳的酒量是：1d100=97！】

（好家伙，酒坛子成精了……）

【检定！】

【华法琳是否醉酒：1d100，可燃乌龙茶+15，结果=110＞97，大失败！】

（什么东西啊！？）

咕嘟咕嘟咕嘟……

“嗯，我是不是拿错了……卧槽！华法琳小姐你在干什么啊！”

克莱恩才一转头，忽然发现“乌龙茶”的瓶口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人偶小姐的双唇，其中空空如也，而相应的，人偶小姐略显苍白的精致面庞，迅速染上了两团嫣红。

虽然恐惧的阴影已经离开，但人偶小姐此刻的表现似乎更糟糕了。

“嗝……虾，虾洛克？你怎么……忽然长了三个脑袋……？”

华法琳疑惑地盯着克莱恩，身体摇摇晃晃地，宛如一条油鱼一般让克莱恩难以抓住。

【酒醉之下，华法琳会做出的举动是：1d3！】

1：暴躁老姐，在线打人

2：倒头就睡

【3：经典环节，耍酒疯】

4：酒后乱姓（大雾）

5：口区——

6：再来一瓶！

“欸~”人偶小姐一歪小脑袋，脸上露出了调皮的坏笑，双颊的两团红晕表示她的神智并不清醒。

磨砂玻璃般的光影质感中，夏洛克·莫里亚蒂的人影缓缓分裂又重组，让心思混沌的华法琳感到十分好玩。

“华法琳小姐，你喝醉了，清醒一点啊……”

大事不妙了啊……克莱恩徒劳地晃了晃华法琳，试图将其从不对劲的状态中唤起。

“胡说，我没喝醉！”

不出所料地，她说出了千百年来所有醉鬼都会说出的话。

克莱恩深知一个“蔷薇主教”喝醉后的麻烦，顾不得懊恼，他明白此刻不应与人偶小姐有任何争执，因为醉鬼是不会讲道理的。

他只能钳制住华法琳，一边将她往楼上带去，一边用言语安抚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没醉，但是刚才我肯定吓到你了，咱们先上楼休息一下，好不好？”

“……”人偶小姐斜睨了克莱恩一眼，嘴角一撇，用一种莫名自傲的语气回道：

“哈！我堂堂华法琳·阿德尔森岂会被你这种凡人吓到？想当年，老娘纵横狂暴海的时候，你祖宗都还没出生呢！”

“要不是那场失败的赌局，我早就……”

赌局……我大概明白你为什么会被做成封印物了……只是，没想到人偶小姐文静娴淑的外表下，心思竟然也是这样活跃……我为什么要用“也”？

克莱恩撇了撇嘴，已经能闻到人偶小姐口中酒气，他敷衍：

“是是是……华法琳最厉害了……”

“那是……”华法琳淌着口水，口齿不清地应道。

二人纠缠着来到华法琳的卧室中，艰难地搏斗了一番后，克莱恩手上一用力，人偶小姐便被丢到了宽敞的床铺上。

她自动翻了个身，将被子卷到了身上。

“吾主啊……你为何从不曾投下视线……？”

华法琳迅速陷入了梦境，口中含糊地说着些什么。

看着短短几秒便被弄得一片狼藉的卧室，克莱恩头疼地揉了揉额角：

“真是……麻烦的早晨。”

看着床上已经熟睡的，精致单薄的人偶小姐，克莱恩忽然沉默了。

两秒钟后，他转过身，拉上了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