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派人送信给她,叫她过去下棋,她也拒绝了。
她闭门不出,研究怎么逃婚这件事。
目前来看,她嫁给君离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了,她和君离的婚事,也已经进入到了拟定聘礼,交换八字的这一步。
想来大婚也不远了。
现在谁都救不了她,苏浅要想不被安排,要想不被嫁去天朝,就必须自己想办法。
而且她想的办法,不能只顾着自己一个人,还必须要考虑到家人。
不能她脱身了,她爹爹和苏念都倒了霉。
…
昭王府。
秦时越经历了短暂的想不明白,悲伤到难以自拔的复杂情绪后,也开始为苏浅不被嫁给天朝太子的事做谋划。
他想,苏浅之所以对他翻脸不认人,不是因为无情,恰恰是因为有情。
她和天朝太子的婚事,只要永徽帝坐在那个位置上,就是一件必然事件,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这个时候,苏浅要是跟他表明心迹,和他在一起的话。为了不让她嫁给天朝太子,她应该怕他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所以才翻脸不认人的。
他能理解,也能想来。
所以现在,他要想和苏浅在一起,就必须拿出比天朝太子更多的诚意来,才能阻止天朝太子轻易娶走苏浅。
秦时越已经想好了,他要在天朝太子对北夏出手之前,以贡品丢失案,北夏监守自盗为由,出征讨伐北夏,一举拿下北夏。
请战书,军令状,他都已经写好了。
现在他就要进宫,将这些东西拿给永徽帝看。
莫愁帮他更衣时,紧拧着眉,说:“殿下,真的要提前计划吗?”
因为萧容妃,因为死去的六公主,也因为北夏这些年来对红楠国毫无顾忌的欺压,拿下北夏一直都是秦时越势在必行的一件事。
只不过,计划是在一年后进行。
那个时候,不论是粮草,还是手下新兵的作战能力,秦时越都能准备的很充足,达到战必胜的效果。
现在突然提前计划,这一战不好打啊!
“莫愁,你可是怕了?”秦时越问。
莫愁摇了摇头,“殿下,我不怕。我只是担心萧容妃娘娘还有你。这一战要是胜不了的话,即便我们手里有潼华,北夏也不会放轻易过萧容妃娘娘,陛下更不会放过你。”
“所以,这一战一定要赢,拼了命也要赢。”
此战,秦时越背负的东西太多了,想要通过这一战改变的事也太多了。
他要想接萧容妃回来,要想苏浅不被嫁给君离,要想他自己能有更多选择的权利……他除了赢,别无其他选择。
为此,他狠狠逼了自己一把,给自己断了退路,还立了军令状。
他的目的就是逼自己拿出所有力气,来打赢这一战。
莫愁坚定的说:“不论怎样,属下都会陪着你的。”
这是承诺,也是责任。
秦时越拍了拍莫愁的肩膀,道:“好。”
见永徽帝之前,秦时越一直在担心冬天还没过去,现在出征的话,不太好,永徽帝要是不肯让他带兵出征该怎么办。
见徽帝后,秦时越没想到他请战讨伐北夏,竟然会这么顺利。
永徽帝不仅答应了他的请求,延缓北夏和天朝联姻一事,等此战结束后再议,还命令各部门全力配合他出征事宜。
秦时越原先准备的一大堆劝说的内容,最后是一句都没用上。
永徽帝轻易就点头答应了。
但,永徽帝也收下了他立的军令状。
莫愁不是太明白,“殿下。陛下到底什么意思?看的出来,他有让你出征北夏的意思,但是,他又为何留下你的军令状?”
军令状是秦时越怕永徽帝不愿意让他带兵出征立下的。
既然永徽帝有让他出征的意思,那这军令状,就没必要收了。
秦时越停住了往前走的脚步,轻笑了一声,淡淡说:“自然是为了将来万一输了,好拿捏本王。”
“这……”
莫愁感觉自家殿下掉进了永徽帝精心设计的坑里。
赢了,皆大欢喜。
输了的话,有军令状在,殿下定会被永徽帝拿捏。
接下来,不论前进一步还是后退一步,永徽帝都会将殿下紧紧捏在掌心里,令他没有选择的权利。
回去的路上,莫愁为此一路唉声叹气,为自家殿下抱不平。
同样是儿子,为什么他们家殿下的命这么苦呢?
反观太子,草包一个,胸无大志,却坐到了太子的位置上,得永徽帝的偏爱和宽待。
秦时越倒没想太多,他想的就是怎么赢的问题。
“行了,别郁闷了,准备准备,三日后出兵。”
莫愁道:“是,殿下。”
短短一天之内,秦时越要亲自带兵出征讨伐北夏的事,传遍了整个金陵城。
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这件事。
“听说了吗?昭王殿下要带兵亲征北夏了。”
“北夏人这些年来,处处压我们一头不说。几个月前,更是离谱到自家盗了自家的贡品,却栽赃陷害给我们,还让我们嫁一个公主过去,好抹平此事。如此得寸进尺,他们实在太过分了,早就该灭了。”
“你们知道的这些都只是皮毛,我儿子在北夏和红楠国边境做守卫,和他们一起的兵,隔三差五有被北夏人打死的。”
“北夏人看不起我们,还处处压我们一头,隔三差五欺负我们,太嚣张了。我每天都在害怕,怕哪天我儿子也出事了。”
说话的妇人,说着说着,没忍住哭了起来。
这哭声,激起的民愤更多了。
“北夏人简直就是畜牲,真该死!”
“希望昭王殿下早日灭了北夏,凯旋归来。届时,我一定带着我全家去城门口迎接。”
由此可见,秦时越出征北夏之事,乃众望所归。
出征前一晚,一切事情都准备就绪后,秦时越来了苏府,他想要见苏浅一面,可人都到苏府门前了,却没有光明正大的进去。
他飞身前往苏浅住的花雨阁,没有直接潜进去,带着几分不安,犹豫,纠结,他坐在了苏浅的屋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