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琢磨起了残破的棋局。
这残局的确很是刁钻,他一个人的话,可能有点搞不定。但,今日苏浅也在这里,即便他不行,苏浅也一定行。
“要是红玉也在这里就好了,破残破棋局这种事,他肯定喜欢。”江离道。
苏浅被江离口中的残破棋局给吸引了去,也着实意外到了,怎么都没想到这第三关竟然是残破棋局?
对一般人来说,可能会像秦妤这样,被一局残棋弄的束手无策,即便使出浑身解数,也不一定能破解开这棋局。但对苏浅和江离来说,真的就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难不倒他们。
苏浅粗略扫了一眼棋局,没什么难度,仔细琢磨一下的话,很容易破解。但在动手破解之前,她提醒江离:“江离,先记住这残局走势,然后再破。”
江离一下子就猜中了苏浅的心思,“你想让红玉也看看这残局?”
“嗯。”
江离赞同,“也是。红玉那么痴迷下棋,一定很喜欢破这种被设置在机关术里的残局。要是给他带回去的话,他肯定非常高兴。”
“不过,带回去可以。”江离摸了摸下巴,眼底闪过一抹狡洁的光芒,“我一定好好跟他敲诈几个可靠有用的信息,不能便宜了他。”
苏浅:“行了吧你,快点过来一起破解,早破解掉早出去。”
江离没有再絮絮叨叨浪费时间,他和苏浅一起走到了残局面前,两人安静的看着残留的棋局,想着破解之法。
他们刚刚谈论破解之法的语气太过轻松、简单。秦妤听着听着,不知不觉间,她心里没有那么多自责和紧张了,反而对苏浅他们破解残棋多了几分期待。
她擦干了眼泪,抱着学习的心态,跟到苏浅和江离身后,仔细观摩他们怎么破解残局。
苏浅率先走了一步棋,江离琢磨了一下,走了第二步。两人虽然都在思考怎么破解,但就是简单的思考,不是那种绞尽脑汁,却不一定能思考出来的状态。
秦妤是个外行人,根本看不懂这棋局走势。但是,她懂得观察苏浅和江离面上的表情啊。面前两人破残局时的表情,从认真、严谨,慢慢到松弛,欣喜,甚至意犹未尽。
显而易见,他们破解这局残棋真的就是游刃有余。
秦妤在心里暗暗欣喜,天无绝人之路,他们有出去的希望了。
“哐镗……”一声,地下墓地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第三关的机关,也就是残破的棋局被破解了。
秦妤惊愕的看着,心里难免有些好奇,墨家那些人要是知道他们设置的,自以为天下没人能破解的棋局,被苏浅和江离两个年轻人轻而易举就破解了,他们会是什么想法?
…
外面。
苏浅和秦妤两人不过就是去解个手,但人不见了,一夜未归。
秦时越带着人找了一夜,一直找不到两人,他快要急疯了,哪里还记得他来这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现在他心里只有一件事,尽快找到苏浅。
又到中午时间了,看秦时越从昨晚苏浅不见后,就一口东西都没吃,莫愁小心翼翼的将烤好的兔腿拿给了秦时越,劝道:“殿下,不论怎样,好歹吃点东西吧?”
秦时越双臂环绕在胸前,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西山的地形图,以及西山存在的诸多可疑之处。莫愁的话,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但是,烤好的兔腿他没有接是真的。
西山这个地方,一直以闹鬼闻名金陵城。以至于大家对这里敬而远之,没有什么农户猎户在这里居住,商队途径这里时也会刻意绕过。
但这里真的有鬼吗?
到底是藏了什么鬼,还是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得而知。反正秦时越是不相信这里有鬼的,他更相信有人在搞鬼。
而苏浅和秦妤两个大活人不可能随便就消失不见的,更不可能不打招呼就随便去了什么地方,并一夜不归。
在茅屋到山洞这条路上,她们一定发生了什么?
“莫愁,马上去点人,茅屋到山洞的这条路,我们再仔细搜查一番。”秦时越最终将目标点确定在了这一条路上。
莫愁看了看手里的兔腿,犹豫了几下,最终还是出去点人了。他动作很快,不过就是一刻钟时间而已,就将人点好出发了。
在路途中,秦时越一行人碰上了太子。
太子他们也在找人,是奉皇命寻找私逃出宫的昭阳公主。
他们昨天就找到这一带了,因为一直找不到住处,已经在这里徘徊一晚上了,现在他们随便找了个地方稍作休整。
秦墨看到秦时越带着人出现在这里,冷哼了一声,骑着马迎上去,冷嘲热讽的说:“昭王殿下真是好兴致,为了找一个下属,竟然跑到这里来了?”
秦时越一连好些天没有上朝了,明面上他因病告假在家休养。实际上,消息稍微灵通的一点的人,都知道他出城来寻找属下潼华了。
“昭王啊昭王,为了找一个属下,你竟然做到了这一步?你难道就不怕父皇知道后,治你一个欺君之罪吗?”秦墨幸灾乐祸的说道。
秦时越岂会任由太子放肆,他一句话就戳中了太子的心窝子,“太子,本王没有记错的话,昭阳公主丢了,父皇只给了你五日时间找人。算算时间,现在已经过去两日了。”
言下之意是,你与其在这里废话,不如赶紧找人。
否则身为太子,连这么点事都办不好,不好跟永徽帝交代。
秦墨一连两日没有找到人,的确已经在想该怎么跟永徽帝交代的事了。但凭他的脑子,他实在想不到。所以秦时越的话,很容易就戳中了他的心窝子。
他气急败坏,脸红脖子粗的跟秦时越说:“昭王,你管的未免也太宽了。”
“彼此彼此。”秦时越回怼了秦墨一句。
要不是太子先管得这么宽,秦时越也不会管太子这些个破事。所以,他回太子一句彼此彼此,纯属太子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