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锦鱼这会好奇道:“什么歌吗?蛮好听的。”
“你听得懂白话?”陈亦唱的是粤语歌,好奇道。
“我高中就在粤城上了,不仅会听也会说一点点,就是有那种...外地人的口音,不过唱的时候没什么问题,可能听得比较多,学校里也有舍友纠我发音。”她稍有羞涩道。
“这歌听起来还挺老的,那种九十年代港城的老调子。”
陈亦自然不可能把今早的异事托盘而出,转移话题道:“不知哪听来的,也忘了名字,随便哼哼。”
“这样吗?我学音乐的,一直很喜欢十年前、二十年前的老歌。”秦锦鱼道。
陈亦旋即就老歌同她谈起天来,直到计程车出了堵车路段,一路无阻地开到小区。
和秦锦鱼搬起行李,坐电梯到家门前,陈亦转几圈钥匙开门。
毛绒绒浑白的开水昂头走过来,悠长地喵了声。
“喔,好可爱。”秦锦鱼一脸惊喜,蹲下身子,朝猫招手。
开水摆摆尾,扭头跑了。
“没想到你家还养猫啊。”秦锦鱼尴尬地擦了擦手,起身道:“什么名字吗?”
“开水。”
“开水...白开水?好怪的名字。”
“嗯,就叫这名字。”
“蛮形象的。”
秦锦鱼倒不惊奇,毕竟是宠物,取什么名都可以,她问道:“公猫还是母猫呀?”
“母猫,绝育了。”
“这样啊,我以前也想在家里养猫的...”
秦锦鱼随口聊起小时想养猫,可房东不准,家里姊妹也不感冒,哀求过几次母亲偷偷养也不答应,陈亦和她在客厅坐下,默默听着,不时讲述自己养猫的经历,自然刻意隐去了颜衿阳的存在,秦锦鱼聊得兴起,是个多话的活泼性子,发梢碰脸蛋觉得痒,她拨到耳后根去,不一会又掉到脸上,她一边说话一边又撩上去,陈亦尽数收在眼底,心想她有了男友后许会剪掉长发。自己之前生日那晚,颜衿阳说自己不知怎么老压着她头发,以后结婚非剪不可;有男友后,不少长发少女会剪成短发吧,陈亦那时如此作想。
因为秦锦鱼的到来,整天都变得忙碌,午饭后去添置了些生活用品,在外头解决了一顿晚餐,席间闲聊,原来秦锦鱼小自己一岁,还在读大一,是艺院作曲系的学生。
回到家已经晚八点,她脸上尽是疲态,洗过澡后便穿睡衣锁门睡了。
陈亦回到房间,敲了敲吉他,想起那首歌。
“最想留低的爱么...”
那段婉转动人的旋律回荡在脑子里。
因为颜衿阳我才会想到这首歌吧。莫名的童年记忆,陈亦这会接纳得差不多了。
发歌吗?这歌的旋律很好...万一能火呢。
陈亦也有些心动了,不知为何,自己想到颜衿阳。
颜衿阳同自己分手,说是团里反对,归根结底呢,无非是自己帮不上她什么,还常使她心忧害怕,拖她后腿,倘若等到自己比她更出名,甚至比她们整个SilkP加起来更出名呢?这段感情也不是非分不可,只是走了弯路罢了。
“不过...和弦、编曲、混音什么的,是一大问题。所以...发歌也不太现实。”陈亦想到了这点,叹了口气。
虽然以往是声乐系,可毕竟只有一个大一,小三门也许久没碰。
“先弹个demo,发给那些公司试试吧,能成就成了。”陈亦拿起吉他,调音后拨了两下,旋律在脑子里,没法用软件,只能用耳朵硬扒谱。
...........
秦锦鱼疲惫地回到家,洗过澡后便穿睡衣锁门睡了。
不知多久,她睡不着,每来到一新地方,总是难以入睡,怎么想睡都难睡下,要干瞪眼折腾得很晚。
她瞄了眼时间:凌晨1点,打了个哈欠,扇大腿一巴掌问自己为什么睡不着,软乎的大腿一声“啪”响。
床上待了会,秦锦鱼起床去上个厕所。
秦锦鱼以为陈亦睡了,怕吵着,没穿拖鞋,开个门都蹑手蹑脚。
不曾想,她却看见陈亦房间亮着灯,一阵吉他和歌声。
秦锦鱼好奇地凑过去,侧耳倾听。
“从没想过讲假话,如何留低这份爱,梦见你又讲情话,同我可一不可再。”
早上那首粤语歌?
“唱得还可以嘛。”秦锦鱼心里嘀咕,她高中起便是音乐生,又是校里音协的,自然听得明白陈亦的水平,音准不错,音色倒有些瑕疵。
“如何肯放弃再拥有吗,可知我望你永留下。千般温柔如梦,知你从来记挂落霞。”
秦锦鱼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的副歌,她不禁眼前一亮,尽管陈亦唱功不是顶尖、也不如自己,可这首歌的副歌实在好听,旋律舒缓悠扬,一如一种痴恋却非苦恋的情感,她是第一次撞见,却深陷其中,歌词实在太好,说不出感觉,她脑子里净重复那句“从没想过讲假话,如何留低这份爱,梦见你又讲情话,同我可一不可再。”加上陈亦感情充沛,秦锦鱼听得有些入迷。
要是我能写出这样的歌多好,不用写...要是我唱的,就已经够好了。秦锦鱼不禁如此作想。
这么好听的歌,我以前怎么没听过。她心里嘀咕。
“现在录好音了。”房里传出陈亦的声音,秦锦鱼屏起息。
“演唱:陈亦,作曲...陈亦,作词...陈亦,邮件上就这么写...也不知能不能成。”
听到这里,秦锦鱼满脸震惊。学了这么久音乐,她知道,能写出一首歌就十分不易,而如此抒情又婉转的旋律,不知要有多高的天分,况且这样复古的曲风,已经很少有人写了。
秦锦鱼扪心自问,自己不仅现在,可能十年后也写不出这种歌。
“就这种干唱加吉他的...曲风也和现在主流不一样,可能人家理都不理。”
听见陈亦这番悲观的自言自语,着实让秦锦鱼又惋惜又疼其不争。
里面没了声音,夜色寂静,一派寥然,秦锦鱼忽地嫉妒起来:如果...我来唱这首歌...
她心里起了罪恶的念头。
他说的没错,很可能那些公司理都不理,直接当垃圾邮件清掉。
可是,如果自己编上曲,加上自己的声乐成绩一直不错,音协里也有人认识一些文娱的人,说不定...能把这首歌唱火......
“该睡了。”里头的陈亦道。
秦锦鱼一下惊醒,拍拍脸,自己怎么能有这种偷歌的想法。
她轻手轻脚地起身,在洗手间洗把脸,对着镜子自我辩解道:“其实也不算偷...而且...不也没做吗?”
秦锦鱼回到房间,躺回床上,心思澎湃,久久不能平息。她满脑子都是《最想留低的爱》的旋律。
“这歌...真的好好听啊。”
秦锦鱼近五点才昏昏沉沉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