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未晞紧张的坐在床边:“听说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邢俞舟:“……”
不是说有人给他打电话吗?这算个什么情况,他狐疑的目光朝着邢御衍看了过去。
小胖子反应很快,抽过桌上的A4纸,压在茶几上,写了四个大字!
江湖救急!
邢俞舟:“???”
“徐苍他姐。”邢御衍小声的说着,“徐苍说他家来了个不速之客,一公猪,我欠他的人情,哥你就当帮个忙吧。”
邢俞舟“……”公猪,怕不是个男人吧。这小子看来不仅对他有敌意,对别的男人敌意也挺深呀!
啧啧啧,也不怕他姐嫁不出去。
“嗯。”他转身对着电话那边的人说道:“嗯,我找你。”
徐未晞:“有什么事吗?”
她固到紧张到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邢俞舟也纳闷,他找她应该有什么事呢?
一路回了卧室,一边想着,夸了句:“你名字很好听,蒹葭萋萋,白露未晞。”
他夸她了,隔着手机,徐未晞耳朵都冒着热气。
还没想好怎么回她,他便又问了一句:“开免提了吗?”
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徐未晞下意思的摇了下头,“没有。”
她没开免提的习惯,也不想开,他的声音,应该给她一个人独享的不是吗?
果然,他说:“把免提打开。”
“屋子里就我一个人。”徐未晞不明白:“为什么要开免提?”
“确定就你一个人。”
“嗯。”
电话没挂,邢俞舟推开卧室的门,感觉自己被骗了,还是被自己亲弟弟骗的!
邢御衍也在打电话,对象是徐苍。
小胖子开了免提,大哈喇喇的躺在沙发上。
“那狗男人,我家都没人搭理他了,他一个人坐在客厅还不走,还拿了瓶我姐的酸奶在喝!这他妈的……”
少年气愤的声音絮絮叨叨的从那头传到这头,邢俞舟关了房门又默默的回了卧室。
好吧,看来这两个小崽子是都撒了谎,
可是真的不知道要和她说什么好。
半晌,电话那头的人问道:“你还记得我吗?”
感觉有些莫名其妙,邢俞舟下意识的问道:“记得什么?”她不就是他弟弟那同学的姐姐吗?他应该还要记得什么?
“没什么。”
徐未晞情绪有些低落,可他不记得这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他又凭什么要记得她呢?
“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邢俞舟试探性地问道,他觉得这姑娘这会好像有点丧,难道是因为他刚才说的话,可他应该记得什么?
电话挂断的时候邢俞舟都有些懵。
他仔细回响着,他那二十多年的岁月的,他是不是在别的地方还见过她,有过交集,所以她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是真的想不起来,更何况他记住一个人看的从来都不是脸,他靠的是声音和嗅觉。
每个人的声音都不太一样,身上的气味也不一样,各有各的特点。只是耳朵和鼻子的记忆,相对于大脑来说更加短浅一些。
而且声音有拟声,气味有香水。
能让他彻底记住,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人……他也不知道会是谁!可能至今都还还没出现。
这姑娘,他是真的没什么印象,或许以前真的见过,但他不记得了。
徐未晞趴在床上,焉焉的。
他果然不记得她了,虽是意料之中的事但还有有点失落,她可是记得他的,而且还记得很清。
那天的风很大,她十四岁,他十七岁。
初二比高二放假要早,她偶尔会跟着母亲去她工作的地方,有时候是一天,有时候是半天。
学业上,母亲对他很严,她被压抑的久了,也不想从早到晚都呆在办公室里写作业,就溜了出去。
一中那天开表彰大会,他站在讲台上作为学生代表发言,那是她第一次见他,他身上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
少年的声线清润明朗,具有穿透人心的力量。
他站在讲台上:尊敬的领导,亲爱的同学们,大家早上好……
这样的开头,或者类似一模一样她听过很多次,甚至说不拿稿子她都能上。
只是那天,他在讲台上说了什么她记不得了,她只记住了他的名字,叫邢俞舟。
他不记不记得都没什么关系了,以后,她会让他记住她的。
徐未晞理了理心情,给自家弟弟打了个电话,让人想个法子好把客厅里那位给弄走。
她!睡了!
……
邢俞舟从卧室里走出来,手机往沙发上一扔,轻飘飘的瞥了眼自家弟弟,“你哥我看起来很闲?”
邢御衍:“……”
“你欠的人情需要你自己还知道不?”
邢御衍也是无话可说,这点事他还是知道的,可是他这还不是因为看他哥留了人家姑娘的小花伞,觉得他哥可能……
啧,真的是,当哥的都不懂弟弟的心。
“作业都写完了吗?锡纸都快被你撸秃了,写作业去。”
“早写完了。”
小胖子躺在沙发上,翻了个身,抱着锡纸继续撸。
“写完了就预习去,预习完了就睡觉去,熬夜小心长不高,你没看见锡纸都睡了吗?还撸!”
邢御衍:“……”
一直闭着眼的锡纸很不配合的睁了睁眼,喵呜地叫了一声,伸了个懒腰,那模样傲得就像故宫里养的御猫!
其实就是只狮子猫,布偶猫的平替,邢俞舟一同事给的,邢俞舟养这猫也有两年了。
他工作忙,这猫和他也不亲,只和他弟弟亲。
邢俞舟看了锡纸两眼,摇了摇头,又进了厨房,客厅里的邢御衍猛的松了口气,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放下锡纸就往房间里跑,幸亏他哥没说要检查,要不然他就玩完了!
作业么,他其实没写完,或者说一个字都没动。
但这不重要,不重要,明天去学校抄徐苍苍的就好了,反正全班有一半人都是这样干的!
出淤泥而不染就算了,他实在不是那块料。
毕竟世界上只有一个周敦颐,要不然,这首诗会轮得到他周敦颐写,前人早给写了好不好!
被莫名怼了一顿的邢御衍怨念地给徐苍苍发消息:“你都姐和我哥说了什么?我哥那火气都快抵得上锅炉上的水蒸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