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徒弟他黑化了(2)

小孩揪着自己的衣角,说完准备离开。

可是刚刚挨过打的身体早已承受不住,再加上不知道多久没有进食,身体虚弱到了极点。

没走两步,小孩脚步虚晃,几乎就要倒下。

凌若磨了磨牙,上前拉住小孩,一只手从他臂弯穿过,把小孩打横抱了起来。

凌若抱得轻松,小孩很轻,根本不像正常的八岁小孩应有的体重。与刚才一群同龄小孩相比,身高就相差了一大截。

把小孩抱在怀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身上太瘦了,似乎没有几两肉,硌得人生疼。

云长留意识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有些不知所措,想要挣扎着下来,却被女孩抱得更紧,只好默默地搂着女孩的脖子。

跟他不同,她的身上很暖和,像是四月的春风,温暖而和煦,让人忍不住靠近。

又很柔软,整洁,她抱着……很舒服。

他忍不住想,每天的生活都是冰冷不堪,夹杂着辱骂讽刺。突如其来的温暖的怀抱,会是梦吗?

他抬头,落日的余晖洒在她的肩头,透过细碎的光影看向她,她长长的睫毛垂着,在脸上落下漂亮的剪影,唇形好看,不点自红。

最好看的,就是那双眼睛,桃花形状,天然含情,琉璃色的眼瞳却又带着距离感,两者结合,反倒浑然天成。

不是梦,很真实。

大概走了一刻钟。

“姐姐,我家就在这了……”小孩的声音有些小。

凌若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小孩像是意识到什么,低下了头,“对不起,仙人,是我逾越了。”

凌若努力回忆了一下他的话,有些无奈地摸了摸他的头,“无碍,以后可以叫姐姐。”

小孩的眼睛亮了一瞬。

以……后?还会有以后吗?

以后还可以再见吗?

进到院子里,院子里很干净,看得出来小孩每天都有打扫。

扑面而来的还有一阵花香,五月的季节,槐花开得正好,白色的花朵在树上晃来晃去。

除了几件必须的物品,院里倒是没几件东西,还有一小捆木柴堆在角落里。

凌若把小孩放下,仔细检查他的伤势。

嘴角处有淤青,身上的伤势稍微严重一点。

凌若在乾坤袋里掏了掏,拿出一瓶药,倒在手上,在小孩的嘴角涂抹开来。

云长留‘嘶’的一声,随后清凉感传来,竟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了。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药,但是一定很名贵。小孩抿了抿唇。

小孩突然跑进里屋,不多时又跑了出来,手里拿着几个铜板,“姐姐,这是我所有的钱了,你……走的时候带上吧。”

小孩太懂事了,有点乖。

明明舍不得自己走,还不敢开口挽留。

凌若拉着他的手,语气柔和,“姐姐没有地方去,可以留在你这里吗?”

小孩眼睛亮起,似乎很开心,可瞬间又暗了下去,犹豫着开口:

“姐姐,你要住很久吗?”

我是不祥之人,不能靠近太久的。

“嗯,应该不会很久。”就住几年而已。

“那好吧。”小孩松了一口气,说不上来究竟是失落还是庆幸。

“咕噜,咕噜~”是小孩肚子响起的声音。

小孩眼底尽是窘迫,脑袋埋得更低了一些。过了一小会儿,才红着脸道:“姐姐,我去做饭。”

凌若轻笑,按住他坐了下来,摸进乾坤袋。

不过乾坤袋里多是一些灵石、法宝、药物之类的,也就只剩下一些灵果可以食用了。

凌若拿出几颗青灵果和几瓶药递给他,“你先坐着,吃果子充饥,我去做饭,伤口疼了就涂药。”

小孩小心接过,嗯了一声。

凌若这才来到厨房,翻翻找找,也没能找到多少东西。

米缸的米已经见底,只有底层稀稀落落的一点米,灶台上野菜倒是不少。

野菜煮起来苦涩又难以入口,凌若想了想,把所有的米全部煮了,熬成了粥。

小孩像是饿极了,一碗粥也吃得津津有味,像是什么山珍海味,就着灵果一起吃,看起来满足极了。

灵果灵力充足,足以果腹,小孩晚上应该是不会饿的。

小孩吃完,天已经完全黑了。

一轮浅月挂在夜幕之上,月色洒下。满地清辉。

小孩有些害羞,“姐姐,你是仙人吗?”

凌若起了逗弄之心,“对呀,我是天上的仙女,听说过了吗?”

“没有。”

凌若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我修的是仙术,差不多的嘛。”

而且老子本来就是天界小霸王。

“那姐姐的仙术很厉害吗?”

“当然了。”

“姐姐,修了仙术之后是不是就不会被人欺负了?”

“嗯。”

“姐姐,你可以教我修炼吗?”

“可以,以后再说。”

“姐姐,听说修炼仙术都是以剑道为正统,我以后会有自己的佩剑吗?”

“会的。”

小孩似乎很多问题,一句接一句,凌若终于受不了,拉着他进屋睡觉。

里屋只有一个床,床足够大,能够容纳两个人同时睡下。

这是云长留父母亲自打造的。当初,他们死的时候留下的家产也只剩下这座房子了。

那时候,云长留六岁,没有生存的能力,村里的人怨他、恨他,不愿意救他,只有村长有时会怜悯他,送一些吃的来。

没有办法,云长留只好变卖家产,从田产到家里的衣物、床、桌椅,能卖的都卖了,为了换来一口粮食。

后来,卖的钱用完了,他就去拾柴卖钱,就这样活了下来。

云长留抱着被子抬头,“姐姐,我睡地上。”说着已经在地上铺好了被子。

凌若挑眉,“不用,一起睡。”

一个小屁孩,还怕我对你做什么?

怕他误会,凌若又解释,“没关系,你还是个小孩子。”

云长留没说话,乖乖地躺到了床上。

小孩垂着眉眼,确实,他现在才刚刚到她胸口的地方。

夫子教过的,男女七岁不同席,他已经八岁了。

可他没有说出来,至少这一刻的温暖,他不想放开。

凌若紧跟着躺到了床上,等小孩熟睡之后,才静静起身,掀开小孩的衣服。

小孩白皙的皮肤上新添的红肿淤青之外,更多的是细小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