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窗前,端着一杯牛奶,阅读着自己装订出来的剧本。
双手托着餐盘,劫一郎适时放在少女端着的杯垫上。继续读,劫一郎已经读了1小时40分钟。过去,他从未长时间进行大量阅读。
本想读2小时停止,但读一小时四十分钟,长时间做同件事已感到烦躁了。大脑拒绝再受理同样类型的任务,劫一郎开始不明白文字所代表的意思。
“呼,真是吃力,我该中途休息一会儿。”
端走空杯子,少女走回来捏他的肩膀,“我该提醒你的。可看你专心致志的模样,又不容许我打搅。难得投入一回。”
推开她的手,肩膀按摩固然舒服,劫一郎仍想要反驳少女的话。他回身望向少女,她并未有恶意。回想起自己的过去,可并不是难得投入一回,只是没有获得好得结果。认真做事,反而不如他随意的做点什么,过去的常见现象。
“反抗,你还是眯着眼睛躺下吧。”
“什么你都会,在本地你完全可以进入各行业工作。像伸懒腰般做成别人努力学习许久才能掌握的技术。”劫一郎的肩膀感到放松。
“欸?你是在赶我离开家里吗?小女不乖,惹老爷生气了,愿意辞别。”话说着,她已来到玄关穿鞋子,客厅与玄关是相通的。
“什么呀,还老爷嘞。给我回来,背脊的部分没按到。”
偏着头笑着走来,惺惺作态的少女好似不情愿走回来。
继续用专业的手法按摩着,少女说:“客人身板很僵硬,在哪里发财?”
“也没啦,接了个片子,给了剧本不提钱的事。心好塞。”趴在沙发上的劫一郎回答着。
“放心宽,我也是接了个单,不收费。我擅自决定的。”少女卖力的按摩着。
费力转过头,劫一郎用力说:“那不一样吧。你又不用钱。”
“倒也是。”将他的头放正,少女捏着脖颈部的肌肉。
房间中透露着孤冷,如果不是两人靠在一起,他大概会畏寒而缩在取暖器前。他比普通人更怕冷。寒冷会让他意识到自己的孤苦伶仃,凄惨寂寥。他不能忍受,得让自己暖和着。
街上没人穿劫一郎那种厚鞋子,他们的鞋子更贵却没有更厚实。哪有带着围巾、针织帽还带着手套的人?很少有人会同时带着这三样。
心里回想着,少女她所见到的劫一郎。与劫一郎相处的时间里,她过得愉快,她不清楚他怎么想。
于是,停下动作,观察他脸上的表情。那是惬意、慵懒的脸,看来他也觉得不错。他是个好人,没什么坏心眼,不会想伤害别人。他一直想要自己从苦难的坑洞中逃脱出来,追上其他人。别人觉得他自私,那是必须的,要不然怎么爬上苦难与无情的深渊。自然需要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不过,他身患疾病,仍旧想着改变,改变外界的冷漠创造一个美好的世界。
大热心人也需要自己的心被爱填满。在她出现前,劫一郎的心存在着巨大空洞。如果让心出现空洞的人去帮助别人那太残忍了,简直像是用自己流出来的血养活别人,况且那个人还比劫一郎过得好得多。少女能够模拟出那种惨状。
“我不明白。”少女坐在旁边,她脸上的表情认真起来。
“不明白,”劫一郎坐起来,“什么?”
“你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没人愿意和你做朋友?”
一问穿行到过去,贯穿整个人生,他曾经思考过。皱着眉,当时问题的答案是什么呢。
“许多事情是没有原因,原因是事后加上去的辩解。我选择做,他们选择不做,或者做出其它选择,并非非得有个理由。就好像……”
“像是,一见钟情,命中注定。”异口同声,劫一郎与少女同时说道。
“哇哦。”劫一郎惊奇地睁大眼睛。他想人之所以看不见自己的眼睛,大概是为了看见她那双美丽的眼睛。她透彻、明亮、极富智慧和魅力。
打了个响指,灯熄灭,少女忽闪着蓝色眼睛在黑暗中放出淡淡荧光。
“很抱歉,本次营业到此结束。”
伸手想要拦阻,却又碍于自由地思想,他欲言又止。
什么呀,到底怎么了,心扑通扑通直跳;躲在门后的少女想,难道我得病了,脸这么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