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淘气的家伙

坐在汽车上,下午四点了,曾视作一天结束的时间点上,有事可做,似乎是件要紧的事。

趴在窗边,劫一郎回望着渐行渐远的小城市,路上出现了开在荒野一般公路旁的小商铺。夹在小城与本省首府间的地带十分荒凉,又透露着一丝安宁和属于过去几十年的怀旧感。

长着芦苇和野草,放眼看去荒废的田地光秃秃黄土连天。常住城市的劫一郎看见自然景象,像是陷入另一个空间,脱离现实的感觉难以言喻。

左眼的上方有个闪烁的红点,那代表着劫一郎出状况了,要是红点闪动极快就代表他麻烦大了。眼下,红点闪动频率为慢,少女能看见的红点,是劫一郎的一双眼睛看不见的。

经过观察,少女她那够看透灵魂和身体的眼睛使她察觉,劫一郎的大脑温度高于平常,脑部活动出现轻微异常以及憋闷。

成为神后,她大概是忘记了呼吸的重要性了。少女为劫一郎降下电动车窗,取出小冰箱的水递给他。

接过后,他一口喝掉330毫升瓶装水的一半。水瓶放在车内扶手的水杯凹槽上,劫一郎长舒一口气,仿佛又活过来。头上冒出汗,刚才身体缺水,都不舍得发汗。

“怎么,怀念起离开的城市了吗。我们再过二十分钟抵达机场。”

“令我怀念的城市,不在身后,是在我个人的回忆中。从前小城里,汽车能买起的人很少,路上车少;住着低矮平房,人人都有个别墅似的;人的素质不知道有变化没,我只知道那时候人少,我能多做些自己喜欢的事不被旁人扰乱心绪。”

拿出个橙子,少女举在脸庞,“吃个橙子吗,甜大于酸的橙子?”

“不要。”吃橙子什么,把手弄的黏糊糊的,劫一郎不想自找不快。

“梨子、香蕉、大西瓜,还是苹果。”少女展示着水果,像个招揽生意的买卖人。

往保鲜柜侧边看,劫一郎瞅见柜子那边有个移动空间。

“那边里面放着什么?”劫一郎控制不出他探索黑暗的好奇心。

收起如水果般鲜甜的笑容,表情可怕起来,少女不动声色地说:“放着被你害死的女孩尸体一部分,一只手臂。”

胆小的劫一郎被她吓得都产生幻觉了,弯曲的手指想要掐死谁似的,眼睛发白头发蓬松扎起的惨白女鬼在脑海中一晃。

“啊——”叫的像是老猫尾巴被踩中的老猫那样尖叫,劫一郎不由自主往后缩身体。

呀咦,他怎么会吓成那个样子,好像他是真杀了人。少女完全忽略了劫一郎的胆怯,体会不到自己刚才的话有多吓人。

双手放在劫一郎身上,他被惊了一跳,少女摇了摇他让劫一郎放清醒一点。

“喂,劫一郎你还好吧,振作一点。请振作起来,劫一郎大人!”

吐出一口,劫一郎食指拇指按着眼皮,叹了口气才说道,“吓着我了,你讲的跟真的一样。”

“是吗,我倒觉得还好,朋友间的俏皮话。里面是冰棍,不放心我拉开给你看。”

聚精会神,劫一郎十分在意里面的东西,然而第一眼见到的是一只手。吓得他乍起,头撞到车顶,那可真是吓他一跳。忽然他听见嘻嘻哈哈的笑声,是痛痛快快戏耍别人的笑声。

定睛仔细一瞧,是少女将手臂从另一端伸进柜子,启动柜子开关才会看见有一节前肢在内。

“劫一郎你还真是个胆小如鼠的人呢,竟然会被那种话给骗。哈哈哈。”少女笑得前仰后合,扑腾着手臂来笑得满足些。

绷着脸,坐端正,劫一郎他可笑不出来。那表情,似乎是你过分了哦,差不多点就得了。

双手扶着劫一郎的左手臂,少女脸上仍是嬉笑着的表情问,“你还好吧,不会在生气吧?”

“没,才没有,又没有吓到我。”劫一郎是个喜欢朋友因自己而高兴的人,他为朋友快乐而快乐。他打算原谅她。

“给你吃吧。”少女将白色半透明的冰棍递给了劫一郎。

接到手,劫一郎吃到后,品味出是荔枝的味道,冰棍里有荔枝的果肉在。甜味适中,不放增味剂的水果冰棒,尤其是那新鲜口感的荔枝果肉。

“你吃到的有嚼劲爆浆的东西了吗?那其实是女孩尸首中的玻璃体。”

手上拿着假眼球,少女的话把劫一郎吓得哇哇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