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工作际遇

这时钱雅雯可能她的座位有碍刘项跟其他生意伙伴喝酒,就让刘项和她交换位置,她一下就坐到了我的身边来,我却莫名地感到有些紧张。王强却有意把我往雅雯这边挤了挤,一脸坏笑。

钱雅雯却不管这些,大大方方地为我倒满了一杯酒,接着自己也斟上,举杯说:“江冰,我知道这些年来你走得很不容易,我和我父亲都很对不起你,甚至影响到你的学业。来,我为我和我的父亲向你道歉!”

“别,其实没那么严重,”我看雅雯把酒已经干了,我也喝了下去,“这事情过了太久,我都忘了,你就别再放心上了吧。其实,我也把自考的大专学完了,我还要感谢你的指引啦。”

“不错呀江冰,你这么快就把自考专业考完了,你去年春节以后才回到重庆来开始学习自考的吧?”我点了点头。她又说:“你真是个学霸,才一年多就把自考的全部课程考完了!”

“哦,对了,你离开了广东,那你以前在广东的女朋友呢?”钱雅雯又问。

我没拿准她问这话的意图,说:“你怎么问这个?我在广东的女朋友?我有给你说过吗?哦可能有说。在我回重庆之前我们就分手了。”

“啊……”雅雯睁大眼睛望着我,并脸色大变,让我感到害怕。

我看到她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怎么了?”我问。突然看到她的眼睛里泛起了泪花。“怎么了,雅雯?”我又问。她却突然扒到桌了,埋着头发出了抽泣声。

王强问我:“你怎么把雅雯弄哭了?”

“不是,不是我吧?”我也疑惑,“是不是她酒喝多了?”

这时刘项已经和别人喝完了酒,看到雅雯扒在桌上哭泣,推了推她问:“你是不是喝醉了?”

雅雯很快抬起头来,抹了一把泪水,也没顾及脸被抹得多花,就对刘项说:“我没醉!刘项,我们一起向江冰敬一杯酒吧!”

“哦,好。”刘项答应道。

我还是不明白钱雅雯的意思,刘项和钱雅雯已经端起了酒杯,雅雯对我说:“我们谢谢你,江冰。”

谢我做什么?我还没想明白时,他们已经把酒干了。我也稀里糊涂地把这杯酒喝了。

刘项说:“江冰,你不是在做装饰设计吗?你帮我设计一下我家的新房子吧,我刚好在重庆城区买了一套房子还没有装修!”

“江冰你是做设计的吗?好呀,那就让你帮我们设计房子!”钱雅雯说。

“这……我是在一个装饰公司上班,做设计这行时间也很短,你们是不是需要重新考虑一下?”我觉得他们可能就是头脑发热吧。

“不用再考虑了,我就相信你!你想怎么弄都行!”刘项马上说道。钱雅雯也直点头。说着他们俩又给我敬酒,“来,谢谢你帮忙!”

我劝他们少喝点酒,等一下不方便开车。刘项说不怕。酒喝下去后,他就拿出电话来打了一个电话,原来是叫他的司机快些赶过来。

我感叹同样是同学,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大家的酒都喝得差不多了,我本想和老师、同学们再喝一点的,但无奈酒力有限,也只能作罢。酒宴到了结束的时候,我就跟陈老师告辞,然后与同学们一一道别准备回重庆。

刘项拉着我说:“江冰,我今天下午正好有空,我和雅雯都去重庆看看新房子,顺便带你一起回重庆,顺便让你帮我看了新房怎么设计。”

“这么快就要设计?”我吃惊道。

“顺便嘛,我怕后面忙起来时会把这事情搞忘了。”说着他就把我带到停车区。我看到钱雅雯已经帮我拉开了车门,我和刘项坐到后排。钱雅雯坐上副驾后,就让司机走重庆。

我第一次坐上这么好的车,并且感觉享受了专车接送的待遇。我对刘项说:“谢谢你,刘项。哦,我都没叫你刘总,你不介意吧?”

“江冰,咱们俩就别见外了,”刘项拍着我的大腿说,“我当年是很佩服你的,不管是学习成绩,或是写的字,吹的笛子,我当时就想如果有你一半的才华,就心满意足了。”

我摇摇头,有些哭笑不得,说:“刘项,你难道还不知道,学校那点本事,别说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所谓特长,就算有真正能考上清华、北大的成绩,如果工作后没有挣钱的能力,那也是白搭。这社会,还是像你这样能挣到钱的人才是真本事!”

“哎,江冰,我们是很久没见着面了,不知道你了不了解现在的我。如果我只是一个钻进钱眼里的人,你觉得雅雯会跟着我吗?”他说的时候还望了望前排的钱雅雯。

我无法回答,读书的时候大家都很单纯,出生社会后才真正融入现实的生活中,也不知道像刘项这样的事业成功人士和像钱雅雯这样衣食无忧的官二代是怎么看待金钱的。

钱雅雯回过头来,望了我一眼,然后对刘项说:“刘项,我愿意跟着你,除了你不是一个庸俗的人外,你觉得还有哪方面原因呢?”

“不知道!你说来听听。”刘项饶有兴致地说。没想到在他们的车上还能听到他们之间的情话,真没把我当外人。可钱雅雯却没有马上回答。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刘项,也许你听我说了以后心里会不舒服,但其实我之前跟你讲过。我们三个在上高中的时候就是关系最好的同学,高中毕业后我们各奔东西,但心里其实都有挂念着对方。就因为有这一点,我这时才愿意大胆地把这些心里话都说出来。”

钱雅雯顿了一下,接着说:“我们三人除了有同学感情外,还有男女间的爱情。只是江冰受到我父亲的干扰后率先把我抛开,而我还一直对他死心踏地,直到他说他在广东有女朋友。我一直以为我是用情最深的人,然而直到我把自己失恋的消息告诉了刘项你的时候,你才告诉我你一直对我的心思,我才知道你是我们三个人中最用心良苦的。所以我才抛开了过去,和你走到一起的!”

原来刘项一直在暗恋雅雯。我原本以为只是听到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却把我牵连在了里面。这样说来,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最没心没肺的人。我伸出手臂把了把刘项的肩膀,他却伸起手臂来抱了抱我。我说:“都过去了!刘项,雅雯,看到你们现在这么幸福,我真为你们感到高兴。”

“刘项,你知道今天中午我为什么要求你和我一起为江冰敬酒吗?”钱雅雯带着感伤的语气说,“如果去年春节江冰说他没有女朋友,或是说他已经与曾经的女朋友分手了,我都会不顾一切地跟随江冰而去的。如果是那样的话,也就不会有我们的今天了!”

刘项点了点头。我觉得我并没有多高尚,这时感觉非常有愧,对他们俩说:“这是天意!你们今天的幸福是其他人羡慕不来的,你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小车载着我们进了一个环境很漂亮的花园小区。司机说到了的时候,我才知道刘项他们的新房是一栋大别墅!

我心里顿时感到自己的能力不足以驾驭这个设计项目,马上对刘项讲,我有一个同事叫杨旭,他做过很多套高端别墅的设计,我叫他来主笔设计这套别墅怎么样。刘项说好,但整个房子的装修设计和施工管理还是由我总负责,因为他平时较忙,来重庆的时间也不多,没有时间和精力来管这事情,只能全权交给我。

钱雅雯也表示赞同,说他们俩完全能相信我。钱雅雯显然就是刘项的贤内助。我能得到他们这般的信任也很宽慰,但顿时感到肩上的担子也很大。我马上给杨旭打电话叫他赶过来。杨旭赶过来后,直接就和刘项交流到了具体在装修上的建议和意见,刘项却说可以找我沟通,由我定了就行了。

我想刘项这么做,除了很信任我以外,最主要是他不缺钱。既然这样,我也无需推辞,我相信能在这个项目上学到更多装修方面的知识。

这次杨旭又跟我说这项目不需经过公司,就直接让刘项与我个人签这个装修合同就可以,这样做可以不受公司层面对设计的干涉和对造价上的肆意加价。我也知道公司的那一道程序和管理模式。上一次给周迷和黄主任家的装修就出现过价格过高的情况,好在黄主任不太在乎价格。我想我可以辞职后专心来负责这个项目,可以比公司的管理模式做得更好,也更有把握达到再好的装修效果。我认可了杨旭的这个提议。

晚上刘项和钱雅雯请我们一起吃火锅。我在杨旭那里拿出一份公司的合同给刘项看,然后给他说这个装修项目并不是跟我们公司签合同,而直接跟我个人签,让我独立来管理这个项目。刘项说本来就应该这样,马上说先付我设计的定金3万块,然后离席让司机带他去找银行的ATM机取钱。

钱雅雯一直坐在我的旁边,这时她又给我敬酒,说:“江冰,这次多亏遇到了你,感谢你愿意帮忙来做这个事情。”

“我本来就是做这行的呀。我还感谢你们给我这个机会啦。”我说。

“江冰,我们之间就不用再客气了。我们有从学校就建立起来的信任,我想后面在一起相处的机会还会很多。我真的希望以后我们三个人还能像读书那时候那样经常在一起。”雅雯说。

我却不知道怎么答话。杨旭可能是觉得氛围不对,有意避开去了洗手间。

雅雯突然用双手来握住了我的手。“江冰,你可能不知道,我现在心里都一直在煎熬,我有一种负罪感,我觉得我特别对不起刘项,你知道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愣了好一会儿,才觉得这样不好,抽回被她握住的手,说:“雅雯,刘项这么优秀,你跟着他,已经是上天最好的安排!”

“我不是说他不好。他很好,但我——”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但还是让我听见了,“但我就是忘不了你。”

“雅雯,我们都不小了,刘项对你这么好。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吧!”

“江冰,你知道吗,去年刘项跟我求婚的时候,我让他答应了一个条件,就是在你没有与别人结婚之前,我可以随时反悔和离婚!”雅雯说着又来握我的手,我的手已经缩到胸口上还是让她握住了。

我望着她摇了摇头,示意有人过来了。她还是没放手,说:“江冰,你居然没有女朋友,你——”

“咳——”杨旭过来,下意识地清了一下嗓子,雅雯才把握我的手移开。

我和雅雯都坐直了。雅雯说:“江冰,你能不能早点找个女朋友?身边没有资源吗?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一个?”

没想到她说到这个来。“好呀,我就是怕没有人能瞧得上我。”我说。

雅雯用眼睛瞪着我,好像在怨我这话没说对。难道我这话也能把她伤到?哎,真正能瞧得上我,还一直死心踏地的也只有她了。

“不对呀江冰,”杨旭说,“我经常听到你跟一个女孩子通电话,她难道不是你女朋友?”

“哦,那是小雪,我的妹妹。”

“你有妹妹?哪一种妹妹?”雅雯也好奇起来。我连忙跟她解释,说是亲妹妹。然后我说与小雪是怎么遇到,怎么重逢,怎么差点荒唐地谈起恋爱,我大致说了一遍。在说的过程中刘项他们也回来了,我的故事让他们全都听得一愣一愣的,还一再让我描述细节来求证到底是不是真的。就差我指天发誓了。

雅雯最后说她有了一个新任务,要给我和我妹妹两人各找一个对象。我欣然地表示接受。刘项也说这样好。

最后刘项直接就付了我三万块设计费的定金,让我们早点把设计做出来,把整个装饰工程的价格报给他,然后就签订正式合同。我知道肩上的担子的份量,当场就和杨旭一起口头制定了一个工作计划。

吃过火锅以后,刘项把我送到我的出租屋的楼下。一路上他都在说让我大胆去做,他们是完全信任我的话。

第二天我就跟公司的领导辞职。公司老板也没觉得奇怪,因为装饰公司的设计人员流动性本来就很大。我跟杨旭谈好了条件,这些都是我比原来公司的待遇提升了一级来吸引他的。然后杨旭也辞了职,和我并肩战斗,一起把主要精力投入到了刘项的这个别墅项目来。

杨旭问我跟女主人是不是有暧昧关系,我说大家都是好同学。他劝我一定要注意分寸,否则惹恼了男主人我们就白干了。

整个装饰过程进行非常顺利,我到处查阅和参照了很多好的设计案例,与杨旭共同把这个装修工程尽力做到好。

施工中我用了原来公司里的最踏实、最负责的一个包工头。另外我又把老家谭叔的儿子谭轩找来,因为他一直在做主城做家装的水电,我就把这项目的水电工程交给了他。谭轩做事很踏实,他还把他的父亲谭叔从老家叫了来帮忙,我就安排谭叔兼管一下现场的材料收发。

整个项目管理得井井有条。在装饰完成之后我们总结发现比预算成本低了30%。效果上不只是我和杨旭很满意,刘项和钱雅雯也对我们大加赞赏。我也在自己第一次创业中收获了第一桶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