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海神泪

夜深。

星光点点。

海浪拍击沙滩。

吹着寒冷海风的知语从白想到了黑。

他没有白费时间……毕竟还听了一天的风。

可如何在没有遮掩的情况下合理化的假死。

总不能去偷硫喷妥钠之类可以做到休克制造假死的药吧。

先不说能不能偷出来。

单就用量的讲究,就不是知语这个连半吊子都算不上的家伙能够掌控的。

到现在的头绪还是一团无从理起的麻线,一想到七天后的晚上这里就会举行婚礼。

现在的自己还没有任何找到方向,心里就不免升起一点烦躁。

手机响起。

知语定眼一看,来者是狐涞。

“上来,带你吃顿饭。”

知语闻言抬头望去,一时间都没有找到狐涞的位置。

在狐涞不断的提醒下,东张西望才在左岸前沿看见挥手示意的人影。

和狐涞汇合的时候,知语还看了看周围生长着长到脚踝的杂草。

且进入其中则能感受到这里与周遭格格不入的感觉。

“这里不对劲。”

知语说了一句废话。

“这里被布了清风木林阵,是某个老东西提供的非法交易平台。”

狐涞将手搭在有着作为护栏的石柱上,眺望着起起伏伏的海浪说到。

看着吹风的狐涞。

知语也没有自讨没趣的问什么时候吃饭,而是跟在他的身旁搭在另一根石柱上看海。

“事情怎么样?顺利吗。”

狐涞又突然转过头望着知语询问到。

“没头绪。”知语摇了摇头。

“做成一件事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知语觉得狐涞说了一句废话。

但转念一想,狐涞就是那种喜欢把想要表达的意思藏进只言片语的人。

虽然有点莫名的谜语人意味。

不过他的话理应还藏有自己所需。

于是开始琢磨其中。

人和已经有了。

从对视那眼,知语已然确定了听风会和他走。

这是一种抽象难以明述的感觉,但是就是肯定会如此。

地利。

虽然不知道这清风林木阵是个什么东西,但是单就从效果来看是消除存在感。

可以尝试躲在这里消失在众人眼中。

毕竟不跳海就是担心被堵,憋气又不可能一直憋。

可是这里又不是直接消失,还是能在视线追踪的时候找到的。

所以是需要天时吗?

天时一般解释为特定的转瞬即逝的机会。

海边,夜晚,吸引人的目光的一个机会。

沙滩上此时也恰巧发生躁动,人流开始往一点汇聚。

从上往下看。

那边的海域游来一片蓝,粉等等各色的缤纷剔透玲珑。

“天时来了。”

知语看中似有精光的激动开口,撇过头打算和狐涞一齐分享。

却听狐涞淡淡开口,露出一副本该如此的笑容和知语对视。

“海神泪”。

和火星潮相似的荧光海浪。

却不止于那令人发神的蓝。

也不是甲藻体内含有荧光素酶,当它们受到海浪拍打等外力压迫时,便会发出亮光,形成的火星潮。

它是由各色荧光水母群体行动散发的荧光素,临近海岸时随浪潮而来所形成。

颜色缤纷如画卷,从高处看是在幽蓝的大海一抹流动的异色。

故此,也被称之为“海神泪”。

但此时唯一的麻烦是该如何准确让“海神泪”到来?

这一点又让知语犯了难。

托着下颚,垂眸思考的时候狐涞有开口了。

“走了,吃热腾腾的火锅。”

拍了拍知语的肩膀,然后打开剪刀门将知语直接推了进去。

此时饥肠辘辘的知语肚子叫了几声,察觉到饥饿又不免去想火锅时该吃什么。

但是当他看见眼前桌面上点着火的小铜锅。

他绕过此锅,探头望向另一侧的狐涞问到:“这是火锅?”

“小火锅怎么不能算火锅呢?”

锅中红汤沸腾冒着泡。

狐涞夹起一块肉放入碟中,低首像是随意一口般说到:

“毕竟我们需要的是填饱肚子,而非必须吃火锅。”

如果是平时的话,知语多多少少会说上一句不就是为了省钱吗?

但此时的知语夹菜的手一愣,看向狐涞。

却见对方不知什么时候看向了自己,依旧是那时本该如此的笑。

愣神之际,狐涞夹过知语看中的肉并笑着说:“我的了。”

这句话也成功唤回了走神的知语。

“的确,并非真是火锅不可。”

他在没有亲眼看见火锅时候相信了狐涞的话语,并产生幻想。

一来是信任。

二来就是最关键的,这里本来就会有火锅。

就像是“海神泪”并非需要真的到来。

只要有人在会有“海神泪”的地方,宣布它的到来。

那么也会产生一时的喧嚣,自然而然的吸引到旁人一时的目光。

而他也只需要这一时摆脱眼神追踪。

“玩石头剪刀布吗?”

狐涞又是莫名其妙的提了一句。

刚刚想清楚一点点知语是真的很想说一句。

“哥,有啥内容你能不能直接说啊!为啥非得锻炼自己?”

但知语还是没有说出来而是咽回了肚子中。

毕竟打不过狐涞。

开个玩笑。

主要还是狐涞的的确确帮助了他不少,还是多多少少讲点礼貌。

于是思考一阵依旧不明其意的知语只能应下来,打算看看后续会发生什么情况。

“来点添头吧,比如一百万之类的。”狐涞掏出一张卡推到桌面上。

不是,一百万还只是一点添头啊?!

知语愈发感觉怪异。

倒不是觉得狐涞要害他。

只是感觉莫名其妙的。

感觉像是之前巧克力豆那次一样的,可能要给自己上一课。

于是知语犹豫了下,然后才点了点头。

很简单,没有任何博弈。

知语轻而易举的就赢了狐涞。

“好了,接下来就不玩赌注了。”

“没钱了。”狐涞摆了摆手遗憾的叹了口气说到。

知语接过桌面上的那张丹青色带有金纹的卡,放在灯光下打量一番。

还是莫名其妙。

要说送钱吧,为何要这么偷偷摸摸?

要说上课翻车吧,也不可能。

毕竟之前在监司院的时候听过有关狐涞的只言片语,他可是有着“命运之眼”的美誉。

他想赢还能输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