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逐梦

“凭什么?大概就凭他不该在淤泥里腐烂发臭。”

壶梓随意的反驳随即环顾四周,周遭的灯光渐渐亮堂,可见的也就多了。

沐赐的左床柜上摆着一个鱼缸,里面的草之后躲闪着一只鱼。

右床柜上摆放着一束快要凋零的茶花,上面的花叶仿若被反复揉搓般,快要破碎。

沐鱼和洛璎一左一右的把沐赐给包围了是吧。

壶梓走上前去将茶花拿起插入鱼缸之中,绿茎轻轻依靠在玻璃鱼缸的边缘上。

里面那唯一的一只鱼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兀的在鱼缸中快速游了起来。

最终又在远离茶花的一端近,静下来。

摇动着尾巴缓缓向茶花探去,却半路止步掉头回到那边缘之地。

而那茶花也应鱼的疏远,几片鲜红的花瓣无力的向下坠落而去。

“小赐子过来看你爸妈。”

壶梓对沐赐招呼道。

沐赐则是愣神他在喊谁,待反应过来是自己之后。

又一片空白的望着那束茶花与鱼缸,在心底默念“爸妈”?

“这不就是普通的花和鱼吗?”沐赐还是听壶梓的话凑到她的身边,但忍不住的提问到。

“这不是普通的花鱼,这是王维诗里的花鱼。”

“应该会有点好看的。”

壶梓拿出那本《未落的茶花——洛璎与沐鱼特供版》,将其一页的照片撕下来。

那是第十二张。

昏暗只余烛火的屋内。

女生闭着双眼向身前的蛋糕许愿,而男生则趁机狡黠的一笑露出微笑,拍下了这一幕。

这张是为数不多由沐鱼主动拍摄的一张,或许也寄托着他为数不多的勇气。

照片摇曳着与水相融,接触的一角像是破碎使得照片中的色彩流散而出。

沐鱼迟疑的再度向那茶花进发,溢流的色彩如拖尾斑斓的跟随其后。

嗯,接下来第一张与第七张。

第一张是夜色下烟花爆炸的绚烂下。

二人坐在户外的咖啡桌上,少年稍显木讷的模样和少女微笑的模样,两人凑到一起的照片。

第七张是樱花纷纷而落的街道上。

男生愣愣泛红着脸颊,女生亲吻他的脸颊,一只手比耶,另一只手拍照。

第一张宣告二人的接近,第七张宣告洛璎的主动出击。

第一张流溢的色彩将双方推动前行,第七张将破碎的花叶慢慢复原。

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好人的洛璎,不再像一开始那么富有活力,也不会像一开始那般再去主动靠近沐鱼。

第七张暂时赋予了她的过往的勇气。

茶花与鱼的双向奔赴之时。

第十七张婚纱照的落下,不再是改变着他们而是周遭的环境。

细小锦簇的粉花与水中缓缓坠落,白色的雕塑无声的屹立其中。

鱼静静的贴着茶花,在那满天繁花的时候。

其余的照片此时纷纷而下,不过是点缀与那锦上添花。

却将这鱼缸塑造的更加梦幻。

“这……”

“好看吗,感觉确实可以。”

沐赐的大脑感觉快要烧宕机了,这眼前违反常理的一幕没有挑逗其他的神经。

毕竟壶梓手上还捉着一个自己呢。

但是最关键的是……这真是我爸妈?!

“这真是……我爸妈?”沐赐有些迟疑不敢置信的开口寻求答案。

“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

面对壶梓一副这不理所当然的神情,沐赐的大脑现在还是没有转过来。

这可比自己要杀了自己还要刺激。

“他们为什么……呃,这样?”

沐赐思量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这是他万千想要知道的事情中最想知道的。

“为什么?因为你啊,如果不是你的话他们会分开吗?还需要连累人家帮忙吗?你就是个一事无成的废物,滚回你的臭水沟里吧。”

壶梓手中的魇更像只恶狗,逮到机会就乱咬一口。

壶梓再甩了一巴掌给魇,将恶狗打成死狗模样。

“这件事与你毫无关系,这是缘由,你看看吧。”

壶梓将二人的忏悔信交递给沐赐轻言道。

待到沐赐看完信封之后,壶梓才再度开口劝勉到。

“你看,世间你以为和你有关的错,可能和你本身毫无关系。”

“不要急着把过错揽在自己头上,我们要做的是防止再犯错,所以必须找到其根源才行。”

“……,那我该怎么办?把他们锁死?”

沐赐从壶梓的劝勉之中得到了如此解法。

“希望你口中的锁不是物理上的锁。”

壶梓见沐赐还是那副迷惘的模样,并没有接着给他灌输,而是用着轻松的语调打趣到。

“如果非要用物理意义上的手段,治疗心理疾病的药物不失的是件好办法。”

宛如绵羊脱下羊毛露出灰黑的狼身,壶梓不要脸的夹杂着自己的私货灌输给沐赐。

反观沐赐则是陷入沉思模样,良久才又无奈道:“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短期工程啊。”

“对,但你们只相处那么一年半载吗?余生漫漫长久,更何况也不止你的父母患有心理疾病。”

“怎么样?有兴趣吗?”

“好像还……挺有意思的。”像是找到了一条可以证明自己的道路,沐赐的眼中都泛起了光芒。

好像就是如果成功,他就可以摆脱阴沟里的臭老鼠这种称号。

暂且不提为何需要成功才能摆脱,假如没有成功呢?

“明白自己要走那条路这点很好,不过你也要明白这不是你的职责只是爱好,你无需负担过多。”

“你不是由成绩,名声这些外物所定义的,你是由自己的内心定义的。”

“如果你真的很在意外界的看法,那不如将我的看法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你永远光辉璀璨,如星辰升起被人人敬仰,或许白天看不见你的存在,但在黑夜中你是一抹照耀的光。”

壶梓揉搓着沐赐的头发,轻言鼓励亦或是灌着鸡汤道。

沐赐被壶梓一连串的话语整的发愣,又忽的笑了起来道:“大姐姐,有人说过你很会灌鸡汤吗?”

“不,我倒是说过某人很喜欢灌鸡汤。”壶梓稍显追忆与落寞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