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用膳之后,便在那断崖处喝起了茶来,过了这晌午,常歌提出了一会儿就要告辞,天凪心下不舍,可也是应允了,两人说了好一番话,天凪瞧着她又将那簪子带上,容貌又一次发生了变化。
临行前天凪给了常歌一瓶洗髓液,让常歌有空可以服下,是个好的,又给了一块玉佩,说是若有什么危险,就对着唤她,她会马上赶到。
常歌却并不想收下,这些东西若是姐姐送的,肯定是好的,但是……
“这不行,姐姐救了我一命,我已经很是感激了,怎么能再要你的东西!千万不行!”
天凪却是一笑,认真的望着她,洋装伤心的模样说:
“即是你喊我一声姐姐,那收了这东西又如何,你若将来厉害了些,是不是姐姐也不好受你的照拂了?”
常歌当下就反口道:
“当然不是的!姐姐莫说这样的话!”
天凪牵过常歌的手,把东西搭在她的手上,才关切又认真的说:
“那你就拿着,这样我才能安心些!莫跟姐姐客气。”
说完也不给她机会推脱,招来了鹰眼,命他送常歌回去,道了别,天凪就独自朝内走了。
常歌站在那,望着天凪的背影,长发如墨,洋洋洒洒,白衣胜学,显得有那么一些冷清,仪态优雅。
“小姐,走吧!”
鹰眼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才随鹰眼离开了这里。
“姐姐这地方只有她一个人吗?姐姐的家人呢?”
看着那略显孤单的背影,想起这两天在这从未见到别的什么人,连用品都是单人份,常歌才纳闷的开口问道。
“我只知道主子一直都是一个人,至于家人,我等不敢打听。”
鹰眼的言下之意就是他们也都不知道天凪有没有家人,又或者是他们也不敢告诉她天凪的事情。
她随意应了一声,也不纠缠的多问,又开始回想了起来。
她对这个姐姐其实了解甚少,可这姐姐莫名的就是给了她一种信任与依赖的感觉,她的第六感一向很准,这个姐姐不会伤害她,相反,却是对她极好的。
想到今日用膳后,姐姐站在断崖边上,看着底下云层密布,各种白鹭成群飞去,如此美丽的景观,她自觉得如何也是瞧不够的。
可看着天凪却是站在那,眼神是无尽的沧桑与冷漠,周身都是孤独,那种感觉好似千年万年来,自始至终都是她一人一般。
常歌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冷漠,孤独却是让人感觉到温柔和无限暖意。
她哪里知道,何止千年万年,天凪已经在这世间存在太久太久了。
鹰眼领着常歌走出了这楼宇,来到了一个拱门前,他让常歌侧身,自己便向后一步,单手朝那门释放出灵力。
只见那门中荡起了水波纹一般,虚化了起来。
常歌好奇的望过去,不止后面会有些什么。
鹰眼才跟常歌说了声请,意思是让她走进去。
这一进去,竟然是直接到了自己顾府的房间内,虽然是掉下来的,但好在她因为自己爱睡觉,特意铺了厚厚的棉絮,不然可是得吃点苦头了。
常歌揉了揉发麻的屁股,却是眼神晶亮!这一定是某种传送阵!宝贝啊!她也算是体会到了这个世界的瞬移不是?
她从床上起来,打开门,大喊了一声
“存安!存安!”
就有几个急切的脚步声噔噔噔的往这边跑来,不一会儿,不止是存安,存玉和东喜都来了。
除了东喜是一脸着急的,其它两个小姑娘简直都不成人样了,两个小眼睛已经是哭的通红,肿得愣是像两个核桃,脸上还挂着泪。
存玉抽吧抽吧的就委委屈屈的哭出了声,那模样活脱脱的像极了受气的小媳妇,:
“主子这是去了哪里?我们还以为你不要我们了?”
存安也是委屈的开口,却是比年龄稍小的存玉更会想事情:
“主子可是遇上什么事了?可有受伤?怎的现在才回来?”
东喜也是憋不住了说:
“小的听存安说主子去了安家,却好久未曾回来,等小的赶去安家时,却得知您已经离开了,我们几人都快翻遍了上京城,都急坏了!”
这一波接一波的询问搞得常歌哭笑不得,却没有告诉他们那日的事情,只是说着下次不会了,安慰了一通,才安抚下来。
常歌无奈的看着几人,心下呐喊着
瞧瞧这一个个,平时总说自己是下人,见过安慰主子的下人,没见过安慰下人的主子啊!
但几人的关心却是让常歌暖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