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动!”展卿博声音低沉,语气中略有霸道,一手将她的双脚抬到了自己的腿上,迅速且有力地将右脚的高跟鞋脱掉,“脚都肿成这样了还硬撑。什么时候能改掉这个毛病!”
展卿博眉间微皱,轻按了一下脚踝红肿的位置。
“疼!”一股钻心的疼痛直至全身,凌幼圆的额头上都是汗。
“先去医院。”展卿博看向司机。
司机点头,“好的,老板。”
看着自己的双脚搭在展卿博的腿上,凌幼圆脸色通红,“那个,我没事,小伤而已。”
她刚要把腿从展卿博的腿上移开,就被展卿博立刻拦住,白皙的双腿被他细长且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
“说了别动。”展卿博目光不移地盯着她看,凌幼圆迅速移开目光,不做挣扎,她知道他想做的事情从来都不会妥协。
车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凌幼圆的心一直提到胸口,不敢松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他面前,让她开始感到紧张,甚至想要逃避和他的每一次相见。
从她的角度,凌幼圆能够看到展卿博棱角有致的侧脸,低垂的眼眸,还有眼角的那颗泪痣,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那一刻她感觉展卿博有些憔悴。
她伸出手,想要抚摸他的侧脸,可手悬在半空中,突然回神,赶紧收回了那只差点犯错的手。
而这一切都被展卿博看尽眼底。
她赶紧收回带有特殊感情的眼神,别过脸,躲避着他的目光。
“到了老板。要不要通知成哥,您这样不方——便。”
司机话还没说完,展卿博就带好黑色帽子和口罩,将凌幼圆抱出车外。
这突如其来的公主抱,让凌幼圆一时反应不过来,“我,我自己能走。你放我下来。”她四肢挣扎着,但是展卿博有力的臂膀将她锁得死死的。
“别乱动,你是想我被发现吗?”
本来被抱进医院就很惹眼,自己挣扎了一会,更是惹来了更多人的眼目,顿时,凌幼圆就安静了下来,她不想他有事。
看着怀里突然安静下来的她,展卿博嘴角微微上扬。
“挂一个急诊,她的脚扭伤了。”话音刚落,身后就冒出了一个中年男士,男士身后是一个满手都是血的十二、三岁的男孩儿。
“医生,我儿子的手被刀割伤了,医生求求你救救我家孩子,他还要去参加钢琴比赛。”男人穿着西服,西服上沾着男孩手指上流下的血。
“医生,先给他挂急诊。”展卿博将凌幼圆轻轻放下,迅速转身,语气严肃地跟门诊挂号的医生说道。
在展卿博的帮助下,慌乱的父亲很快就挂好了号,他将男孩背在身上,小跑到治疗室。
当凌幼圆听到钢琴两个字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脑中一片空白,她僵在那边没有跟在他的身后。
那年,她亲手毁了展卿博的钢琴梦,是她的错,她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当年因为凌幼圆,展卿博的手才会造成不能长期弹钢琴的地步,凌幼圆一度无法原谅自己。
作为展卿博妈妈的朋友,凌幼圆的母亲更是内疚的不敢面对展卿博一家人,命令凌幼圆再也不要去见展卿博,再也不要打扰他的生活。
就怀着这样的内疚感,她藏起了当年的那份还未成熟的感情,和母亲逃离了有展卿博的世界。
而现在,她开始后悔,后悔自己没有从一开始,见到展卿博那一刻,就躲得远远的,她想赎罪,但是她知道,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无法弥补他,无法拯救他的梦想。
“女士,您还挂号吗?”排在身后的人探出头问道,
凌幼圆这才缓过神来,她轻轻地摆了摆手,“您先挂吧,我不挂了。”说完便离开了挂号的队伍,走出了医院。
寒风吹过她的脸颊,吹拂着她的长发,长发在空中飘逸着,她的两只耳朵冻得通红,她将大衣往中间拽了拽,但是仍然吹得她脸颊通红。前面就是公交车站,她小跑到车站,等待着回家的公交车。
没多一会,大巴就在她眼前停下,门缓缓地开了。
终于能暖和一会了。
门开的那一刻,她刚要迈向公交车的第一个台阶,突然自己被一个力量往后拽着,整个人都投入了那个人的怀里。
“谁啊?”
凌幼圆以为自己是被哪个变态袭击了,张牙舞爪的一顿乱叫,“放开我!我报警了。”
那人还是未把她放开,“司机,救我!”由于自己是从后面被抱住的,凌幼圆看不到后面人的脸,但是她很确定,就算大妈为了和她抢座也不至于下此“毒手”,肯定是变态无疑。
司机见状,看了看抱住她的那个男人,西装革履的,还向他摆了摆手,以示没事的意思,便懂了,“年轻人要玩回家玩去,别占用公共资源。”
听到司机的回答,凌幼圆的三观尽毁,什么人啊,看到小姑娘被变态困住,不仅不出手帮忙还把自己骂了一通。
公交车门很快就关闭,开出了十万八千里。
“你到底想干什么,放开我!”
凌幼圆继续挣扎着,但是对方实在太用力了,自己根本无法动弹。
她看了看四周根本空无一人,可是她还是用尽全力地狂喊着:“救命啊,救命啊!”
没喊几句,凌幼圆的嘴就被一只手捂住了,不会给自己下那种传说中的“迷-药吧”,凌幼圆浑身发抖,准备赌上最后一招。
她在电视上看过女子防身术,最关键的地方就是使劲抬腿,踹这个男人“命根子”。
“啊!凌幼圆,你下毒手!”
正当她为自己成功而庆幸,准备逃跑的时候,听到了身后熟悉的声音,瞬间转过身,当看到这个男人面容的时候她彻底傻了眼。
“展卿博!怎么会是你?”
看着蹲在地上,五官扭曲在一起,已经无法动弹的展卿博,凌幼圆惊讶的呆滞,眼睛瞪得像铜铃。
地上的展卿博并没有回答她任何话,凌幼圆猜想,他肯定是疼得说不出话了,觉得又好笑又内疚,“你,你没事吧!”